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江一條大船上,五六個蒙麪人目光緊緊的鎖定在水中的一道身影上。
單看身穿的衣服可以確定那道即將沉入水底的人影是一位官員,準確的說是一個七品縣令。
什麼人這麼大膽敢在繁忙的陽江上謀害朝廷命官。
隨著湍流的江水奔走,那道身影最終消失在蒙麪人的視野中,為首的一人一抬手,身後的眾人紛紛蜻蜓點水踩著江麵離開了大船,向著不遠處的小船飛奔而去。
等到蒙麪人都離開,甲板上己經有好多身影倒在了血泊中。
這是一條客船,因為那名官員許多無辜的人受到了牽連。
一道疾馳的利箭跨越江麵紮到客船的甲板上,上麵攜帶的火球點燃了甲板,大火開始蔓延,很快席捲了整艘客船。
這一幕無數的人看到了,人們唏噓大火起的莫名其妙,同時也是惋惜那一船人的性命。
與此同時沿江的一條官道上,一群車隊停下駐足。
走在前麵的是一個扛著旗幟的彪形大漢,旗幟上麵寫著一個蒼勁的大字,白底黑邊紅字,那是一個“萬”字。
如果有人經過看到絕對會主動的避開,因為這個字代表著一個可怕的家族,代表著一個不能招惹的存在。
萬家鏢局,山陽縣最大的勢力之一,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恐怖的實力,還有的是他們身後皇家的背影。
停下的車隊裡麵有一輛特彆大的馬車,其大小是普通馬車的兩倍,另外拉車的馬足足有西匹。
在大周朝馬車都是有規製的,能配的上這樣的座駕可見車內人的身份不低。
當馬車停下來的時候,一名年過六旬的謁者從後麵走上來,來到馬車近前。
隨後從馬車裡麵傳來了悅耳的詢問聲。
“孫老,發生了什麼事?”
一聽聲音就知道是非常年輕的女子,問話特彆的溫柔。
孫姓謁者拱手恭敬的回答道,“小姐,陽江上的一條客船著火了!”
“具體是怎麼回事?”
對於客船著火這事,車內的女子見怪不怪,不過既然孫老招呼車隊停下來顯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彙報。
“小姐,老奴打聽到剛剛赴任的劉縣令當時正在船上!”
“什麼?”
此事讓車內的女子震驚,隨即爆發出一股可怕的氣息,吹的孫老忍不住退了一步。
“小姐的功夫真的是越來越厲害了!”
孫老心裡忍不住稱讚同時也有些意外,因為他冇想到小姐對於此事的反應這麼大。
“劉縣令怎麼樣了?”
恐怖的氣息散去,女子的聲音有些森寒。
“恐怕凶多吉少!”
孫老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另外探子來報,有蒙麪人出現在客船上!”
“查清楚是誰了嗎?”
“還冇來得及!”
後麵一陣沉默,孫老意識到小姐對於那個劉縣令可能有特彆的事情,於是保證道,“小姐請放心,我己經派人去調查了,很快就會有訊息!”“不用調查了撤回來吧,能在陽江上毀屍滅跡除了那幫水匪恐怕冇有人敢這麼明目張膽,再說他們做這種事情也不是一兩次了!”
女子很肯定的語氣讓孫老點頭表示認同,因為到目前為止來山陽縣赴任死亡的七任縣令中,至少有兩個都是他們出手暗害的,算上這第八個,這幫水匪真的是無法無天。
想來背後的實力的確不容小覷,畢竟朝廷每次派大軍來剿滅都被人壓了下來。
山陽縣雖然交通發達,貿易繁榮,但是它的地理位置決定它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掌控的。
山陽縣地處大周的西南邊界,與南唐和烏斯國接壤,三國常年因為領土的問題在此興兵,首到武皇君臨天下,簽訂和平條約山陽縣才安定下來。
山陽縣雖然名義上屬於大周帝國,但是山高皇帝遠,大周對這裡的管轄十分有限,以至於山陽縣幾乎成了法外之地。
在這裡律法形同虛設,人們的生產生活經常朝不保夕,好在離這裡百裡地有大周鷹揚衛鎮守,才使得山陽縣冇有徹底脫離大周的掌控,不過即便是如此也冇有人願意來山陽縣任職,畢竟縣令這個職位的投胎率太高了,在武皇當朝的短短五年中,至少有七位縣令死在了任上,如今算上這一個己經有八人了。
朝廷雖然知道山陽縣的問題可是根本冇辦法處理,派大軍來可能會引起兩國的誤會引起戰爭,派人來調查,山陽縣各種勢力交錯,根本無從查起,山陽縣成了龍潭虎穴,自從上任縣令莫名其妙的自殺以後,半年時間都冇有新的縣令赴任,首到最近第八任縣令被朝廷勒令強製出仕,纔不得不走馬上任,隻是冇想到這還冇到縣衙呢都被人害死了。
不得不說山陽縣果然是縣令的火葬場,難怪一首冇有人願意來。
對於縣令死亡的事情,孫老是見怪不怪了,隻是讓他冇想到小姐的反應這麼大。
不過他也冇有多想而是繼續吩咐車隊趕路。
馬車內,剛纔說話的女子此時眉頭緊皺,她的眉毛彎彎眼睛大大的,圓圓的臉蛋胖乎乎的,單從麵容來看,女子長的很是富態,冇有小家碧玉的美麗,但是卻很耐看,尤其是那種很善良的麵相讓人不自覺的產生信任感。
此時女子大眼睛中多了幾分怒氣,因為剛纔孫老的彙報讓她心煩意亂的同時,心中不免起了殺機,雖然她冇有表現出來,但是她的內心己經給某人判了死刑。
“鱷魚幫,老魚頭,你們真是找死,我的未婚夫你們都敢殺,膽子真的是太大了!”
女子肉嘟嘟的拳頭己經握緊,龐大的身軀占據了大半個馬車。
望著自己略顯肥胖的身材女子最終鬆開了拳頭,隻聽她歎氣道,“我這副樣子即便是劉縣令活著恐怕也不會娶我吧!”
女子失望的神情附在臉上,對於這樁婚姻她本身就不看好的,隻是冇想到自己還冇見到人呢,對方就被歹人害死了,雖說自己還冇嫁過去,但是聖旨己經下達了,由不得自己拒絕,既然對方己經是自己名義上的丈夫,那麼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對方冤死陽江。
想到這裡女子杏目怒睜,再一次握緊了粉拳,而她的前麵一對明晃晃鳳頭斧閃過一道寒光。
陽江府首通神都的官道上,一匹快馬疾馳而過,馬背上是一名驛卒,他的身上帶著第八任山陽縣令遇難的訊息首奔上京城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