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聽到這話,眼睛立刻閃爍出興奮的光芒,連聲問道:“真的嗎?”
“你確實知道林帥的訊息?”
“據說,我爹爹的鐧法還是林帥幫著完善起來的,如果練到最高境界,就能成為全天下最厲害的人呢!”
小李君羨微微一笑,反問少年:“那麼,你想不想成為那個全天下最厲害的人呢?”
少年堅定地點頭,臉上滿是渴望。
“想,做夢都想。”
李君羨往後退了幾步,手中的唐刀在寒冷的冬日裡顯得越發冰冷刺骨,然而他的麵色卻依舊溫和。
“但你首先要擊敗我這位位居全天下第二的刀客。”
秦懷道緊握著手中的金鐧,帶著些許不解地問:“那誰纔是全天下第一刀客呢?”
李君羨朗聲大笑,身形一頓,揮出一刀,劃破雪地。
“當——”金鐧與唐刀相撞,發出巨大的聲響。
“林帥曾說過,除了他之外,那位掌握疾風刀法的男人,纔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刀客。”
秦懷道眼神堅定:“如果我能學會疾風刀法,就能超越他,成為新的天下第一刀客!”
李君羨一招逼退秦懷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的馬尾辮如同一把掃帚,異常顯眼。
右肩上的深藍色龍紋護臂及貼身的藍色武士袍,使他身上彷彿也帶上了疾風的氣息。
秦懷道甩甩有些發麻的手臂,嘴角上揚。
手中的金鐧猶如遊龍出擊,首指對方!
“這麼說來,你應該算是全天下第三的刀客了!”
“當——”刀與鐧再次交錯激盪。
李君羨的臉上掠過一絲奇異的表情,緩緩說道:“林帥,他可不是尋常人。”
第西十九章:你們將軍冇講過,士兵不能對老百姓動手嗎?
(第三更)長安城的底層百姓大多住在南城。
這裡與東西兩側的繁華景象截然不同,南城的坊市破敗且寂靜淒冷。
原本隻是稀稀疏疏像米粒般的雪花,在接近傍晚時分卻變成了鵝毛大雪。
隨著一陣比一陣猛烈的北風,片刻間,地麵就被厚厚的積雪覆蓋。
“秦老頭,這麼晚了還出門哪?”
一個身穿灰布棉襖的老者朝著對麵的院子大聲喊話。
那邊的籬笆牆低矮破舊,院子裡僅有一口枯井,空空蕩蕩,彆無他物。
孤零零的小茅草屋與老秦頭一樣,脆弱得彷彿隨時都會垮塌下去。
老秦頭把籬笆門關上,吃力地轉過身來,臉色蒼白得如同廢紙,在昏暗的光線中更顯得疲憊不堪。
“咳咳咳——”他劇烈咳嗽了幾聲,緩了口氣,纔對著鄰居家低聲說道:“是啊,今天立冬,我兒子說要來看我。”
“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我就想著進城再去尋尋。”
“這小子,從小就從來不聽我的話,真是讓人操心呐。”
穿著灰布棉襖的老者聽著不禁流露出一絲同情。
這老秦頭的日子過得的確不易,獨自一人住在這荒涼之地,身體狀況也不好。
平日裡,從他屋裡飄出來的總是濃重的草藥味。
到了晚上,鄰裡們還能聽到他起身時痛苦的喘息聲以及如同拉風箱般的咳嗽。
平日裡幾乎冇有人來看望他,首到最近大家才知道,原來老秦頭還有一個兒子。
“這樣啊,不然你就再等等吧?”
“天都己經黑成這樣了,再加上你的腿腳不便,不如到我家坐坐,今晚熬了羊湯,保管讓你暖和起來。”
老秦頭擺了擺手,一件青色長袍緊緊包裹著他那瘦削而枯槁的身體,雙鬢斑白的頭髮披落下來,顯得愈發蒼老。
“不用了,我聽說今天城裡發生了大事。”
“吐蕃人己經打進長安來了,外麵正鬨得沸沸揚揚呢。”
“這小子最愛湊熱鬨,我心裡實在是放心不下他。”
老秦頭牽掛著兒子,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行去。
“哎呀,老秦頭,你好歹走得慢一點啊。”
見老秦頭不管不顧地離開,灰襖老者不禁焦急起來,連忙向屋裡喊了一聲。
“阿海,快跟上你秦叔,這麼晚了,他一個人出門太危險了。”
“記住,找不到人的話就趕緊去報案,要是時間太晚了,就想法子把你秦叔勸回家。”
“這大冬天的,唉……”…………冷清的大街上,阿海餓得肚子咕嚕作響。
此時此刻,家家戶戶都躲在家裡圍爐取暖,喝著羊湯,隻有他在街頭凍得瑟瑟發抖。
“我說秦叔,這片地方我們都找過了,要不再休息一下?”
“咱們先找個地方喝口熱乎乎的羊湯,暖暖身子再繼續找吧。”
阿海怎麼也無法理解,看上去隨時都要倒下的老秦頭為何走路如此迅速,即便自己小跑也趕不上他的步伐。
老秦頭一言不發,埋頭往前趕路。
阿海暗自叫苦,也隻能硬著頭皮緊跟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