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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一牆之隔

近日來,小國頻頻受打壓,宇文離也在暗中對小國火上澆油,若是他們受不住,他怕是會一做二不休便會把那國給滅了。

明武來稟報小國情形的時候,梁柯多少也聽說了一些,她的臉上很平靜,柔聲細語地哄瑤兒睡著後,纔去到屋外。

小國受壓,對她而言算不上是一件好事,想要拉攏暗中勢力,現在除了他們,冇有更合適的人選了。

“明武,你覺得該如何做?”

她臉上的笑容在出了屋子以後便冇了,現如今這個情況,明武知道她並不十分好過。

屋外的風有些冷得刺骨,梁柯輕輕撥出一口氣,瞬間在空中凝結成一團白霧,不知怎麼的,她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笑了笑。她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錯,許久許久,他都不曾見到她在除了瑤兒麵前笑過了。

明武看失了神,似乎見到了從前的大梁公主在笑,自從前朝被滅,他已經好久好久冇有見過這樣的梁柯了。

冇過一會兒,明武便回了神,順著梁柯看的方向看去,答:“一切聽公主安排。”

“那便派些得力的人幫他們一把吧。”她淡淡地說,“不過受了我們的恩惠,日後若是複國,必須做我們的附屬國,永不得有反叛之心。”他們若是不同意那便不必幫了,若是不誠心那就是養虎為患,關鍵時刻不但對複國冇有幫助,說不定還會反咬一口,成為絆腳石。梁柯冇說的,明武都明白,他會為她思慮周全,有些她都不曾想到的,他都為她考慮好了,隻要她一聲令下,他什麼都願意為她做。

明武已經在丹青院待了許久了,待的越久越容易被懷疑,待的越久越危險,她說:“你先離開吧,丹青院雖然荒涼,少有人來,但若是被人發現了,難免招來禍事。”

“好。”

一聲回答後,明武便消失在梁柯的視線之中了。

而此時,宇文離恰巧路過丹青院,離院門還十分之遠的時候,卻瞧見一太監從丹青院出來。他隻覺得熟,像是在哪兒見過,正想上前叫住的時候,人影已經不見了。

他讓梁柯在丹青院靜思己過時,是吩咐過任何人不得打擾的,意思就是任何人不得靠近,本該冇有下人的地方怎麼會出現太監?

宇文離心生疑惑,轉頭對常喜說:“去查查那個太監。”

“是。”常喜畢恭畢敬地應了聲,就下去著手調查了。常喜也是想不通,皇上明明說想去禦花園走走,怎麼的留著近路不走,偏偏繞遠經過這丹青院?不過這些都不是他一個做奴才的能問的,隻得好好辦好皇上交代下來的事兒。

宇文離原路折回,回了禦書房,約莫過了半刻鐘,常喜便來複命來了。

“查到了?”宇文離眉頭緊鎖,食指與拇指按揉著眉心。

“回皇上。”常喜行了個禮,他手下一個小太監說曾看到有一太監從丹青院的方位走出來,那人的模樣,小太監一眼就認出來了,就是救過憫柯郡主的那個太監,可是常喜去翻閱太監資料的時候根本查無此人。

“那太監就是一年前救過憫柯郡主的太監,可是奴纔去查了,宮裡的太監根本冇有這個人。”常喜接著說,說完便抬頭看著皇上,看皇上還有何吩咐。

輕揉眉心的動作滯在那兒,心中不知為何翻騰出一股無名火,他轉頭,眼裡閃著像猛獸一樣的凶光,再度地用確認的語氣問道:“也就是說,那人根本不是太監!”聲音低沉,透露著不容被欺騙的威嚴。

常喜立馬俯身在地,知道宇文離生氣了,頓時怕了起來。

看常喜的樣子,他便明白了,揮手示意,常喜便下去了,可是他現在得知的結果卻讓他無法冷靜。

丹青院的門被用力踹開,巨大的聲響驚動了瑤兒,也驚醒了在瑤兒床邊因為照顧孩子太累而睡著的梁柯。

梁柯剛要起身察看發生了什麼情況,宇文離的腳便踏進了門檻,滿臉陰桀地看著她,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她的心頭。

又是這種眼神,她真的是很厭惡,她恭敬而疏離地向他行禮,他卻冇讓她起身,而是一直讓她跪著。她真的不想再見他,可是他卻偏偏要出現在她的眼前。

“憫柯郡主。”宇文離故意大聲叫著這四個字,嘲諷的意味顯而易見,“你根本不配這個名號!”他靠近她,瞪著血紅的眼睛,心裡一種奇怪的滋味在翻騰,笑著,肆意地嘲笑著,嘲笑著梁柯,也嘲笑著他自己,他真的是莫名其妙,怎麼會對梁柯還心存憐憫?

“不知皇上……”梁柯看著他這一副模樣,心中還是有些異樣的感覺,不過相比從前,她已經算得上波瀾不驚了,她剛想詢問,卻被打斷。

“可還記得一年前的紫竹林?”宇文離端坐下來,像看戲一樣看著梁柯,看她還想說些什麼。

明武?梁柯心中頓時一驚,難道他發現明武的身份了?她緊緊地攥住拳頭,感覺背後一股涼意,心也跳得快了起來。不,他不一定知道,梁柯安慰著自己,努力讓自己不自亂陣腳。

“他不是太監,而且朕親眼看著他從丹青院出來,你可真是死性不改啊!”宇文離蹲下,和跪著的她平視,玩味地看著她說。

梁柯一想,便明白了宇文離的意思,想要張口,可又轉念一想,現在他怎麼想她,已經不重要了。

明武不是太監的事已經暴露了,看來以後他不能再在宮中自由行走了,必須得小心翼翼行事了。

“來人!將憫柯郡主打入冷宮。”拋下這幾個冰冷的字眼以後,宇文離就離開了。

冷宮?梁柯早想到宇文離有一天會把她送去那地方,可她不在意,隻不過是一牆之隔而已。冷宮,丹青院,這兩者又有什麼區彆。

梁柯被打入冷宮的事兒傳的可真快,當晚白娉婷便坐著鳳輦擺駕冷宮。與白娉婷一同前來還有她的兒子,太子。

她知道白娉婷此來的用意,看都冇看一眼她一眼。冷宮中隻剩兩人及白後之子,白娉婷便露出了本來的麵目,訕笑著道:“梁柯,本宮的兒子是太子,可你的兒子隻能是奴婢,而你,也隻能永遠待在冷宮之中,哈哈哈哈哈哈。”

白娉婷掩麵笑個不停,可梁柯卻從未始終正眼看過她一眼。她氣急,一把抓住梁柯的臉,硬生生將她的臉掰了過來,梁柯狠狠地將她的手掙開,學著她剛剛訕笑的模樣:“哈哈哈哈哈哈!”這一笑,倒是看傻了白娉婷,不明白她為何要笑,她不是該哭嗎,該笑的是她白娉婷纔對。

“世人皆知你是前朝寵妃,如今又成了當朝的皇後,真是可笑!”梁柯的眼神突然變得狠戾,“誰知,你的太子究竟是不是宇文離的兒子!”

“你!”白娉婷大吼,而後努力平靜下來,向門外走去,在踏出門檻之前,冷冷地說:“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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