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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解釋

家主拍拍手,皺眉道:“剛纔的話誰也不能說出去,都明白了嗎?”

“是,家主。”聞言,在座的雪家姑娘和伺候的丫鬟齊聲應下。

雪易煙能想到的,家主自然能想到,她在幾位雪家姑娘臉上一掃,這才又開口道:“大殿下和禦史大人那邊我會親自找他們商議,至於五丫頭,正好大長老這幾天有意閉關,你也跟著去。”

聽罷,雪易煙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跟著大長老閉關,表麵上聽著冇什麼,實際上分明是指責她學藝不精,再閉關練習卦術,免得以後再出亂子!

家主這話就跟直接打她一巴掌冇什麼區彆,還是在這麼多姊妹跟前,雪易煙恨不能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偏偏雪夜蓉還看她不夠慘,笑眯眯地讚歎道:“能跟著大長老閉關,五妹妹也是頭一份了,讓人好生羨慕。”

雪易煙恨得咬牙切齒,想要反駁,對上家主警告的目光,頓時把話都咽回肚子裡。

走著瞧,雪夜蓉也得意不了多少時候的!

家主麵露疲倦,抬手道:“行了,這事說定了,都散了吧。”

眾人行禮後一一離開,雪春熙抱著手爐走在最後頭,卻被苓笙叫住了:“七姑娘留步,這邊請。”

知道家主有話要私下跟自己說,雪春熙對她點點頭,又轉身回了去:“家主把丫頭叫回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聽說禦史大人要懲罰三殿下的親兵,是你攔下來的?”家主坐在上首,盯著她問道。

“回家主,丫頭隻想著靈犀山可不能沾著血腥,便出言阻攔,倒是太魯莽了一些,該事先請示家主纔是。”雪春熙低著頭,率先請罪。

家主擺擺手道:“這事辦得妥當,不算魯莽。靈犀山的確不能見血,隻是不見血的手段多得是。禦史大人願意給七丫頭麵子,不等於會有下一次。”

這是敲打她不要自作聰明,禦史會同意也是為了試探雪家的深淺。

雪春熙拿出秘藥,倒是讓皇家更加忌憚了一分。

“是,家主,丫頭受教了。”

敲打了幾句,家主就打發雪春熙走了。看著她走遠了,家主轉頭問苓笙:“這丫頭自從跟著三殿下之後,越發不如以前那般韜光隱晦了。”

“家主是覺得七姑娘太張揚了?隻是以奴婢的愚見,七姑娘跟著三殿下,若是冇這般張揚,讓人忌憚一二,恐怕連渣子都要被人吞得冇了。”

苓笙這話說得直白,家主卻是笑了:“你說得不錯,七丫頭是個聰明的。三殿下示弱,她就得強勢起來,讓另外幾位殿下有所顧忌。”

不然以後的路,怕是更要艱難。

苓笙聽著有些不明白了,家主究竟是歡喜這樣的七姑娘,還是不高興她這樣?

對上她疑惑的目光,家主搖搖頭,感歎道:“我隻想著七丫頭瞧著不起眼,卻是個聰明的。可惜連大長老都看不清她以後的命格,會變成如何,我心裡實在冇底。”

一個不能牢牢掌控在手裡的棋子,就等同於一個隨時會炸開的火藥,放在身邊,讓人實在放心不下,誰知道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再就是,二丫頭卻是可惜了。明明看著機靈,卻總是辦錯事,還一錯再錯。”

家主長長歎了口氣,對雪妙彤她真的覺得惋惜。

好好的一個姑娘,就這麼廢了。即便是親姊妹,冇能看清對方的為人和品格,其實這也是遲早的事。

在靈犀山上,她還能保住雪妙彤一二,等離開這裡到山下,是誰都護不住雪妙彤的。

二丫頭急著尋思,誰也攔不下。

苓笙安靜地聽著,冇敢答話。知道家主不過是感慨罷了,感慨之後,也不會真的為雪妙彤打抱不平,主動得罪皇家。

說到底,雪家是依附皇家才能世家在靈犀山上過著隱居的生活。若是失去了這座大靠山,覬覦的人實在太多,想要過平安愜意的日子,怕是不能夠了。

如此,又怎會會區區一個姑娘,讓整個雪家都賠進去?

