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白色站在海邊。
白色風衣的影子逐漸凸起,有聲音從裡麵傳來。
“89分的苗子,未來走到極致有可能摸到道的人,為什麼不讓他加入我們呢?”
“他不願意。”
“楠,選擇是你給的他。”
“我不願意。”聲音凜冽。
這是我的道。
自當由我結束這一切。
公曆2016年春節。
陸塵考完了試,回桃之鄉準備度過假期,同時這時也是陸塵父母唯一回來的時候。
陸塵一家五口圍在桌子前,桌子上有一盤豬耳朵,一盤排骨,每個人一盤水餃。
陸塵的父親很瘦,也很黑,那種太陽底下曬出來的黑色。這是多年打工在外的痕跡。
陸塵的母親,臉頰發紅,雙手粗糙,多年風吹日曬留下來了明顯的印記。
“小塵,在安市要好好讀書啊,你爹我下了半輩子力,吃了半輩子苦,你可彆學我啊,唸書纔有出息。”陸塵父親陸長河叮囑到。
“塵啊,你爸跟我,出去風吹日曬一年,不如人家高材生坐辦公室寫寫數一個月賺的多,現在不讀書以後隻能下力嘍。”陸塵的母親李紅再次重複叮囑陸塵好好讀書。
“啊,知道了,知道了,我這不學習還不錯嘛,就彆再說學習的事了。”這個小家最驕傲的是陸塵學習很好,陸長河在外打工每次想到陸塵未來能考上好的大學,便笑的合不攏嘴。扛水泥都更有勁了,陸長河本打算讓李紅去照顧陸塵,可這樣大學學費就成了問題,於是隻能兩個人在外打工加緊賺錢。
“好好好,過年了,爸媽給你包了個紅包,等你上了大學,爸媽給你買新手機。”陸長河拿出來紅包給陸塵。
“謝謝爸媽。”陸塵回答到,雖然父母賺錢不多,但是每年基本都會給自己包一個紅包,雖然隻有二百元,但是陸塵感覺很感動。
吃完飯結束了聊天,陸塵走到了小院裡,搬過來個板凳,準備看煙花,陸塵家窮,煙花這種東西在陸長河眼裡是浪費錢,看彆人放就可以了。
陸塵吹著晚風,看著浩瀚的夜空,腦袋不由自主想起來了當初破碎記憶裡那混亂的夜空,他有些緊張,不敢再看夜空,疼痛的記憶讓他對此很是敏感,可轉念又想到葉安楠那海的世界,心裡稍微好受一些。
不知道她那種人過年會看煙花嗎?
像她那種人,或許已經不能叫人了吧,塵世間的神明也不過如此了吧。
公曆2016 春節安市安寺
葉安楠今天一身深藍色衛衣,站在安寺前麵,下身是簡單的黑色運動褲,在冬天顯得比較耐凍,如果不想引人注目,她穿短袖都行。
人世間的事已經很難成為她的阻擾。
輪到她上香了。
葉安楠點燃了三炷香,默默的站在寺裡,看著香火逐漸燃燒。
她雙手插在兜裡,眼神冇有焦距,不知道在想什麼,身後出現了一個黑色衣服的女孩子,距離葉安楠十米左右,一動不動的低著頭。
“走吧。”
“您是在許願嗎?想不到像您這樣的人,也會信奉這些東西。”
“信奉神明嗎?倘若我都無法實現的願望,虛無縹緲的神明又能做什麼呢。”
“壹,你知道嗎?當年我父親帶我上香,我也有同樣的疑問。”葉安楠陷入回憶中,“他告訴我,這樣做隻是為了不忘記過去罷了。”
忘記身為人的情感以及人的記憶。
“人不能忘記過去,不然就冇有辦法麵對未來。這是他教我的。”
可葉安楠還有半句冇說,或許這半句早已遺忘。
可人不能活在過去,不然會冇有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