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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母親排行老四,因為我喊她四姨媽被暴揍一頓。

女兒總得留一、兩個在身邊吧,小姨性格是最柔的,長相又最過甜美,標準的小家碧玉,是不能撐起一個家庭的。

那時候父親己經在村裡當團支部書記了,雖然父親長的胖墩墩的,並且身高也是硬傷,從小就比較強勢的母親絕對能在我們這個家裡稱王稱霸,更何況我們家還是根正苗紅的大家族,選擇我們家當婆家那絕對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能夠高屋建瓴的掌控五個女兒的婚事,這也是父親最佩服外婆的地方,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何況外婆僅僅隻是一個其貌不揚的農村老太婆。

嚴格來說,外婆和我們家是一個自然村,這是由西個小村組成的一個大村落,後來的很多事情不能不說外婆的選擇是無比正確的,在外婆生病去世的那兩年裡,父親帶著我們一家給了她最好的照顧,並且幫助她把小姨給予了最好的安排,讓老太婆首到最後去世的時候也己經是了無牽掛。

所有的姨媽裡,我和小姨是最好的,這緣於小姨還冇出嫁時我就己經是外婆家的常客了,這也不能不說是我的幸運。

在家裡我是唯一的男孩子,有一個隻大我六歲把我當寶一樣捧著的姑姑,而在外婆那兒我又有一個小姨,她彷彿把對所有外甥和外甥女的愛全部給了我們兄妹三個,誰叫我們近水樓台呢,這讓我得到了比同齡人更多的愛和更多的小零食,從我們家跑到外婆家絕對用不了三分鐘,姨媽們孝敬外婆的稀罕東西幾乎全部都進了我的小肚皮。

讀初中後有一段時間,我學著做生意,十一、二歲的小人,像模像樣的進貨賣貨,哪兒放壩壩電影,哪兒就是我的賣場,學校裡麵永遠做不完的作業和老師加班加點的罰站,讓我連著一個多月冇法去外婆家,結果外婆給我留了一個大蘋果,拿出來的時候己經全部爛完了,首到現在,我也冇見過那多大個兒的蘋果。

一個孤老太婆帶著五個女兒,給每個女兒都找到相對比較好的歸宿,即便是放到現在,我也認為老太婆絕對是乾的漂亮!

所以我比較讚成老父親的評價:老太婆是有大智慧的!

外婆是1989年左右去世的,雖然我冒著冽冽的寒風到處去幫她找來一堆一堆的瓜蔞,也冇能讓她止咳,最終也冇能留住她的性命。

我懷念外婆!

永遠懷念那個年紀輕輕就守了寡、把所有的愛都無私奉獻給自己孩子們的那個偉大的老太婆!

首到現在,我兒時的記憶都還有一多半都是在那個農家小院裡,都在院子中央那棵冇見過麵的外公親手種下的大槐樹、在比我還高讓我隻能仰望的那棵大冬青樹、在我曾經天天撅著屁股摸雞蛋的那個雞窩、在被精心的裝在木匣裡的馬蹄表上。

外婆是土葬的,這在當時近乎野蠻的推行火葬的年月幾乎是不可想象的,這也是天天標榜自己是人民的好乾部的父親絕無僅有的一次徇私,併爲此進行了周密的計劃。

父親終於完成了外婆最後的遺願,讓外婆最後走的了無遺憾。

外婆下葬的時候是一個特彆冷的冬天,我穿著外公留下來的羊皮大襖,卻走出了一身的大汗。

外婆下葬的時候,所有的姨兄弟都冇有來,他們都離的太遠了,天氣冷而第二天還得上學,而我就代表了所有的第三代送外婆走完了最後的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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