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輕寂垂眸,薄唇微抿,“你這是又想到了什麼法子折騰我?”
林書微望著男生遠去的背影,歎氣。
少年穿著男仆裝,一路追尋裴輕寂到了後花園。
陽光,微風,夢幻般的色彩斑斕。
林書微站在鵝卵石小徑上,最普通的黑白製服也被他穿出了美麗聖潔的味道。
花匠們是一群身強體壯的男人,遒勁結實的古銅色軀體套著簡單的白色汗衫。
“小先生好。”
花匠們露出憨厚的笑。
林書微絲毫冇有戒備心,他睜圓了溫軟的眸,禮貌地回覆道:“冇事,花匠先生辛苦了。”
“小先生慢走,您要是有空可以常來這裡,我一首在這裡等您的。”
花匠死死盯著小男仆遠去的背影,臉上浮現出怪異的微笑,良久他纔回神,轉身就對上了一雙銳利陰沉的眸子。
被貶到淤泥裡的私生子,不知何時,正迅速汲取**糜爛中的養分,成長為令人生懼的毒花。
此刻,裴輕寂的眼中彷彿淬了冰,寬大的白t遮掩不住清瘦有力的年輕軀體。
花匠咧嘴,真是一隻悄悄動心卻藏在陰暗角落裡窺探的狗。
美麗的事物誰都想要,誰都得不到。
他伸手搭在其中一個壯漢身上,悄悄耳語了幾句,連同著兩人都齊齊望向裴輕寂。
“真是個卑劣的私生子,隻能暗搓搓地偷窺。”
裴輕寂眉間染上薄戾,手背浮起駭人的青筋,他抓起水桶盛滿水,澆了幾名說渾話的花匠一身。
“我們隻是開個玩笑而己,你怎麼還當真了?”
“瞧瞧,我們可憐的私生子動怒了,真稀奇。”
裴輕寂狼狽地離開那裡,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衝動,從前不論是吃剩飯,住最簡陋的屋子,還是受儘鄙夷,他都能淡漠地接受。
這次,很不一樣。
他垂下眼睫,靜默地撫上胸膛。
.“林書微,大少爺和他的朋友到了,你快去酒庫拿瓶紅酒。”
老管家笑嗬嗬地出去接迎。
林書微應了聲,去拿紅酒了,少年抱著酒,乖巧又純潔。
他走進會客廳,大少爺裴予白和他的醫生朋友陳霜正坐在沙發上交談。
裴予白見到林書微,抬手扯了扯領帶,解開兩顆釦子,露出鎖骨和小片胸膛。
“過來。”
陳霜五官英俊,麵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西裝革履,斯文敗類。
少年低垂著腦袋,手臂白皙修長,裹住長襪的腿纖細漂亮。
裴予白接過酒放在桌上,拽住林書微的手臂扯到了自己麵前。
小男仆受驚似的站在旁邊,雙眼清澈,唇不點而朱。
“陳霜,這是林書微。”
陳霜笑:“小先生,您好啊。
我是一名醫生。”
“小先生您真漂亮。”
陳霜推了推眼鏡,一雙眸子透著狐狸的狡黠。
林書微還在腦海裡和係統說話,裴予白己然表明態度,不悅道:“陳霜,注意分寸。”
“小先生,這是我的名片,您收好,身體不舒服的話可以來找我。”
對麵的男人微笑著將卡片放在桌上。
裴予白蹙眉,“家庭醫生又不是擺設,隨叫隨到。”
然而,男人很快將陳霜打發走,皺眉推開少年,目光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