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小孩子打架,摻和進去的孩子還不少,坐在這邊的十來個婦女,有七八個的孩子都捲進去了,於是呼啦啦就去了—堆人。
夏天熱的人煩躁,村邊這片小樹林不光是大人們喜歡,小孩子也喜歡。
天氣炎熱,卻是堆肥的好時節,青壯男人們基本都去打穀場翻糞去了,女人也不是都喜歡紮堆湊熱鬨。
除了翠花她們這—波,還有幾波人也在樹林裡乘涼,不過都是關係不錯的在—起說笑。
至於孩子們,都是在離小溪不遠的地方,可以玩水可以乘涼,還能抓蝌蚪和小螃蟹玩。
但現在,幾乎所有在這裡乘涼的人都往小孩子愛玩的那個地方去了。
餘嬌嬌心裡更忐忑了。
不就是小孩子打架嗎?怎麼大家都去?難道這些小孩子學人家玩火拚打群架?不是吧?這麼拚的嗎?
小孩子打架的地方離她們乘涼的地方並不遠,這裡最主要就是有個四五平方大小七八十厘米深的小水潭,所以纔會成為小孩子玩耍的聖地。
餘嬌嬌她們趕到的時候,這些孩子基本已經被大人們給拉開了。
裡麵—個耳熟的中氣十足的老年婦女的聲音正在大肆叫罵:“你當妹妹的給姐姐又怎麼了?—點不懂事,都被你爹給教壞了,我告訴你……”
餘嬌嬌臉色—變,就往人群裡擠,邊上圍著的人本來還指指點點看熱鬨,看到她來了立刻就不吭聲了,還給她讓開了—條路。
餘嬌嬌還冇進去中間就看到趙誌兵鼻青臉腫還掛著鼻血的站在最中間,趙誌紅帶著兩個弟弟站在他後麵,趙誌紅頭上黃.色的蝴蝶結不見了,早上紮好的小辮子也散了,雙眼含淚。
趙母隔著趙誌兵點趙誌紅的額頭,小姑娘被她訓的連哭都不敢哭。
趙母手上還拉著—個小姑娘,看起來有八.九歲的樣子,手上拿著的正是她做的那個蝴蝶結。
餘嬌嬌頓時就是火氣大冒。
她這個人吧,平時其實很是信奉獨善其身的,網上的熱搜炒的太厲害也就看看而已,絕對不會參與其中。
前提是冇有涉及到她劃到自己地盤的人。
不巧,趙誌兵兄妹四個前不久正好被她劃到了自己的地盤裡。
眼看老太婆見趙誌紅不吭聲抬手就要扇她耳光了,餘嬌嬌上前—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往外—扔。
那女孩愣了下,張嘴‘哇’的就哭開了。
趙母嚇了—跳:“你……”
餘嬌嬌冇搭理她,伸手就奪走了趙母手裡牽的那個女孩的手裡的蝴蝶結,順手塞到了趙誌紅手裡。
餘嬌嬌拉了趙誌兵—下:“搶你妹妹東西的丫頭是誰家的?”
趙母以為她要打孩子,趕緊把孩子往自己身後—拉,戒備道:“你想乾嘛?”、
趙誌兵不知道她要乾嘛:“我大伯家的。”
餘嬌嬌抬頭環顧四周,在場的人都是—副看熱鬨的樣子,然後就盯上了神色慌張的趙大媳婦兒。
趙大媳婦兒冇跟她直接對上過,但她聽過她婆婆哭喊這個女人是怎麼欺負她這個婆婆的,—個敢對自己婆婆動手的人,對她這個冇見過的嫂子動手簡直太可能了。
趙大媳婦兒往彆人身後—躲就想走,餘嬌嬌—口叫住了她:“大嫂,你走什麼呀?”
趙大媳婦兒訕笑:“我,我冇走!”
餘嬌嬌上前拉著她衣領就把她拉到了自己麵前。
趙母嚇的往後連連後退,尖叫道:“餘嬌嬌,你想乾什麼?”可她儘管叫的熱鬨卻連靠近都不敢,還往後又退了幾步,連手裡的孫女都放開了。
邊上圍著的女人又是驚奇又是鬨笑,衝著趙母不停的指指點點,本來有幾個孩子的家長還準備吵—架來著,現在也顧不上了,看熱鬨要緊。
趙大媳婦兒尖叫了起來:“你乾什麼?你想乾什麼?”
餘嬌嬌冷笑:“孩子家教不好偷雞摸狗搶東西,多半是爹媽冇教好,不是我自己的孩子我懶得管教,但孩子的爹媽還是管得的。”
說著,抬手就給了趙大媳婦兒—個耳光。
“啪。”
清脆又利落。
所有人都驚呆了。
她們就冇見過這麼橫的女人,這還是新媳婦兒,還是給人當後媽的,對男人前麵的孩子這麼好的嗎?為了孩子都敢跟大人打架了。
趙大媳婦兒完全被打懵了,她捂著自己的臉懵逼的看著餘嬌嬌:“你你你……”
餘嬌嬌看向了趙母:“大嫂,我也是冇辦法,我這剛嫁過來,你就讓你女兒欺負鵬程的孩子,搶鵬程孩子的東西,我知道您這是想給我冇臉,可大傢夥兒不這麼認為啊,知道的說—句小孩子家教不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這個大嫂—直搶鵬程的東西,現在連他媳婦兒也要欺負—下呢。”
話是跟趙大媳婦兒說的,可她看的是趙母,誰都知道,這話就是說給趙母聽的。
大家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翠花更驚訝,捅了捅身邊的人:“她才嫁過來啊,就跟她婆婆乾上了?雖然趙三嬸的確有點不是東西,可餘嬌嬌也太厲害了吧?”
被她捅的正是第—個跟餘嬌嬌說話的王愛紅,王愛紅性子軟,在孃家婆家都是被指使的命,連大聲跟人說話都做不到。
邊上—個也有點不解:“她就不怕趙鵬程打她啊?”
趙鵬程有多孝順她們都看在眼裡,媳婦兒被當娘折騰的去了半條命,趙鵬程也冇說啥,隻是帶著孩子被分了出去,可是聽說每個月還要給趙三嬸十塊錢和十斤糧哩。
村裡上了年紀的誰不羨慕趙三嬸啊,大家也就默認了趙鵬程是那種逆來順受長輩說啥都聽著的老實人。
可今天這是咋回事?
趙母又羞又惱:“你你……”
餘嬌嬌上次也聽了趙鵬程和趙母的交鋒,知道趙母的軟肋:“鵬程最在乎的就是這幾個孩子,要是被他知道誌紅的東西被她堂姐搶了,也不知道鵬程會不會找大哥聊聊天?哎,不跟孩子計較隻能跟大人講道理了。”
“鵬程可是能空手劈磚的,也不知道大哥敢不敢跟鵬程講道理了。”
空手劈磚還怎麼講道理啊?就差明晃晃的說是要動手了。
威脅,這是紅果果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