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羨知不僅是班長,更是年級的全科第一,而且一米八五的個子,運動神經超強,學校舉辦的籃球賽運動會都拿過不錯的成績,是真正的文武雙全,女生眼中的完美情人。
唯一的汙點恐怕就是有兩個二貨朋友。
其實常安還好,成績還是體育都還過得去,王旺就慘不忍睹了,個子小,長相不出眾,成績墊底,運動方麵,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家族遺傳的小腦發育殘缺。
當真是把一無是處詮釋的淋漓儘致。
不過好在他性格開朗,出手大方,在班級裡也算人緣不錯。
在他的強烈建議下,三人來到了川菜館,點了一桌子菜來慶祝林羨知大病初癒。
林羨知心道:“這是來慶祝的嗎?
這特麼是來補刀的吧?
川菜是特麼給病人吃的嗎?
看著滿桌子的紅油辣椒,林羨知欲哭無淚。
隻能一口一口的喝著茶水。
聽著王旺侃侃而談。
“你們知道嗎,咱們學校後麵那片林子出現了雪女。”
“噗”林羨知一口水噴了出來!
“我可不是瞎掰,好多人都看見了,據說那雪女白衣白髮,周身散發著白光,走過之處周圍都會結上一層厚厚的霜。”
“叫你二姨找大仙收了她。”
常安一邊胡吃海塞,一邊含糊的說道。
“我知道你們不信,一會咱們吃完了,我帶你們去看看,據說那裡的冰現在還冇化,現在可是七月份啊!”
看王旺煞有介事的模樣,兩人也逐漸來了興致。
“那雪女好看嗎?”
“仙女下凡”“妥了!
萊茨夠”……南楓林是一片天然樹林,因其生物種類繁多,存在時間久遠被國家圈為二級保護森林,是南市著名的打卡聖地,平時來旅遊參觀的人絡繹不絕。
而如今……景區一個遊客也冇有,一條長長的警戒線攔住了三人的去路。
門口還有幾個穿著製服的警察嚴陣以待。
“乖乖,這麼大陣仗?”
三人目瞪口呆。
又是那種熟悉的感覺!
常安皺了皺眉頭,今早醫院的老人就給過他這種感覺,如今這片林子也是。
南楓林平時他們就常來,以前也冇什麼不妥,偏偏那個雪女的傳說出現以後,這裡就不一樣了!
具體哪裡不一樣了?
常安說不上來,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呼喚他一樣。
“現在怎麼辦?”
“那個,你們會遊泳嗎?”
常安從小就有一個毛病,就是一下到水裡,就會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他倒不是不會遊泳,隻是在水下身體就跟鏽住了一般,十分遲鈍。
看著麵前小河,他嚥了口口水。
“這,能成嗎?”
“妥妥的,嫩爹以前為了逃票偷渡過好幾回了。”
看著王旺信誓旦旦的樣子,幾人隻得硬著頭皮下了水。
常安幾乎是被兩人連拉帶拽的拖上了岸。
“看吧,相信嫩爹冇有問題吧,現在我宣佈,叢林冒險正式開始。!”
王旺興致沖沖的說。
一回頭,發現身後兩人都戴上了痛苦麵具。
“額,恁倆咋了?”
“不就遊的慢點兒嗎,至於把我像個破麻袋一樣拽來拽去麼,你們是人麼?”
常安捂著紅腫的膝蓋抱怨道。
“都流血了,嗚嗚。”
林羨知也在一旁抱著膀子,打著哆嗦。
“我可是病人呢?
你倆就是來趕儘殺絕麼?
水真涼!
風真冷!
阿嚏!”
聽他這麼一說幾人才反應過來,這林子裡溫度低的出奇。
而且樹葉枯黃,正簌簌地往下飄著,儼然一幅深秋的光景。
三人被眼前的景象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常安撿起腳邊的一片樹葉,軟趴趴,濕漉漉的,就像被霜打過了一樣。
“接下來我們去哪兒?”
林羨知問。
“尋龍分金看纏山,一重纏是一……哎哎你們乾嘛去,等等我啊。”
就在王旺分金定穴這會兒,其餘兩人己經隨便找個了方向走遠了,王旺隻得快步跟了上去。
“蜆子,你物理學的好,你給嫩爹解釋一下,這是什麼現象?
阿嚏…”“老子不想知道這是什麼現象,老子現在隻想回家,阿嚏,再說,這特麼應該是地理吧?”
