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彆發呆了,自我介紹到你了。”
“哦哦,好..那個,我叫陸塵,來自於桃之鄉,嗯..性彆男,愛好嗎?..愛好是玩,夢想?夢想是成為...夢想還冇想好,大概就是幸福快樂的活著吧,呃,大概就是這個意思。”陸塵結結巴巴的完成了每年開學新生都會經曆過的尷尬時刻,雖然大多數的人在這個年紀都不會考慮過多的因素以及過深的東西,因而這個時候的想法大概是最直接的渴望吧。
“唉,陸塵,我叫張曉陽,以後咱就是同桌了。”張曉陽個子不高,留著普普通通的平頭,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眼鏡的邊框較為厚重,所以顯得人呆呆的,個子也不高,穿一身普通運動裝顯得有些莫名的喜感。
陸塵看著新的環境有些陌生,特彆是上台自我介紹使得陸塵有些窘迫感,此刻張曉陽跟他聊天便連聲應和起來。
“你好啊,我叫陸塵,以後多關照。”
張曉陽來到了新的學校,陌生的環境冇人聊天,此刻兩個人在下麵便悄悄聊了起來。
“陸塵,你學習很好啊,我聽說盤龍中學一直是學習好的人當班長,我覺得你可能會是咱班班長呢。”
“啊?不會吧,我纔不要乾這個,事情太多了啊,想起來就頭大,誰願意乾誰乾去。”
於是陸塵義正言辭的拒絕了當班長的要求,但在老師的強烈要求下還是當上了副班長,而陸塵心裡想著可以摸魚了便答應了下來。
這是陸塵來到盤龍中學的第一天,與大多數人中學生一樣,過著平淡的生活,埋頭學習以望一朝跨過龍門。
公曆2015年10月21日。
今天是週五,就像每個摸魚黨都盼望著週末,每個上學狗也在期盼著假期一樣,陸塵每個週五下午都會犒勞自己一下,將每週省吃儉用攢下的生活費消耗在晚飯上。
陸塵吃著奧爾良雞腿,心裡想著奧爾良是什麼鬼地方,做的東西真好吃,慢慢走在安市的街道上,落日餘暉下掃地工人正在慢慢打掃衛生,黃色的人力三輪車在緩緩地駛過,道路兩旁的樹枝隨風搖擺,太陽照下昏暗的光芒,路上的汽車鍍層顯得有些奇怪,人們慢慢走在路上,路過的電動車以平穩的速度駛過,這城市顯得無比的寧靜。
陸塵感到有些奇怪。
是什麼地方不對呢?路過的人毫無異樣,旁邊三輪車打掃衛生的工人正在舉起手準備擦汗,再看前麵駛過的汽車,發動機的響聲好像還在,電動車上白領焦慮麻木的神情,附近道路的數在緩慢的擺動枝椏,風好像要吹到臉上,好像下一秒就可以感受到風的撫摸,像溫熱的水流。
有什麼地方跟往常不一樣嗎?陸塵在思考,在回想往常的事,桃之鄉的人也是這樣的吧,臉色麻木焦慮,桃之鄉的樹也是...為什麼桃之鄉的樹會有黑色以及紫色的樹葉?桃之鄉的風,風為什麼像是潑在油墨畫上的水彩?哈哈,我在發什麼神經,這怎麼可能啊?
天空,天空為何是青黑色的...
陸塵打斷了思路,不再進行回想,他看著自己的腳,等著這個腳邁出下一步,就像是動作電影裡的那樣,這個腳,陸塵感覺到自己好像還可以控製這個腳,邁動的命令是由自己下的,可是這個動作卻感覺無比的陌生。
太慢了。所有的一切都太慢了,就像是定格在一瞬間一樣。
陸塵想明白了一切。
於是腳步落下。慢動作電影暴力加速。
瞬間的痛苦讓陸塵來不及感到恐懼,一瞬間大腦如同裂開一般,眼睛瘋狂的腫脹,大腦像是在抗議一般,想要衝出身體,或者說...衝出囚牢。
身是心的囚牢。
陸塵想起來自己聽過的這句話,咬住牙癱坐在道路旁的石板上。
極致的痛苦,哪怕是陸塵經曆過這麼多年的折磨,也從未像今天一樣,這種痛苦直擊靈魂,大腦好像完全隔絕了所有其他信號,身體甚至冇法作出反應,冇有出汗,冇有肌肉緊張,從身體機能上看,甚至看不出這個人正在經曆苦痛。
黑色..天青色..碎裂的光芒...難以形容的如同透明晶體的黑暗...風,無邊無際的風,吹裂一切,所過之處物質全部化為灰白色,好像被剝奪了一切色彩,生命的色彩,血色的長河,暗紅色的血液流淌,流淌在玻璃色彩的世界..這都是什麼鬼東西,記憶裡桃之鄉的房屋,全部變為灰黑色,慈祥的爺爺奶奶笑著卻一動不動,背後的黑暗裡好像存在著什麼東西。。
陸塵左邊的眼角裂開,黑色的眼瞳被紅色覆蓋。瞳孔在慢慢放大。
記憶就像是一幅油畫,被人潑了一堆油漆,或者說,汙穢。
活著的世界就此死去,化為地獄,此前所有的美好就此消失,隻剩下暗色調的空洞。
陸塵閉上了眼睛,感受到了心臟的跳動,如同鐘聲的撞擊,血液翻湧,直衝大腦。
陸塵失去了知覺,從痛苦中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