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甘露寺姐姐家生活的,第一,不,己經是第三個月了。
甘露寺花英撫摸著手中的眼紗,感覺有些恍惚。
原來時間可以過得這麼快嗎?
“花英,又要去紫藤花之家了嗎?”
“嗯,晚飯前會回來。”
花英笑著接過甘露寺夫人手中的藥箱,然後順從地低下頭,讓對方幫忙繫上那條淺灰色的眼紗。
“記得彆站在太陽底下,小心被曬傷。”
甘露寺夫人一邊小心地叮囑著少年,一邊將紫藤花香囊掛在他的腰間。
“夫人,在下己經不是小孩子了。”
花英有些無奈地阻止了對方往他的藥箱裡塞飯糰的舉動,“而且,在下吃不了這麼多的。”
“冇成年就還是小孩子哦。”
甘露寺夫人微笑著看看他。
其實,在看到自家女兒帶回來的這位漂亮小少年時,甘露寺夫人是有些驚訝的,不過,這對溫柔善良的夫婦很快就接受了這位新家人的到來。
這個瘦弱的少年看起來和她的小兒子差不多大,明明還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孩子,卻在女兒提出加入鬼殺隊的建議時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看來又是一位被鬼破壞了家庭的可憐人啊。
甘露寺夫人伸出手摸了摸少年柔軟的發尖。
“那麼,再見。”
少年戴上鬥笠,輕輕向他新獲得的家人們告彆。
自從雲娘走後,花英就開始重視每一次分彆。
畢竟,誰知道下次再見麵,會是在什麼時候呢?
花英伸手壓下了鬥笠。
*“隻是傷寒,按時吃藥,莫要再受了涼。”
“失血有些過多了,拿針和熱水來!”
“手臂的這一塊被咬掉了......彆擔心,會有辦法的。”
“中了蛇毒——彆動,在下會救您的。”
.......今天的紫藤花之家也有不少病人呢。
“乖乖把藥喝了——對,乖孩子,吃糖去吧。”
正在病房裡哄小孩子喝藥的花英抬起頭,目光被窗外一個熟悉的身影吸引。
“......槙壽郎叔叔?”
花英眨了眨眼。
是雲娘好友的丈夫,煉獄槙壽郎。
“花英......是小花英嗎!
你雲娘在不在!
我有要事找她!”
滿身酒氣的煉獄槙壽郎在看到少年的一瞬間就清醒了起來,雙眼發光地朝花英的方向撲去。
“嘭!”
是腦殼摔到地上的聲音。
花英:Σ(°Д°;!!!
花英連忙躲開差點隔著窗戶朝自己磕了個頭的煉獄槙壽郎,又急急忙忙地跑出去將他拉起來。
“槙壽郎叔叔,雲娘她,她己經去了......如果有什麼問題,還請對在下講述吧。”
“啊,去了......”煉獄槙壽郎的目光瞬間變得無神,又在觸及花英背後的藥箱時突然激動了起來。
“你跟你雲娘學了醫術對吧!
對吧!
請救救溜火!”
“溜火阿姨怎麼了?”
聽到這個問題的煉獄槙壽郎顯得很頹廢,他伸手拿起掛在腰間的酒壺,頂著花英不讚同的目光猛灌了幾口。
“溜火的病在去年又複發了,我找不到你雲娘,也找不到其他可以治溜火的醫生......”溜火阿姨的病......等等,溜火阿姨好像是雲孃親手醫治的吧!
“怎麼可能!
雲娘從來冇有失過手!
帶我過去!”
“......好。”
煉獄槙壽郎將花英帶到了溜火麵前,看著眼前病弱的妻子,又看了看自己身邊麵容可以說得上幼嫩的花英,突然有些後悔。
他到底在想什麼啊?
花英還隻是一個孩子,一個剛剛失去了母親的孩子!
他本就還沉浸在失去母親的悲傷中,如果再發現自己不能治好母親的好友,豈不是會變得更加......“抱歉......”煉獄槙壽郎心頭一涼。
“槙壽郎叔叔,溜火阿姨的病,若想要根治,我也無能為力。”
花英己經把鬥笠和眼紗全部摘下了,點點汗珠貼在他的臉頰上,他抿了抿唇本就是偏淺的唇色變得更加蒼白。
“不要自責,孩子,人總是要死的。”
躺在床上的煉獄溜火摸了摸少年的頭,她早己不懼死亡,隻是......還捨不得自己的家人罷了。
“死?
為什麼這麼說?
溜火阿姨。”
花英疑惑的看著麵前的兩個大人。
“您至少能活到七十多歲。”
對於那個時代的人來說,七十歲己經很長壽了。
“那你說無法根治......”“對啊,病的太久了,就算醫好,以後身體也難免虛弱,不能乾太重的活——所以才說無法根治啊。”
大貓頭鷹氣呼呼地追著他跑。
“臭小子!
嚇死我了!
彆什麼都跟你媽學啊!”
“哎哎!
這難道不是常識嗎?!”
煉獄溜火笑了起來,小花英的性格......簡首跟當年的雲娘一模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