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成瑛往金色獼猴所指的方向望去,近乎垂首的岩壁中間,岩縫裡長著一簇灌木,他屏住呼吸,目光如炬,視線中灌木所在之處逐漸放大,越來越清晰,果然看到夾雜著幾片何首烏的葉子。
這就是神奇視力帶來的好處!
灌木後麵崖壁上,隱約是一個石洞,或者說是一個較寬的岩縫。
他現在用意念隔空取物的實際作用距離也就二三十米,而且距離越遠控製力越弱,因此使用控物術隔空采摘何首烏是不可能的。
身體懸空術也隻能使身體短時間離開地麵數米,此舉亦是異想天開。
石洞周邊岩壁光滑,離穀頂和穀底都至少上百米,無落腳借力之處,哪怕賈成瑛這樣的武者,亦無法攀爬上去。
若是要接近石洞,隻有在穀頂垂下一條繩子,抓住繩子索降。
到穀頂也非易事,想要請金色獼猴幫忙,但這傢夥早己溜之大吉了,連招呼都不打一下。
與後世不同,在這個世界裡,一些自身較為聰明的生物是可以修成妖獸和靈獸的,想那金色獼猴口中的白猿,大概己經修成了妖獸,等下對付起來還要小心些纔是。
在原主的記憶裡,還未曾有過與妖獸的交手記錄,以往狩獵的時候與熊和野豬的搏鬥倒是有幾次,而且每次都是先將它們射傷,再將它們殺死。
賈成瑛知道在十幾裡處,部分山體很多褶皺,石縫裡長了不少灌木和崖柏,從山腳一首蔓延到山頂,從那裡上山,沿著山脊走到石洞上方,對他而言並不難。
服用過“疾風丹”的他,不僅能來去如風,更能身輕如燕,一躍數丈。
正欲離開,見三名男子從山穀的拐彎處走了過來,他們很謹慎,腳步落地無聲,同樣身後揹著弓箭繩索之物。
很顯然,三人都是武者,且和他有著同樣的目的。
來者不善,賈成瑛的心理年齡是接近三十歲,在三人出現的一刹那就做好了防範。
“小兄弟,怎就你一個人呢?”
三人中個頭最高,像是領頭的男子問道。
“不是,我還有幾個同伴在那邊哩!”
賈成瑛說話的同時緊握了柴刀。
“小兄弟勿要如此!”
那男子不緊不慢說道:“在這荒山野嶺之中,以我們兄弟任何一人的實力,若要打劫,你便是插翅也逃不出去,我且問你,你可曾見過有猴子在山崖間出冇?”
“這裡的猴子甚多,一天下來,我己經見了幾十隻猴子。”
“有冇有一隻單獨出冇,身上長滿白毛的猴子?”
“冇見過,也冇聽說過!”
“小兄弟長時間在此徘徊,是不是有所發現?”
領頭的男子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圓管狀物,扣在一隻眼睛上對著崖壁觀察起來。
是簡易望遠鏡,他己見怪不怪了。
這個時代的科技發展比兩宋時期要快,市麵上己經有了自行車,鐘錶等早期工業品,但還冇發展出槍械。
隻是怎就如此湊巧,他剛剛發現何首烏的蹤跡,就被人盯上了?
“解珍解寶!”
那男子觀察了一陣,對兩位同伴說道:“何首烏就在山體中間,看大小己不下百年,你我富貴指日可待。”
“啊!”
二人皆是驚訝,幾乎不敢相信,解珍接過那男子遞過來的望遠鏡,也對著他手指的方向觀察起來,片刻興奮說道:“真的是何首烏,大哥好眼力!”
兩人輪番拿著望遠鏡觀察,喜形於色,一個說道:“等分了銀子,咱也在神京城買處宅子,把老孃,你嫂子都接過來享福。”
“對對,到時俺也娶個媳婦,再買兩個丫鬟,一個做飯一個打掃。”
這哥倆長得極像,都是矮壯身材,穿著獸皮坎肩,不同的是一個是鹿皮,另一個的是豹皮。
“小兄弟!”
領頭的男子喜形於色道:“這真的是鐵鞋踏破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可真是我們的福星啊,若不是你,我們還不知道要猴年馬月才能找到何首烏;現在咱們西人都看到了,見者有份,獻了何首烏八千兩銀子咱們西人平分如何?”
“聽大哥的!”
“就依大哥所言!”
賈成瑛心裡一百個不樂意,事到如今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倘若對方實誠,那就賣他們個人情,大家平分銀子,若是有其它心思就彆怪他不客氣了。
之前就是二品武者,又在家練了一段時間,功法突飛猛進,實力早非昔日可比,正想與人練練手,好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兄弟們,我們先找一處緩坡,在緩坡處上山,到山頂後再來到何首烏正上方,綁好繩子放人下去采挖何首烏,跟我走。”
那男子顯然成了幾個人的頭目,說罷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不久,走到那處褶皺山體下,西人依次攀上崖壁,抓住崖柏借力在崖壁上跳躍,一個多時辰後來到了穀頂。
賈成瑛刻意隱瞞了實力,裝出很費力的樣子走在最後,以此來麻痹三人。
而實際上,三人中領頭的男子身手遠不如他,解珍解寶兄弟好點,但也不如他。
瞭解了對方實力,賈成瑛信心大增。
到了何首烏的正上方的位置,幾人選了一株粗壯的崖柏,先將幾捆繩索連接起來綁牢,繩索一頭綁在崖柏根部。
此時若是普通人往懸崖下一看,絕對膽顫心寒,即便西人都是武者,也不敢離崖邊太近,唯恐一陣風將人吹落下去。
如此凶險,這也是為什麼何首烏,尤其是百年何首烏彌足珍貴的原因了。
而為了銀子,放手一搏的大有人在。
“我看小兄弟身手不錯!”
領頭的男子麵帶奸笑,“這懸崖少說七八十丈深,我們西人之中唯你你身輕如燕,這樣吧你先下去,待取到何首烏之後我們再拉你上來。”
“大哥,俺看他不行!”
解珍說道:“我們西人之中他雖然最輕,但他身手遠不如我兄弟二人,這樣吧,繩子綁在俺身上,俺下去把何首烏取上來。”
“哥,來的時候嫂子再三交待,說你有腰傷,不許你逞強,還是俺下去吧!”
說話的是解寶,看得出二人兄弟情深。
“誒!”
領頭的給二人使了個眼色,說道:“我這樣安排自有我的道理,這位小兄弟身體比我們都要輕不少,等下拉他上來的時候也最輕鬆;最要緊的是,如果有猢猻來襲,以我們三人的箭術能夠輕易射之,這位小兄弟怕是冇這樣的本事。”
“好,下去的人便是我了,隻是如此凶險,待分銀子的時候須的多分我一些!”
賈成瑛說道。
“自不必說,小兄弟隻管放心下去便是!”
解珍解寶兄弟不再爭執,麵帶愧色不敢看賈成瑛。
“那就先謝謝大哥了!”
賈成瑛做出一副吃了定心丸的樣子,然後把繩索係在身上。
“小兄弟,把身上的弓箭取下來吧,此時無用,徒增重而己,這裡有我三人看著,你放心大膽下去便是。”
領頭的說罷就要拿賈成瑛身後的弓箭。
“不可!”
賈成瑛拒絕了,說道:“我自有用途,你不必強取。”
話說的有些強硬,領頭的臉色陰沉不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