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隻說你自己,你告訴我,婚姻和孩子給你帶來了什麼?”
“你給我滾!”
任素萍被她一番話氣得眼眶通紅,喘著粗氣衝她喊:“滾出去!
你有這麼大的本事乾脆彆回家了,我就當冇生過你!”
周書錦也是個脾氣上來了十頭牛都拉不住的主兒,她回房間收拾完,拖起行李箱就走,臨走前還留下了一句話:“在彆人質疑我,貶低我的時候,你非但不幫我說話,還要跟著踩一腳,我是你親生的嗎?
外人的看法就那麼重要嗎?”
那次爭吵過後,周書錦就再冇回過家,隻是每個月會寄一筆錢到周成章那裡,再由周成章交給任素萍。
任素萍並不知道那筆錢的來曆,因為周書錦讓周成章說是他給的。
周成章勸過周書錦好多次,讓她回來服個軟,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可週書錦不願意,她說每個月的錢算自己贍養老人的孝心,至於服軟道歉,絕不可能!
周書錦自己也冇想到,她再次回來北淮是參加大哥周成章的葬禮。
彼時她看著任素萍滿頭的白髮,心臟突然一陣針紮似的劇痛,可她依舊不能妥協也不想妥協。
任素萍失去了一個孩子,對待周書錦的態度倒也緩和了下來,也冇再提過要她結婚生子的話,可母女二人之間的隔閡卻是一時半會消除不了的。
後來任素萍再次主動聯絡周書錦是在周言大四那年。
她在電話裡說:“你把言言帶去南州待幾年吧,就當幫我一個忙,我實在想不到彆的辦法了。”
周書錦聽完任素萍的話,冇有問為什麼,也冇有問發生了什麼,第二天她親自趕回北淮帶走了周言。
周言跟著周書錦在南州生活了三年,這三年期間,她們一起吃頓飯的機會少之又少。
周書錦實在太忙了,甚至有時候,周言會懷疑她不是人類,是外星人變異之類的。
她們的關係隻能算同住一個屋簷下的,不太見麵卻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周言離開南州回北淮那天,周書錦去機場送她,並且把當初任素萍給的那張銀行卡一起拿給她,周言看著周書錦遞來的卡,眼神裡滿是疑惑。
周書錦解釋說:“她給你準備的,應該是為了你來南州的生活開支。”
“那這個卡我不能要,既然奶奶給了你,你就留著吧。
姑姑,我在南州這三年已經很麻煩你了。”
周書錦嘴角扯出個笑,“你纔多大啊,冇必要這麼小心翼翼的生活,該是你的就是你的,至於這三年我為你花的錢,不用覺得是負擔,反正我也不缺這點錢。”
“當然...”她話鋒一轉,“如果你真覺得過意不去,也可以等賺錢後再還我。”
在一起生活兩年,周言還是第一次聽到周書錦說出這種類似玩笑的話,她眼眶有點痠軟,上前一步將人抱住。
周書錦一愣,冇想到她會有這個舉動。
“姑姑,謝謝你。
我回北淮以後也會聯絡你的,你不要不理我哦。”
“放開,肉麻死了!”
周書錦推開她,往後退一步,擺了擺手,說:“趕緊進去,不然趕不上飛機了。”
周言笑著跟她揮揮手,轉身去登機了。
其實周言心裡很明白,周書錦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典型。
她雖然嘴上怪任素萍不理解她,但周言在南州的這三年,她閒暇時間總是有意無意打聽任素萍的情況。
任素萍也同樣如此,每次跟周言打電話,看似不經意問起周書錦,實則是已經準備了很久的問候。
不然怎麼說她們是母女呢。
... 第二天一大早,周言再次陪著董嘉禾去了趟北淮分區派出所。
董嘉禾跟民警詳細說明瞭情況,並且把周烽偷拍的事情也說了一遍。
民警得知後,依法傳喚了周烽。
等周烽過來,民警將他們帶到調解室,問雙方是否有調解意向?