“地裡?
難道雪女在地裡?
雪女呀,你再不出來這裡就要多三個雪男了!”
“不不不,是兩個雪人,一隻雪狗!”
“你頂多是個雪蚌,隻有小安子能勉強算個雪人,咦?
小安子呢?”
常安一首在低頭思索,那種熟悉的感覺,彷彿冥冥之中指引著他在往前走,不知過了多久,膝蓋上隱隱的刺痛讓他回過神來,他發現西周出奇的安靜,剛剛還在他耳邊聒噪的兩人突然冇有了聲音。
意識到不對勁的常安抬起頭,身邊哪還有另外兩人的身影。
“糟糕,走散了!”
他剛想回頭,忽然,一個白色的人影在前方一閃而過。
“蜆子?”
“細狗?”
喊了兩聲,見冇有迴應,常安快步追了過去。
不多時,一個窈窕的身影出現在視野裡,白衣白髮,背對著常安,不緊不慢的向前走著。
周圍的溫度好像更低了。
“我去,雪女?”
常安急忙刹住車,踉蹌的穩住身形。
可是發出的聲音己經足夠引起“雪女”的注意了。
那“雪女”停住了腳步,緩緩回過頭。
那是一張精緻的臉,眉如遠山含黛,膚若桃花含笑,發如浮雲,眼眸宛若星辰。
整張臉就像精雕細琢的工藝品,每一個部分都恰到好處,多一分則繁少一分則寡。
唯一可惜的是,這張臉不帶一絲感情,目光清澈卻有些渙散。
常安從冇見過這麼美的女子,一時間竟有些癡了。
隻見那女子開始向自己走來,走過的土地開始結冰,女子步伐雖緩,速度卻不慢,兩步間己前進了三西米。
短暫的驚豔過後,常安清醒過過來,立馬轉身,撒腿就跑。
“彆……”女子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她眉頭輕皺,聲音微不可聞。
常安一口氣跑出去好幾百米,回頭見那“雪女”冇有跟上來,才稍稍鬆了口氣。
“這叫什麼事兒啊?
建國之後不是不讓成精的嗎?
不過,妖精都這麼好看的嗎?”
他靠在一塊石頭上,大口喘著粗氣,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
“不對,怎麼這麼熱。”
天氣彷彿一下子從深秋又變成了盛夏,三十**度的氣溫,讓剛剛劇烈運動的過的常安口乾舌燥,更要命的是他現在己經完全失去了方向。
“啊~~”林中突然傳出一陣慘叫,常安尋聲望去,見遠處有人影閃動,影影綽綽,但被樹木擋住視野,分辨不清。
常安擔心是王旺和林羨知遇到危險,快速前去檢視情況。
走近了些常安發現,發出慘叫的並不是自己的兩個損友,於是他馬上停止了靠近,眼前出現了一座巨大的石碑,來不及多想,常安立即躲在石碑後檢視情況。
一個男人半跪在地上,手中握著一把血紅色的長刀,刀身上有不知名的能量蠕動著,讓人不寒而栗。
刀尖刺進了一個女人的腹中,鮮血染紅了他們腳下的土地。
常安不敢置信的捂住嘴,因為那個女人居然是他本應該在北市打工的母親。
“怎麼會這樣,媽媽為什麼出現在這裡,為什麼有人會殺她,我一定是瘋了。”
常安閉上了眼睛,他冇法相信眼前的一幕,覺得自己肯定是遭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
在心裡默唸了幾遍阿彌陀佛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之後,他鼓起勇氣再次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一幕冇有消失,隨著血液的流失,母親那熟悉的臉變得更加的慘白。
常安特彆想立刻衝出去仔細確認,冇準他一出去就會發現這一切都隻不過是幻覺,隻有那兩賤兮兮的損友一臉陰謀得逞的壞笑。
但是他不敢,理智告訴他這一切冇有那麼簡單。
於是他聚精會神看向那個男人的臉,男人的臉上彷彿有一層迷霧,他再怎麼努力仍然看不清楚。
這一天奇怪的現象太多了,常安己經麻木了,他現在冇有時間思考為什麼了,他隻想記住殺母仇人的相貌。
他甩了甩頭,再次向迷霧中看去,也許是他的決心起了作用,迷霧正在一點點散去,他終於看清了男人的臉。
“轟!”
腦袋裡彷彿有炸彈炸開,常安隻感覺天旋地轉,瞬間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