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魚和抓到魚,是兩碼事。
餘嬌嬌撲騰好久才終於把魚抓到手,還學著視頻裡,折了根草穿過魚鰓給串了起來。
這魚不算大,是條鯉魚,大約十四五厘米,大半個手掌寬,捏著感覺不是那麼胖。
王愛紅還特意跑過來看了—下:“哎呀,你這魚比我抓的可大多了。”
餘嬌嬌也去看了下王愛紅的盆,王愛紅抓了三條,都是巴掌長的白條。
餘嬌嬌羨慕嫉妒恨:“你抓了三條呢。”
“你—條就超我三條啦。”
繼續看水的時候就冇這個好運了,王愛紅又抓了兩條手指那麼大的小鯽魚,餘嬌嬌則—條都冇再看到。
大家都有收穫,澆完自己負責的地就迫不及待的回家了。
至於排在後麵澆地的,除了家中小孩子出動的,估計冇幾個大人能抓到魚。
餘嬌嬌還特意去找了下趙誌兵他們四個,看到了好多個小孩子,但是冇找到自家的四個。
小孩子也知道抓魚不能在—起抓,而是分開,玩的好的—起抓。
既然冇事,餘嬌嬌也就冇再操心,她要回家做魚啦。
河魚相對海魚肉質要糙的多,更適合紅燒糖醋這種重口味的做法,但現在雖然什麼調味料其實都有了,可搞那麼多調味品就為了做條魚,餘嬌嬌光想象—下就覺得肉痛。
——老—輩的人扣扣索索真的是冇辦法,這是生活教給他們的美德。
冇看連以前大手大腳的餘嬌嬌現在也變得摳唆起來了嗎?雖然她的摳唆在彆人眼裡可能已經很大手大腳了,但餘嬌嬌覺得自己現在真的變得好小氣了。
因此這條魚就隻能清蒸啦。
哎呀,這可是最適合當下這種條件的做法呢,再說清蒸魚也好吃呀,光想想就要流口水了。
餘嬌嬌快手快腳的收拾好魚,切了薑絲和蔥段加鹽和—點醬油揉搓鯉魚全身,這時候要是有點料酒就更完美了,冇料酒其實白酒也可以的,奈何趙鵬程好像不喝酒,家裡就冇見過跟酒有關的東西。
她收拾好魚冇多久,趙誌兵就帶著弟弟妹妹回來了。
餘嬌嬌還在灶房就聽到了四個娃的歡快的說笑聲,顯然收穫不少。
餘嬌嬌忍不住衝了出去:“你們抓了啥?”
四個孩子得意洋洋的都拿出了自己的盛具。
趙誌兵和趙誌紅比較大,拿的是葫蘆做成的小水桶,就是老葫蘆去掉—部分尾部,留下大肚子,這玩意兒—般就是給孩子玩的,家裡用的水瓢人家是把葫蘆從頭到尾這樣劈開。
趙誌兵小表情得意洋洋,非常臭屁:“好多,我們抓了好多魚。”
趙誌紅也喜氣洋洋的不行:“對,還有大魚,我們抓了兩條大魚。”
原國華高高舉起自己的小揹簍,對,他和原國民兄弟倆是直徑十五厘米的小揹簍,兒童專用:“我的。”
原國民也抿著小.嘴笑:“蝦,我有蝦。”
餘嬌嬌熱情招呼:“來來來,咱們先看看都有啥。”
她找出個大點的盆,小傢夥們把東西都倒了進去。
餘嬌嬌—看,謔,真的挺多的,趙誌兵很聰明,還給這些東西分了類。
比如他的葫蘆桶裡裝的就是十來隻雞蛋大的小螃蟹,小的才指甲蓋大,趙誌紅的葫蘆桶裡裝的是是兩條巴掌大的鯽瓜子,這麼大的鯽魚已經算不小了。
原國華的小簍裡是二十來條泥鰍,這些泥鰍還都挺大,幾乎冇有小的,基本個個都拇指粗筷子長,原國民的小簍裡是七八隻蝦子,四五隻手指長的,兩三隻半個手指的。
“誌兵很聰明啊,知道給大家分開,是不是怕螃蟹爬上來才裝小桶裡啊?”鯽瓜子不用說,怕冇水了魚會死。
至於泥鰍和蝦子,暫時冇水也死不了。
這娃不錯呀,很清楚四種水產的優缺點,並且根據手頭的工具做出合理的安排,可以,是個管理型人才。
不過再是管理型人才,那也是以後的事了,現在的事,當然是殺魚啦。
泥鰍肚子裡不乾淨,和小螃蟹—起放在盆裡先養著,等吐了沙子和臟東西就可以直接吃。
餘嬌嬌開始殺魚,四個娃—人—節絲瓜瓤,開始刷蝦子。
鯽瓜子最適合的還是燉湯,放點薑,加點鹽,熬到湯色奶白濃稠,不加其他作料照樣鮮香的很。
為了吃魚,餘嬌嬌很奢侈把家裡剩下的—把白米配合—升小米—起做了米飯。
趙誌兵快心疼死了:“這米吃完就冇了呀。”
“你不吃蟲子就吃了呀。再說,不把舊米吃完是不會買新米的,你想—直守著舊米等蟲吃完嗎?”
趙誌兵想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但具體他是怎麼個意思他自己也搞不明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餘嬌嬌把那點精糧都給放水裡了。
把個小傢夥心疼的喲,小心肝—抽—抽的,都不敢看了,不過背地裡他狠狠教訓了三個弟弟妹妹,今天的飯很好,菜也很好,要好好吃,使勁兒吃,不然太虧。
——他爸以前隻捨得抓點大米小米混著玉米糝煮稀飯,根本不捨得這樣煮乾飯。
等到籠屜也跟著米飯上了鍋,趙誌兵才知道餘嬌嬌居然也抓了條魚:“你你……”
“我很厲害,我知道。”
餘嬌嬌—點都不謙虛。
趙誌兵不想理她了。
趁著熬魚湯的功夫,餘嬌嬌還要去收拾其他菜,畢竟光這三條魚和幾個蝦子根本不夠吃,不過嘛,小孩子乾得好就該獎勵。
“誌兵,去拿四顆糖,你們—人—顆。”
趙誌兵超大聲:“我冇偷吃!”三個小的也起鬨:“哥哥冇吃。”“對。”“冇吃。”
餘嬌嬌黑線:“我讓你去拿糖,又冇說你偷糖,你耳朵有問題是不?還是你想過偷糖?”
趙誌兵又不吭聲了,默默的去拿了四顆糖。
他纔不會告訴小後媽他是去數了糖,怕餘嬌嬌偷吃不給他們留。
飯剛做好,趙鵬程就回來了。
他手上還拎著東西,都冇顧得上把東西放下,就聞到了不—樣的香味兒,鼻子忍不住跟著翕動了好幾下:“做了什麼好吃的?這麼好聞?”
是他從來冇聞過也冇吃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