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冬梅院門口,沈墨風一臉陰沉的坐在輪椅之上。
身後的影衛們全都殺氣騰騰,誓要雪恥。
喜兒看著來勢洶洶的眾人,嚇得腿都在打顫。
可又想起自家小姐昨日說的,要是守不好大門,就要把自己嫁出去,不管真假,自己一定不能辜負小姐的信任。
影一看著攔在門口的小丫鬟,厲聲說道:
“放肆,這裡是九王府,你竟然敢攔著王爺”
喜兒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說道:
“小姐說了,她冇起之前,誰都不許進院子”
“再不讓開,我們就要動手了”
喜兒一臉的視死如歸,死死守著大門不讓開。
蘇曦月站在閣樓之上,滿意地看著喜兒的表現:
“幸好是個有骨氣的丫頭,不然以後的路,可冇辦法帶著她一起走了”
影一見狀,作勢就要硬闖。
站在沈墨風身後的蕭簡誠,好心的提醒道:
“慢著!影一,我勸你慎重,畢竟今早的畫麵太過精彩,再來一次,絕殺九衛的尊嚴可就保不住了”
蕭簡誠是沈墨風的摯友,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醫聖,當年沈墨風身中劇毒,幸虧有蕭簡誠全力相救,否則早就一命嗚呼了,雙腿癱瘓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今日清晨,蕭簡誠推開沈墨風的房門,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影衛們個個都像軟腳蝦一樣,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來。
沈墨風雙腿被紮滿了金針,這一手出神入化的鍼灸之術,令自己都驚歎不已,便跟著一起過來了。
影一邁出去的腳步停頓了片刻,還是小心翼翼地硬著頭皮向前走著,突然僵直了身體,一動不動。
影二見情況不妙,焦急地喊道:
“大哥,你在乾嘛?大哥”
眼見沈墨風已經不耐煩了,影二隻能上前拉扯影一。
卻不料影二剛碰到影一,也立在原地冇法動彈。
就在第八名影衛被定住的時候,蕭簡誠發現了不對勁,上前檢視了片刻,讚歎不已:
“妙啊,竟是能夠調製出如此奇特的藥物。九爺,看來你的王妃非同小可啊”
沈墨風的臉色已經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不屑地說道:
“裝神弄鬼”
隨即凝聚內力,捲起一股颶風颳過,蘇曦月撒在門口的藥粉也瞬間散去。
蕭簡誠無語地說道:
“九爺,一定要這麼暴力嗎?”
說罷,便要上前給八個影衛解毒,畢竟令人聞風喪膽的絕殺九衛,有八個都中了招,這也太丟人了。
冇成想,自己剛碰到影一,瞬間也僵直在了原地。
影一見狀,嘲諷道:
“誠爺,您也中招了?不應該啊,您可是堂堂醫聖,要不是與您相熟,我都要以為您也是個沽名釣譽之輩呢”
“你!”
沈墨風已經徹底冇有了耐心,怒吼一聲:
“玩夠了就出來吧,否則彆怪本王不客氣”
蘇曦月這纔不緊不慢的走出院子,驚訝地說道:
“喲,這麼熱鬨啊,都在這給我當門神,我可真是受寵若驚呢”
蕭簡誠連忙開口說道:
“冇想到,蘇姑娘如此年輕,醫術就已經登峰造極。昨日你留給王爺的藥,在下有一疑問,不知姑娘可否解惑”
“看心情,你先說說看”
蕭簡誠冇料到蘇曦月竟是如此囂張,可看了一眼自己僵硬的身體,好吧,人家囂張有囂張的資本,隨即恭敬地問道:
“我發現那藥裡麵竟然有百丈芝和萬冰花,這兩味藥都是劇毒,而且相剋,敢問蘇姑娘這是何意?”
蘇曦月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的說了句:
“暗草”
“什麼?是那個隨處可見,通常用來治療咳嗽之症的暗草?”
“冇錯,暗草搭配上白苔,不僅會中和百丈芝和萬冰花,還能將這兩味藥的藥效發揮到極致,以毒攻毒”
蕭簡誠終於明白了,這才徹底相信蘇曦月有可能讓沈墨風的雙腿痊癒,隨即向沈墨風點了點頭。
沈墨風看著蘇曦月,冷聲說道:
“條件!”
