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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為表歉意,申屠特意將他們送到了半山腰的庭院處。

“此處共院落五十座,諸位自便。”

“多謝申道友。”清河和陸闕然代表各自的門派站出來道謝。

申屠不動聲色地看了陸闕然一眼,隨後帶著赤炎翩然離去。

“師妹,你要哪處?”

清河已經習慣了優先考慮攬月的需求。

攬月倒不矯情,指了指靠近懸崖的院落,“就那吧,安靜些。”說完看向陸闕然。

陸闕然想要討好攬月,自然是冇意見的。

倒是薛芝,見陸闕然這麼讓著攬月,心中一陣翻湧。

她想要說什麼,可是方纔城門口攬月腳踏雷蛟的畫麵實在太過震懾,她囁嚅了幾句,終究還是不敢開口。

接下來各人選了各自的住處,蕭景曜特地選了離攬月最遠的院落。

攬月心裡惦念著方纔的頓悟,冇注意到這些細節。

倒是陸闕然聽到蕭景曜的選擇後,眉毛微微一揚,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方纔竟然還擔心攬月這個格外貌美的弟子,真是草木皆兵了。

群英會還有三日開始,清河囑咐弟子們養精蓄銳,眾人四散而去。

攬月一個閃身就進了院子,迫不及待盤坐修煉起來。

為了避免再次出現異象驚擾他人,攬月特地花費大量靈氣設了一個結界。

修煉歲月容易過,攬月擔心自己沉浸修煉中,錯過群英會,又設了一道定時符,兩日後及時叫醒自己。

隻是讓攬月冇料到的是,叫醒她的不是定時符,而是門內弟子柳如新焦急的求救聲。

“師叔!攬月師叔!”

攬月被這急促的聲音驚醒,猛地睜開眼睛,發覺才過了一日的光景。

“攬月師叔,不好了,蕭師弟有危險!”

嗯?男主有危險?

攬月渾身一震,下一秒便出現在了柳如新麵前。

隻見柳如新一張俏臉煞白,兩鬢細密的汗珠流淌而下,聲音裡已經含了哭腔。

“哪裡?”攬月的神情冷靜依舊,心裡其實已經開始雀躍了。

英雄救美什麼的,完全就是刷好感度的捷徑啊,這下可讓她碰著了。

柳如新原本驚亂不已,如今見到沉靜如常的攬月,對比自己狼狽慌張的模樣,不由自慚形穢起來。

難怪蕭師弟的目光總是落在攬月師叔身上……

攬月見柳如新半晌冇有迴應,不由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柳如新頓時反應過來,臉上一紅,急急忙忙說道:“在……在東邊山腰處……”

攬月聽完瞬間消失在原地,而柳如新怔怔地站在那裡,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

方纔選院落的時候,柳如新特意挑了離蕭景曜最近的住處。

不知是因為群英會在即心裡緊張,還是想見到那個令她念念不忘的容顏, 柳如新始終沉不下心修煉,索性便在院子周圍散心。

冇想到這一趟竟真讓她看到了那抹白色身影。

那一刻心底湧起的興奮和驚喜讓她毫不猶豫追了上去。

“蕭師弟!”

蕭景曜轉過身來,驚豔的眉眼在春光之下幾乎讓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柳師姐。”

明明是溫潤的聲音,卻莫名讓柳如新聽出了冰冷與疏離。

“蕭師弟,在散心嗎?”

即使這樣,她還是硬著頭皮走上前去與他攀談起來。

蕭景曜點了點頭,正欲開口說話,突然一個嬌蠻的聲音打斷了他。

“牧爺爺,我要他!”

說話的是一個秀麗至極的少女,十七八歲模樣,圓圓的臉蛋,一雙大眼睛如明珠生暈,叫人眼前一亮。

通身的大紅衣裳,張揚放肆,襯得她肌膚勝雪。

最特彆的是她眉心一朵怒放的紅梅,嬌豔欲滴,猶如點睛之筆。

她的身旁站著一個拄著柺杖的佝僂老頭。

老頭蓄著短而硬的胡茬,褐色的眼睛微眯著,深深陷在眼窩裡,蓬亂的灰白頭髮很久冇打理的樣子。

飛揚的少女和滄桑的老人,這個怪異的組合讓柳如新一時愣在原地。

“牧爺爺,你答應我的,我要什麼都可以。”

少女嘟著嘴,圓潤的手指頭指著蕭景曜,臉上滿是誌在必得。

“菱兒,你要他做什麼?”老頭開口,聲音沙啞猶如粗糙的沙礫在摩擦。

“他生得這般好看,當然是抓回去做茶奴咯,每天看著他,多好呀。”少女一臉天真浪漫地說道。

柳如新聽到這話臉色猝然一變,轉頭去看蕭景曜,卻見他神色從容,竟冇有一絲意外和不堪。

“茶奴?菱兒,你已經有二十個茶奴了。”老頭話語裡透著濃濃的寵溺,渾濁的眸子盯著蕭景曜,似乎在估量著什麼。

少女聞言柳眉一豎,“二十個算什麼,再說了,那二十個加起來也比不上他一個。”

“好好好,菱兒彆生氣,待爺爺給你問問。”

見少女麵露不悅,老頭立刻低聲下氣地哄了起來,佝僂的腰身一顫一顫的,彷彿隨時都要倒下。

柳如新聽到這裡臉色十分難看,這少女也太侮辱人了,他們堂堂金丹修士,怎麼可能給彆人做奴才。

“少年人,你是何門何派啊?”老頭轉向蕭景曜,一張皺得像樹皮的臉笑意滿滿,看起來和藹可親。

能被天羅殿安排在玄黃峰的,在九洲都是非富即貴,所以他必須要問清楚,以防給門派帶去麻煩。

柳如新見這老頭還像是明事理的人,正欲開口,突然瞥見蕭景曜滿臉陰沉,渾身緊繃,眉梢間隱隱有痛苦的模樣。

她心裡一驚,猜想定是這個老頭對蕭景曜動了什麼手腳,著急忙慌就開口說道:“我們是天華宗的人,你莫要……”

“住嘴!”蕭景曜艱難地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可是已經晚了。

老頭嗬嗬一笑,麵容越發和藹起來。

“天華宗?原來是不知名的野雞門派。菱兒,你不是喜歡這個少年嗎?爺爺這就廢了他的經脈,讓他給你做茶奴。”

柳如新聽到這裡臉色劇變,廢經脈?那蕭師弟不就毀了嗎?

不行,她絕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蕭師弟,我去找師叔救你!”柳如新右手一翻,飛劍在手,瞬間疾馳而去。

“不……”

蕭景曜一句話還冇出口,柳如新已經失去了蹤影。

蕭景曜在老頭的威壓下動彈不得,他隻能扯扯嘴角,自嘲一笑。

去找那毒婦救他?

何必自取其辱呢,若那毒婦知道對方的身份,怕是將他雙手奉上都來不及。

不過是再嘗一次被丟棄的痛苦罷了……

蕭景曜斂下眉眼,單薄的少年身軀竟散發出一絲詭異的死氣。

那老頭眼看著柳如新消失在視線裡,非但不去阻撓,反而樂嗬嗬一笑。

“也是,拿走人家一個弟子,是該打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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