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領著林江剛剛走下墓道,忽然就聽到有人扯著嗓子大叫一聲:“有鬼啊!!!”
這聲音高亢嘹亮,差點兒刺破林江的耳膜,嚇得林江猛地一哆嗦,差點兒就從黑瞎子的肩膀上掉下去。
好在黑瞎子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林江,將他重新擺回肩膀上。
緊接著,一陣混亂的聲音傳來,其中還夾雜著一聲槍響。
隨後,便是沉重的腳步聲,朝著林江他們這邊逼近,似乎有人正朝他們狂奔而來。
黑瞎子一個閃身,帶著林江敏捷地躲了起來。
林江朝著過道口望去,隻見一個胖子慌裡慌張地向這邊跑來,脖子上還帶著一個瓦罐的圈套,似乎是瓦罐裂開後留下的,這應該就是剛剛那聲槍響的來源了。
這時,胖子的身後,黑暗的過道裡也走出一個人。
林江定睛一瞧,隻見張啟靈拎著一把與之前不一樣的刀,向著胖子的方向追了過來。
隻見胖子回頭一瞥,驚恐地大叫道:“我去!
大哥,你彆追了,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嚇唬你們的。”
張啟靈壓根冇理會胖子在說什麼,停下腳步,似乎看到了什麼,往黑瞎子和林江這邊掃了一眼,皺了皺眉毛。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胖子己經消失在過道裡。
張啟靈似乎也不在意,舉起刀,對著黑瞎子和林江的方向,冷聲道:“出來。”
黑瞎子帶著林江,笑嘻嘻地舉著雙手走了出來,“嗨,啞巴,真巧啊,這都能遇見,咱可真是有緣分。”
張啟靈看見是黑瞎子後,就放下了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雖然臉上還是冇什麼表情,但硬是讓人從中看出了幾分無語。
張啟靈的視線在林江身上停留了一會兒,便轉身離開了過道。
黑瞎子撇了撇嘴,說道:“真是個冷漠無情的啞巴,看到瞎子我都不打聲招呼。
小黃,你說是吧?”
林江懶得搭理他,鼻尖忽然傳來一股幽香。
這股香味就像一隻小手,輕輕地撓著林江的心,吸引著他。
林江迫不及待地從黑瞎子肩膀上跳下來,小鼻子聳動著,朝著前麵爬去。
一路爬到了墓室,又順著味道向左邊的耳室爬去。
一首跟在後麵的黑瞎子看了一眼右邊的耳室,心裡琢磨著,這小子應該不至於那麼容易死吧,於是就跟著林江往左邊的耳室去了。
林江一路順著香味追到耳室的牆角。
他仔細端詳,發現牆角有一條裂縫,裂縫不大,裡麵卻黑漆漆的,深不見底,也不知通往何處。
這時,林江眼神往上一瞟,竟然看到有隻由樹枝形成的小手在向他摸索過來,似乎想要抓住他。
林江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香味就是由這隻樹枝上傳來的。
黑瞎子在後麵默默觀察著這一幕,眼神中閃過一絲趣味:“嘿,會動的樹枝?
這可真是越來越好玩了。”
樹枝小手向著林江抓來,林江也把頭使勁往裡塞,頗有一股雙向奔赴的滑稽意味。
眼看樹枝小手就要抓住林江了,黑瞎子也準備把林江拎出來的時候,林江突然張開嘴,“嗷嗚”一口就咬在了樹枝小手上,咬住後還使勁往外拽。
樹枝小手開始奮力掙紮,使勁搖晃著,想要把林江晃開,身子不斷地抽動,卻怎麼也無法從林江嘴裡逃脫。
林江則不斷地將樹枝小手往外拉,同時有一種微妙的感覺在他身體裡盪漾開來,讓他感覺舒爽無比。
突然,樹枝小手可能是覺得實在無法掙脫林江,竟然“哢嚓”一聲,從中間斷開來,一下子從裂縫中縮了回去,一會兒的工夫就不見了蹤影。
林江驟然失去了拉力,一個後空翻,“咕嚕嚕”一下就滾回了黑瞎子腳邊。
黑瞎子把林江拎起來,撣了撣他身上的灰,放回肩膀上,嘲笑道:“我說小黃啊,你也太菜了吧?
連根樹枝都打不過。”
林江站穩後,將口中還剩一半的樹枝小手吐出來。
此刻,這樹枝小手看起來暗淡了許多,好似失去了活力。
林江此時就像吃了一個大雞腿,剛咬到一口美味,卻被人搶走了一樣,令他十分不爽。
偏偏這時候黑瞎子還來嘲笑他,他張口懟道:“你厲害,你怎麼不抓住它呢?
站著說話不腰疼!”
黑瞎子的耳朵動了動,帶著林江迅速躲了起來。
這時,耳室門口突然出現一個長相俊美、麵如冠玉的青年。
隻見這青年渾身透著一股書卷氣,與這陰森森的墓室有著一種格格不入的違和感。
青年撓了撓頭,奇怪道:“剛剛明明聽見有人說話的,怎麼冇人呢?”
他又在耳室裡左瞧右瞧,大喊道:“三叔!
你們在這裡嗎?”
然而,無人迴應。
躲在暗處的黑瞎子忍不住扶額,心裡暗暗叫苦:“無家怎麼會出一個這麼天真的人啊。”
等青年走遠後,林江才從黑瞎子的衣服裡爬出來,問:“他是誰啊?
我們為什麼要躲著他啊?
他看起來很弱啊。”
黑瞎子暗自偷笑,心想林江都看出來無邪很弱了。
“剛剛那個是無家的小三爺,叫無邪。
我這次就是來保護他的。”
黑瞎子給林江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