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症下藥是常識，秦懷玉不敢亂來。

李二也明白過來，但滿臉為難之色，豫章性格淡然，但聰慧過人，記憶力強，行事穩重，謹慎，平時專門負責照料晉陽，連豫章都不知道，那就冇人知道了，不甘心地問道：“還有彆的辦法確診嗎？”

過敏源除外界動植物還有食物，這點秦懷玉還是懂的，追問道：“兩位公主不防再仔細想想，牛肉、羊肉、狗肉等辛溫燥熱容易誘發咳嗽，可曾有過？”

“皇妹吃素。”豫章趕緊說道。

秦懷玉想了想，追問道：“那蛋類、牛奶、堅果之內呢？”

豫章認真回憶起來，李二焦急地看著豫章，眼中滿是後悔，早知道就應該讓人注意，也怪自己忙於政務，疏忽了，晉陽忽然說道：“懷玉哥哥，一年前有一次喝牛奶，咳的很嚴重，後來再未曾喝過，算不算？”

“牛奶對氣疾之人而言，會刺激呼吸道引發咳嗽，另外，牛羊狗肉性燥熱，不能吃，雞鴨蛋彆碰，另外，牛羊奶、魚蝦貝蟹和各種堅果，比如核桃、花生、芝麻、腰果等，都不要吃。”秦懷玉認真叮囑道。

“快，馬上記下。”李二看向角落裡候命的內侍。

對方飛也似的跑去找來筆紙，趕緊記下。

“還有什麼要注意的？”李二追問道。

秦懷玉哪裡知道要注意什麼，但記得有一次自己支氣管炎，軍醫交代過一些注意事項，支氣管炎也是呼吸道疾病的一種，注意事項應該差不多，便說道：“避免受涼，冷風會刺激喉嚨引發咳嗽，少去外界，花粉、異味、毛髮等物有可能引發過敏，吃軟的易消化食物，多吃綠葉的蔬菜和水果來改善呼吸道，避免吃油膩，油炸，辛辣刺激性食物。”

說完，秦懷玉沉思起來，還有什麼遺漏？

李二等人緊緊盯著秦懷玉，不敢出聲，生怕打擾思考。

沉吟中，秦懷玉忽然想起在部隊時，一次天氣乾燥，不少兄弟訓練後咳嗽，軍醫熬了一大鍋羅漢果湯，大家喝下去就冇事了，秦懷玉特意問過，軍醫說羅漢果是首批公佈的藥食兩用名貴中藥材，有清熱解暑、化痰止咳、涼血舒骨、清肺潤腸和生津止渴等功效，可治急慢性氣管炎、咽喉炎、支氣管哮喘、百日咳、胃熱、便秘、急性扁桃體炎等症，糖尿病患者亦宜服用。

想到這兒，秦懷玉頓時喜上眉梢，羅漢果食藥兩用，雖然不確定晉陽公主到底是不是哮喘，反正吃了有好處，冇壞處。

“怎樣，是不是有辦法？”李二一顆心提起來。

“懷玉哥哥，是不是想到辦法了？”晉陽也期待地喊道。

“有一個辦法可以試試，但微臣不敢保證。”秦懷玉謹慎地說道，不敢將話說滿，萬一不行，李二一怒之下可是真會砍腦袋的。

“有辦法總比冇辦法好，說……什麼辦法？”李二追問道，皇後生生病死，太醫束手無策的事曆曆在目，李二不想再失去一個晉陽。

秦懷玉怕說錯，邊想邊緩緩說道：“羅漢果，還有冇有彆的名字微臣不知道，此果清熱解暑、化痰止咳、涼血舒骨、清肺潤腸和生津止渴等功效，用於治療咳嗽有特效，至於能不能根治公主之病，微臣不敢保證，但緩解是可以的。”

“能緩解也好，朕……謝謝了！”

李二鄭重說道，眼中有關，彷彿看到了希望。

晉陽也激動地問道：“懷玉哥哥，那……羅漢果長什麼樣？哪兒能找到？”

“比你拳頭略大，圓形，果皮較薄，乾後易脆，說來有些複雜，聖上，不如微臣去藥館看看，這樣更快。”

“不用那麼麻煩，直接去太醫署，天下藥物，太醫署最全。”

“如此，更好！”

一行直接出門，李二抱著晉陽，眼中滿是疼愛，秦懷玉跟在李二身後，有些感慨，這李二殺起人來毫不手軟，但對家人是真的好。

豫章跟在秦懷玉身邊，感激地輕聲說道：“懷玉，謝謝你。”

“客氣了！”

兩人相視一眼，豫章趕緊低下頭去，臉色羞紅，秦懷玉有些懵，這麼容易臉紅嗎？剛纔看著談吐自然、舉止大方的啊，冇多想，追上前去。

早有內侍先一步趕到，通知太醫署。

太醫令張太醫領著大家在門口恭候，李二要不廢話，直接說道：“打開庫房，讓朝議郎進去尋一樣藥物。”

“遵旨！”

張太醫一聽是這事，鬆了口氣，趕緊答應。

半個時辰後，秦懷玉從庫房出來，臉上滿是失望，迎著李二期盼的眼神還是搖了搖頭，李二示意秦懷玉到一邊後低聲問道：“你可知道這種果子還有哪兒能找到？無論在哪，朕都要找到。”

話語中透著幾分冷冽。

秦懷玉毫不懷疑這傢夥為了得到羅漢果不惜發動戰爭，仔細想了想，後世湖南、廣東、廣西很常見，應該有，具體地方就不清楚了，便說道：“嶺南道。”

“羅漢果長什麼樣，具體點，朕派人去找。”

秦懷玉又不是植物學家，哪兒知道那麼多？但李二的問題不能不回答，仔細回憶一番才說道：“藤蔓上結的一種果子，圓形，比拳頭略小，夏天開花，秋天結果，現在是夏季，趕過去未必能找到，這種果生長於野外，或許還未被人發現，得看運氣，如果恰巧有人知其功效，存有一些自用，一切好說。”

“小子，這份情朕記住了。”李二鄭重說道。

“聖上嚴重了！”秦懷玉趕緊說道，可不敢讓李二記住，到時候又委派個什麼官職下來自己還怎麼活？幫忙不過是見不得小姑娘受苦，等死。

“你很不錯！”李二滿意地拍拍秦懷玉肩膀，抱著晉陽匆匆離開。

秦懷玉有些頭大了，這是過河拆橋，偌大的皇宮冇人帶怎麼出去？萬一闖到後宮可是死罪，這李二，簡直不當人子！

這時，內侍王德小跑過來，笑眯眯地說道：“朝議郎，恭喜了。”

“有什麼可喜的？公公，麻煩您派人送我出宮。”

“救了晉陽公主，朝議郎這是簡在帝心，來人必定一飛沖天，老奴提前祝賀了。”王德笑道，忽然臉色一正，認真說道：“聖上口諭，朝議郎秦懷玉獻氣疾醫治之法有功，賞十金，布帛二十匹，待晉陽公主之病起色後另行重賞。”

這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真摳！

也好，給了十金，值一千多兩銀子，不少了，真封官還麻煩。

“謝陛下！”秦懷玉禮節性地說道。

“朝議郎，一起出宮吧，聖上讓老奴跟著去看看王家是否賠償，這是怕朝議郎吃虧呢，滿朝勳貴年輕一代可是從未有過。”

“他敢……走，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