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晨晨攤開手上的紙卷,上麵記載了這一月的入賬,可以說是入賬比上一月增了八成。
劉氏接過紙卷,看了兩眼,淡然的丟出兩個字:“不錯。”
而後從塌上下來,讓薑晨晨將門給關了,隨後謹慎地帶著薑晨晨進入了內室。
內室裡麵堆滿了各樣的錦箱和書卷,似乎很久冇有人進來過,剛進去,薑晨晨便被內室的黴味嗆得咳嗽起來。
劉氏的麵色無異,點了一盞燈,徑直朝前走去,撥開雜亂地堆在地上的畫卷,取出一個小小的錦盒,遞給薑晨晨,道:“你拿著,保管好。”
“這是什麼?”薑晨晨蹙眉。
“按戳。若是我不在了,而這個時候樓又出了什麼事情,你就用這個按戳釋出相關的指令,看見這個按戳,老一輩的人都會明白是怎麼的一回事的。”
如此意味不明的話讓薑晨晨的心跳開始加快,莫非是劉氏感到了什麼不對的地方?薑晨晨垂下眼眸,避開劉氏那雙帶著探究的雙眸。現在的這個時候,可不能讓劉氏看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為何要給我這個。”薑晨晨接過錦盒,可是心裡並不解,在這樓裡麵,應該有彆的人是劉氏更加可以信任的吧,這麼重要的按戳,為何要給她。
“晨晨,許多事情並不能隻用眼睛看待,你看到的,聽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你來醉紅樓這麼久了,你也該聽到不少關於我的事情了,三年前,我等著一個人來樓裡帶我走,我等啊等,就是等不到他,好不容易聽到他的訊息了,那個人卻是死了,死在了青玉坊裡麵一個男倌的身上。”
劉氏淡淡的抬頭,眸裡透著深深的疲倦:“晨晨。”她淡淡的喚她,一字一句卻極緩。
“不要再查這三年的賬,也不要再問清雅的去處。”
她的話挑得很明白,想必早就知道了薑晨晨暗地裡還在查清雅的去處。
薑晨晨咬了咬唇,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定定地看著她:“那劉媽媽給我一個理由好嗎,雖然這樣問有些冒昧,可是我是真的想知道這樓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不要再管了。”劉氏笑了笑,卻冇有正麵回答薑晨晨的問題,悠然道,“這樓很複雜,翻出來了,有些後果連我自己都不一定承受得了。我不知道除卻這些,你還在樓裡麵尋找什麼。我也不管,我隻看你這兩個月為醉紅樓做的事情,還算不錯,麵試的時候我冇有看錯人。”
薑晨晨抿唇不語,眉心緊鎖。此時的劉氏顯得蒼老了十歲,整個麵容都透著深深的疲倦,全然冇有站在樓外笑盈盈接客的風華。
興許都是這樣,回了房,洗掉鉛華,褪下麵具,看向鏡子中的自己,都是一副疲憊的模樣。
“希望你能將掌櫃這個本職工作做好。賞花會上我讓你上去表演,固然有點試探的成分,試探你與顧家的關係是怎麼樣的。”劉氏似乎陷入了回憶,過了好一會兒又道,“以後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都過去了。也冇有什麼損失,還賺了五萬兩。”薑晨晨撇撇嘴,並不以為意,一開始的時候還會為差點就被強的了事情在意,半月過去,再想想,淡卻了最初的感覺,若是自己還揪著這個事情不放,倒是顯得自己還在意這個男人了。
劉氏也不在多語,接下來根據賬本情況說了下下個月樓的經營方案,讓薑晨晨交代下去。便說睏乏了,讓薑晨晨拿著按戳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