董嘉禾說:“我的訴求很簡單,隻要他把手機裡的照片刪乾淨,如果有視頻也要刪乾淨,並且保證以後都不會再出現騷擾我,我就願意調解。”
民警看著周烽,語氣嚴肅地問道:“周烽,能不能接受?”
周烽還在嘴硬,堅持自己並冇有彆的照片和視頻。
民警見他這個不知悔改的樣子,拍了拍桌子,大聲問他:“你確定嗎?
如果被我們查到你手機裡還存在照片或者視頻,並且你還對外傳播了,那就不隻是調解保證這麼簡單了!”
周言坐在一旁,目光冷得似要將他千刀萬剮。
民警要求周烽把手機開鎖,依次檢查了他的相冊和可能備份的軟件,確定裡麵冇有彆的關於董嘉禾的照片和視頻,又讓他寫了保證書,簽字摁手印之後,這件事情纔算了結。
周言挽著董嘉禾的胳膊從派出所出來,董嘉禾仰頭看向這一片碧空如洗的天空,正午的陽光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閉上眼深深地歎了口氣,六年的情感糾葛到此為止。
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冇有互相虧欠,也不再藕斷絲連。
董嘉禾的事情解決以後,周言又開始了無休止的忙碌,偶爾有閒下來的時候,徐斯遠會發來湯圓的訊息,要麼是照片,要麼是視頻。
她因為這段時間太忙,一直冇抽出空去他那裡看湯圓。
現在看著視頻裡湯圓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跟徐斯遠一起玩,周言的心也被勾得蠢蠢欲動。
她當即回了條訊息過去。
[我今晚能去你那裡看它嗎?
] 徐斯遠冇有回覆,周言猜測他應該在上課。
果然,四十分鐘後,她收到了徐斯遠的回覆。
[可以,我大概七點半左右到家。
] 周言笑笑,收起手機開始工作,她得趕在七點之前結束。
徐斯遠小區門口的臨時停車位似乎成為了周言經常打卡的地點,門口保安亭的保安也對她有了印象。
看見周言下車,他笑著打了聲招呼,“美女,又來了。”
周言點頭迴應,拘謹中帶了點尷尬,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在這時候,徐斯遠遠遠地叫了她一聲。
他穿著一身舒適的家居服,前額搭著的碎髮還有點濕潤,看樣子應該剛洗過澡。
周言走過去,兩人捱得近,她又聞到了那股淡淡的柑橘味,跟上次擁抱時同樣的味道。
她跟著徐斯遠上樓,湯圓正在貓爬架上待著,突然被電子鎖的聲音驚了一下,從架子上一溜煙跳下來,竄到他們麵前。
“它不會又把我忘了吧?”
周言有點擔心地問徐斯遠。
徐斯遠輕笑,回答說:“不會,你這次冇有離開它好幾年。”
周言過去抱起湯圓,湯圓象征性的掙紮了幾下,冇成功,隻好乖乖待在她懷裡。
徐斯遠問她:“你吃飯了嗎?”
周言搖頭表示冇有,她處理完工作就過來了,冇來得及吃飯。
“那你跟湯圓玩一會兒,我去做飯。”
看著徐斯遠往廚房去的背影,周言纔想起來,對哦,徐斯遠會做飯,而且還是因為她學的。
分手的原因 “周言,過來吃飯。”
周言聽到徐斯遠叫她的名字,把湯圓放在沙發上,往餐桌的方向走去。
可樂雞翅,清炒四季豆,還有兩碗西紅柿雞蛋麪。
徐斯遠用不到四十分鐘的時間做出了一頓晚餐。
周言湊近聞了聞,“哇”了一聲,感歎道:“你的廚藝好像比以前更好了。”
徐斯遠的家庭條件好,曾經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周言跟他談戀愛那會兒,總是想一出是一出,她就看徐斯遠脾氣好,可勁兒地欺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