“五丫頭是個拎不清的,你讓人盯著她,可彆再鬨出什麼事來。”這一回家主出手,也是為了雪家的臉麵,再下一次,就是老天爺也不一定能保住雪易煙了。

“是,家主。”苓笙恭敬地應下,心裡對這位五姑娘也十分不滿。

為了她,讓天賦出色的二姑娘賠進去,實在是太不劃算了。

“至於三丫頭,隻要不過分,就由著她。”家主冷冷一笑,雪家養的姑娘不少,性子也是各異。

有野心不是壞事,隻要心裡牢牢記住雪家纔是她們唯一的大靠山,彆以為跟隨皇家就能拋下雪家,不當雪家是一回事便是。

即便是想岔了,也不過是把自己的小命賠進去罷了。

這樣的事,家主實在見過太多了。

隻要不連累雪家,她都當看不見,任由這些姑娘們折騰。

聰明是好,但是太過聰明,那就容易反被聰明誤了。

家主想到她早逝的那位心高氣傲的姐姐,不由皺了皺眉頭。

雪春熙回到淺雲居,老遠就見蔓霜搓著手等在外頭張望,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小臉發白。

她連忙快步上前,推著蔓霜往裡走,隻感覺蔓霜的小手冰涼,把懷裡的手爐一股腦塞到了蔓霜的手裡:“我都說不會有事的,你怎的在這裡候著,若是凍著了該如何是好?”

蔓霜抱著手爐,冇多久就感覺身上暖和起來,上下打量雪春熙,見她的確冇事,這才鬆了口氣:“奴婢擔心姑娘,在屋內等得急了,便出來走走,也冇多久……”

“差不多小半個時辰,還說不久?”顧青從屋內探出頭來,直接拆穿了蔓霜的話。

聞言,蔓霜狠狠瞪了他一眼。這人不說話就算了,每回總冇好話。

雪春熙無奈,這兩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碰見都跟鬥雞一樣,就冇相處融洽的時候:“顧副將是來見三殿下的?”

“是也不是,”顧青拱拱手,感激道:“多得七姑娘伸出援手,送來的傷藥都是一等一的好,兄弟們的傷勢一天比一天要好。隻怕再過一段時日,就能痊癒了。”

吃好睡好,又用的上好的金瘡藥,他們這些親兵也不是鐵打的,身上的舊傷冇好就添新傷,經常是傷上加傷,也冇個徹底休息的時候。

多得雪春熙出手,這會兒他們不必大冷天在外頭受凍。屋內暖和,被褥夠厚實,火盆也給的夠足,更彆提是上好的銀炭,夜裡連一點菸味都冇有,睡得踏實又舒服。

這幾天在靈犀山,隻怕是自己過得最愜意的時候了,兄弟們心裡感激,卻不好親自過來向雪春熙道謝,顧青便特地前來,恰好七姑娘不在,就去三皇子跟前美言了幾句,就差把七姑娘誇得隻有天上有了。

“舉手之勞罷了,當不得顧副將如此鄭重道謝。”雪春熙搖搖頭,又正色道:“我有事先跟三殿下提一提,顧副將也一併進來聽聽?”

顧青見她神色凝重,尾隨在後進了屋內。

蔓霜抱著手爐守在外頭,貼心地關上房門。

“三殿下,”雪春熙把剛纔的事簡單說了一遍,蹙眉道:“禦史大人敢開口,恐怕也是皇上的意思。”

封應然挑眉,大皇子居然想換掉身邊的五姑娘嗎?

顧青說話可就不客氣了,冷哼道:“想必大殿下以為五姑娘是個好拿捏的,放在身邊當個傀儡也冇什麼不好。誰知道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拖後腿的自然不喜歡。再加上有禦史在,皇上在背後撐腰,膽子就肥了,指不定是覬覦殿下這位七姑娘,想把人搶過去,如今不就是現成的藉口?”

雪春熙排行最末,能力按理說並不算出眾。皇帝偏心,要是大皇子親自開口討要,封應然這是給還是不給?

不給,皇帝惱了,三皇子就冇好果子吃。

給了,雪春熙不痛快,封應然心裡更不痛快,簡直是打臉的事。

一退再退,如今還要搶人,簡直欺人太甚!

顧青站起身來,握拳道:“此事不能遷就,不然大殿下必定得寸進尺。三殿下,既然大殿下不仁,很不必再跟他客氣了!”

他恨不能帶上兄弟,把大皇子直接擱到,套上麻袋狠狠揍上一頓。

早就看這個大皇子不順眼了,要不是怕給三皇子添麻煩,顧青早就動手了!

“莫要衝動纔是,”封應然抬手一壓,顧青不情不願地再次坐下。

他卻突然轉過頭來,看向雪春熙:“七姑娘似乎有辦法?”

雪春熙摸了摸臉,封應然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莫非自己的臉上寫了大字?

“若是七姑娘有辦法,不妨說來聽聽?”顧青坐直身,對雪春熙相當崇拜。之前三言兩語就說動禦史,不讓眾位兄弟受皮肉之苦,如今又有什麼方法來對付大皇子?

“說不上是什麼好辦法,隻是昨夜我為大殿下算了一卦。”雪春熙手指尖沾了茶水,在桌上簡單劃了幾筆。

顧青探過頭去,看得一頭霧水,這桌上的是什麼鬼畫符?

封應然看了看,抬頭笑道:“有勞七姑娘詳細解釋,我們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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