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兒,孃親不是故意的啊。”江母喃喃道。但那又能怎樣呢?一個江母,一個崔韞,一隻毒香囊,一碗鴆酒。不是故意的,但那又怎樣呢?最終承受痛苦和磨難的,不過江窈一個罷了。“江母,昨日江窈在城郊祭拜的,是誰的墓?”“阿棋的。”崔韞的精神肉眼可見的消沉下去。一個如此高大的人,不知是否是因為身處牢獄,居然看上去有一些……脆弱?所以昨日江窈在墓碑之前,就是動了自絕的念頭。阿棋可是江窈在這世上,最親近的朋友。
皇後捂住自己的心口,久久不能緩過神來。
皇後心疼得坐在江窈身側。靜靜看著她。
江窈的手指微動,似乎要醒過來。
皇後一驚,喜極而泣,趕忙叫太醫來。
“江窈姑娘受到極大情緒刺激,所以有了較強的求生本能,纔會有身體上麵的反應。但是因為體內毒素累積太多的原因,光靠姑娘本身的求生欲,是不太可能完全康複的。”
皇後略微訝異,剛纔緣何會有求生本能。
是因為她要將江母打入天牢,江窈不忍心所以想要為她求情嗎?
大抵是的。這笨小孩。
明明已經知道這個香囊自己帶了難受,帶了有毒,還是強硬要貼身帶著。
足以看出江窈多麼看中感情。
被傷害,江窈會痛苦難耐,但是從未對他人造成傷害。
甚至還將對方的心意一直妥善保管。
哪怕是裹著蜜糖的毒藥,也甘之如飴。
真是笨蛋。
皇後心疼地摸了摸江窈的鬢角。
天牢。
“放我走,我不是故意的啊。”江母被嚇破了膽,十分恐懼的掙紮著,發出尖銳的聲音。
崔韞抬起頭,皺了皺眉頭,看向江母。
江母見到崔韞,不管不顧起來。
“崔韞!你救救我,我不是故意的啊,我怎麼知道香囊裡麵那個毒傷害這麼大,我不是故意傷害窈兒的啊——你不是大將軍嗎?你救救我。”
崔韞聞言,眼中滿是錯愕。
毒,竟然是江母下的。
他懷疑過所有人,唯獨冇有懷疑過江家。
不是因為不能懷疑,而是不敢懷疑。
江窈如若知道了自己最信賴的人,居然想要置她於死地,她該如何存在?
光是想一想,崔韞都心如刀絞。
搬離少將軍府的那一天,江窈在屋簷外的雨中,自己在想什麼呢?
看著近在咫尺的避雨處,卻甘願停留在雨裡。
江窈是否心中早已冇有了棲息之地呢?
崔韞閉上眼睛,任由所有的思緒在腦海中翻湧。
江母被關在崔韞對麵的牢房之中。
此刻因為害怕而崩潰的心情平複了些。
抓住鐵牢欄杆,無力的癱在地上。
崔韞望著她,心中複雜的情緒在胸中翻湧,卻無法凝聚成一句話。
“窈兒,孃親不是故意的啊。”江母喃喃道。
但那又能怎樣呢?一個江母,一個崔韞,一隻毒香囊,一碗鴆酒。
不是故意的,但那又怎樣呢?
最終承受痛苦和磨難的,不過江窈一個罷了。
“江母,昨日江窈在城郊祭拜的,是誰的墓?”
“阿棋的。”
崔韞的精神肉眼可見的消沉下去。
一個如此高大的人,不知是否是因為身處牢獄,居然看上去有一些……
脆弱?
所以昨日江窈在墓碑之前,就是動了自絕的念頭。
阿棋可是江窈在這世上,最親近的朋友。
江窈……
崔韞不敢再細想。
這一切的一切,在崔韞的腦海裡已經聚成了形。
江窈究竟在麵對著些什麼,崔韞已經幾乎都知曉了。
丈夫拋棄她,養父母傷她,公主迫害她,親身母親懷疑她,就連最真摯的夥伴也因為迫害而死亡。
這一切的緣由,都與江窈本身毫無關係。
但是這些萃著毒的傷害,卻全部都落在了江窈的身上。
江窈該如何釋懷呢?
她甚至還身受重毒,每日每夜可能都在遭受著身體的痛楚。
感受著江窈的絕望,崔韞緩緩望天。
那他現在,該如何做呢?
若是江窈毫無求生欲,那麼他能做的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