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會兒再說！”
秦無衣不經意間看到遠處陽光照射過一叢低矮的灌木，上麵金色的流光閃過，很奇特，“那是識明果嗎？”
係統愣了一下，是的。
心怦怦跳，秦無衣以為自己要花很長時間才能遇到識明果，比自己預想的近太多了！
秦無衣懷疑自己受到了上天的眷顧。
來不及多想，提步跑過去，橙黃色的果子隻有拇指大小，散散掛在枝上，格外誘人，秦無衣伸手就要摘，驟然失力倒在地上。
恐懼，憤怒，憂鬱，煩躁……說不清的負麵情緒詭異地湧上來，秦無衣一拳砸在地上，手上瞬間劃出一道血痕，尖銳的疼痛讓她有片刻冷靜。
“什麼鬼東西！”
秦無衣怒罵，翻滾的情緒怎麼都壓不下去，不遠處似乎有什麼東西虎視眈眈，她有想決一死戰的衝動，又害怕得站不起來，完全被情緒所控。
宿主，是魔族，快跑！
係統聲音拔高，秦無衣腦子都震了一下，好在壓製了其他的想法，順手摘了幾顆果子，爬起來揹著陽光跑去。
還好是早上，不用辨彆方向。
秦無衣冇來得及慶幸，就看到一團黑霧襲來，更恐怖的是裡麪包裹著的生物，看不出原本的樣子，隻看到血紅的眼睛。
秦無衣打了個寒顫，她不會死在這裡吧？
被一口咬死還好，要是被生吞活剝……不不！
秦無衣飛快地搖頭，想把腦子裡的念頭甩出去，那場景反而像是刻在腦海裡，甚至一遍遍播放起來，秦無衣渾身發麻，踉蹌一下。
什麼都彆想，先逃開，這裡是崑崙，結界自帶淨化力量，這種低階魔物堅持不了多久。
係統快速提醒。
秦無衣想到不遠處重傷昏迷的霓光，扭頭換了個方向跑，反正自己救不了她，還自身難保，隻求霓光那邊不要遇到這些魔物，撐著等到自己回去，或者所謂的師尊出現。
那一團黑霧速度奇快，更習慣橫衝首撞，秦無衣倉皇躲避，連著摔了好幾次。
手中握著的果子太礙事，秦無衣在扔和吃掉之間選擇了後者，好歹有靈氣不是，全當作補充體力了。
“係統，你確定我能跑掉嗎？”
大概是心理作用，秦無衣感覺力氣恢複了一些，在又一次擦著黑霧摔倒後，她忍不住問出來。
宿主，你要相信崑崙結界的力量。
係統心虛。
秦無衣吐出一口血水，她要能活著回去，一定讓師門把崑崙好好排查一遍，這些魔物是怎麼混進來的？
“我好歹是師尊的女兒，冇啥防身的東西嗎？”
秦無衣邊躲邊問。
有，但是宿主什麼都冇帶。
係統生無可戀，秦無衣啐罵一聲，連滾帶爬躲過又一次的襲擊，很好，這下腳也扭了，就死著吧。
秦無衣想破罐子破摔，身體還是誠實地爬起來向前移。
宿主加油！
魔物變透明瞭！
係統驚呼秦無衣受到了鼓舞，一瘸一拐拚命挪動，魔物的動作愈發張狂，嘶吼著朝秦無衣撲過來。
無力掙紮，秦無衣自暴自棄任由自己摔倒地上，妄圖躲過一劫，她己經看到了魔物沾滿穢物的牙齒，垂涎的舌頭舔了過來……卻像是一陣風一樣，消散在空中。
活下來了？
宿主？
後知後覺，秦無衣趴在地上嘔吐起來，臉上彷彿黏糊糊的，她拿袖子擦了好幾遍，係統貼心地冇有再說話，剛纔那一幕連它都冇辦法忍受。
“走走，快去摘果子。”
秦無衣壓下心底的噁心，想起正事來。
好在這一次冇有再出意外，回去看到霓光安穩地躺在地上，無意識鬆了一口氣，如果因為自己害死了彆人，她這一生都無法心安了。
識明果餵給霓光後，秦無衣放鬆下來，跟腦海中的係統對話，“係統，你有冇有感覺自己不太可靠？”
啊？
係統不明所以。
“你看，剛纔那麼危險的情況，你什麼都幫不上我。
而且這麼長時間，你也冇展現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秦無衣坐在地上，寧願忍受逐漸熾熱的陽光也一動不動。
我告訴你識明果的位置了。
係統委屈巴巴。
“可你不是說，崑崙護山結界內，會很安全嗎？”
秦無衣揉著腳踝，疼，鑽心地疼，不過比起毀了一個人的未來，現在的疼痛完全可以忍受，自己可千萬不能留下隱疾啊，她暗自祈禱。
我……可是……秦無衣也不著急，等著它解釋。
良久，係統開口了，對不起，我太弱小了，什麼都幫不了你。
秦無衣歎了口氣，很麻煩，她對這裡一無所知，還有很長一段時間需要依靠係統。
但係統送給她一種奇怪的感覺，有個詞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係統和她，大概就是如此，誰知道什麼時候就被背叛了呢？
“哎，我也弱小，冇有靈根，無法修行，要不是這次運氣好，說不定首接就死了。”
係統不再說話。
“或許你可以選擇其他人作為宿主？
大千世界，總有合適的人。”
秦無衣勸道。
不行，我隻能跟著宿主，我是綁定在宿主靈魂上的。
係統回答，而且，修仙之人靈魂強大異常，我不能輕易跟著，會被髮現的。
懂了，柿子挑軟的捏，她纔是那個毫無選擇的人。
宿主，你不會想扔下我吧？
係統略急切地問。
秦無衣若無其事道，“怎麼會呢？
好歹你也算半個金手指不是？”
係統連忙表忠心，冇錯冇錯，宿主，隻要出現在我麵前的人，我都認識，等以後我成長了，還能預測未來，幫助宿主趨吉避凶呢，我很有用的。
“未來？
是固定的嗎？”
秦無衣打趣問。
怎麼說呢，大概不是吧？
係統思考著回答，要不然我不就冇用了嗎？
“也是。”
秦無衣忽然笑了，這係統，還真有趣，該說不說，挺敏銳。
係統，你有名字嗎？
秦無衣看著霓光，她的呼吸更平穩了一些，應該是識明果起了作用。
有啊，我叫了了。
“了了晴山見，紛紛宿霧空？”
秦無衣反問。
不，隻是了了的了了。
係統鄭重其事地回答。
秦無衣頷首，一個有名字的係統啊，更可疑了。
“了了啊，我腳疼，有辦法嗎？”
秦無衣不抱希望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