“第一,我要絕對的自由。我保證不會做出有害九王府的事情,但在王府,我要有絕對的自由”
“可以”
“第二,一年後,給我一封和離書,我要離開九王府”
“可以”
“痛快,成交”
蕭簡誠聽著蘇曦月駭人聽聞的條件,看到沈墨風答應的那麼痛快,莫名有種感覺,沈墨風以後絕對會後悔。
蘇曦月目的達成,心情大好,順手將蕭簡誠和影衛身上的傀儡散給解了。
影衛們聽到蘇曦月竟然真的可以醫治王爺的腿,激動之情溢於言表,恭敬地齊聲請罪道:
“以前多有得罪,還請蘇姑娘見諒”
“好說好說,隨便賠個百八十兩精神損失費就行了”
“啊!”
“怎麼,不願意?道歉光靠一張嘴啊!”
“冇有冇有”
影衛們可憐巴巴的湊了八百兩銀子給蘇曦月,隻要她能治好王爺的腿,一切都是值得的。
沈墨風看著自己這幫冇有出息的影衛,都感覺臉上臊得慌,直接轉著輪椅就走。
蘇曦月急忙叫住了他:
“王爺,彆著急啊,條件談完了,還有診金呢!”
沈墨風深吸一口氣,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要了蘇曦月的小命,冷聲問道:
“你想要多少”
“嗯,您看啊,治療您的腿需要先鍼灸排毒,每日一次,連續鍼灸一個月,還要藥浴,還要製作解毒丹,可費功夫了。普通人的話,我就隨隨便便收個八百兩銀子,畢竟您是王爺,咱們還是掛名夫妻,給您打個折,一口價,八百兩黃金”
影衛們瞬間對蘇曦月肅然起敬,這麼光明正大的坑王爺,她還是第一個。
看著眾人怪異的眼神,蘇曦月幽幽的問道:
“怎麼?這個價格不行?還是說,你們覺得王爺的腿不值八百兩黃金?”
笑話,王爺的腿,名滿天下的醫聖都治不了,彆說八百兩黃金,整個九王府給她都行。
紛紛拍馬屁道:
“蘇姑娘果然算的一手好賬”
“不貴不貴,蘇姑娘出手,絕對值這個價格”
……
沈墨風冷聲說道:
“待我雙腿痊癒之日,八百兩黃金必定奉上”
“好嘞,這您放心好了,我一出手,必定藥到病除,王爺,您慢走”
終於是送走了這一大幫人,蘇曦月正準備回去睡個回籠覺。
喜兒卻在一旁不停地絮絮叨叨:
“小姐,你怎麼可以和王爺說和離呢?”
“和離以後,小姐你可怎麼辦啊!”
“小姐,要不然咱們現在就去找王爺,把第二個條件作廢?”
……
蘇曦月實在被煩的不行了,捧著喜兒胖乎乎的小臉說道:
“喜兒,女人不一定非要被困在這四方院子裡,本小姐有自己想做的事,就算離開了九王府,我的人生也可以過的很精彩。之所以一年後和離,隻是顧及丞相府的麵子”
喜兒第一次聽說,女人不一定非要依附於夫家,但是好像挺有道理的樣子,懵懂的點了點頭。
“我的傻喜兒,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現在彆絮叨了,讓我再睡一會”
浮西院內……
直到太陽都快落山了,周玲兒才悠悠轉醒。
張嬤嬤早就急得團團轉,見周玲兒醒了,一瘸一拐的走到床邊,焦急的說道:
“哎喲,我說側妃娘娘,您終於醒了,王爺都要被蘇曦月那個賤人勾搭走了!”
“你說什麼!”
周玲兒瞬間清醒了過來,不可置信的看著張嬤嬤,問道:
“到底怎麼回事?”
“今日奴婢親眼看到王爺帶著蕭醫聖去了冬梅院,待了好大半天呢,估摸著是讓蕭醫聖給蘇曦月看傷呢,離開的時候王爺看起來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張嬤嬤被喜兒打成了重傷,以後走路都隻能一瘸一拐,所以哪怕她隻看到了沈墨風帶著蕭簡誠去了冬梅院,就已經腦補出了蘇曦月勾引王爺的戲碼,明明沈墨風一臉陰沉,都能被說成心情不錯。
周玲兒惡狠狠的說道:
“那個該死的女人,不僅搶了我的王妃之位,就連黃粱一夢都毒不死她,遲早會成為心頭大患,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張嬤嬤立即會意,連聲說道:
“老奴明白,老奴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