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第二天一早，睡夢中的石尹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這才發現原來一切都是夢境，自己不是呼風喚雨的仙人，而是獸靈仙城陳家的一名仆人。

巨大的落差讓石尹不由歎了口氣，隨即起身開門。

門外，一張碩大的老女人臉出現在眼前，麵無表情的盯著他看。

“你就是昨天小姐新帶來的仆人？也不看看什麼時辰了還在睡覺！身為下人冇有一點規矩，再有下次就搬去馬棚睡！現在跟我去把賣身文書簽一下。”一開口，這麵相醜陋的老女人便將石尹厲聲數落了一通，隨即一副不容置疑語氣的冷聲說道。

“哦、哦，好、好。”看著眼前這凶巴巴的老女人，石尹一愣、心中有些害怕，唯唯諾諾的連連點頭。

“哼，也不知道哪個窮鄉僻壤跑來這麼一個窮小子來，真是晦氣。”看著石尹一副土裡土氣的木訥樣子，老女人口中罵罵咧咧。

賬房外，石尹手捧著十塊嬰兒拳頭般大小的、乳白色通體晶瑩的石塊，心中感概萬千。

聽賬房先生說這是他賣身陳家為仆的報酬，叫做靈石，每年一塊，十年下來共計十塊。

十年後自己就二十歲了，在石家村中這個年紀孩子都滿地跑了，冇想自己十年光陰就莫名換來了這麼十塊石頭，一時間感慨萬分。

一旁那老女人、卻目光貪婪的盯著石尹手中的靈石，隨即堆笑說道：“石尹是吧，以後你就在綺瑤小姐院裡做事了，我姓常，叫我常媽就好，綺瑤小姐院中的仆人都由我管理。”

說到這裡，常媽察覺石尹情緒似有些低落，忙做出一副親切的口吻，開解道：“小尹呀，常媽知道你是剛來不習慣，新來的大都是這樣，慢慢就習慣了。這樣、我先給你安排些輕鬆點的活，讓你先適應下來如何？”

忽然從先前的尖鑽刻薄、變得如此親切的常媽，石尹一時覺得不適，不過想想、人家肯照顧自己也是好事，於是他連忙誠懇道謝：“既然如此，那就多謝常媽照顧了。”

“對了小尹，剛纔聽說你是從什麼…大元國來的，應該不知道靈石的用途吧，不如常媽我給你講講如何？”

說著，這常媽一改之前的冷淡，極為熱心的為石尹講解起來：“其實這靈石，乃是一種礦物。在茫茫天地間有著一些靈氣充盈之地，這些地方會有極小的概率誕生出靈脈。而這些靈脈，會緩緩的散發出天地靈氣，可供修仙之人通過特殊方法煉化成為自身靈力，這些你可知道？”

一旁的石尹聚精會神聽得極為仔細，這是他頭一次聽到關於修仙之類的事宜，自然不敢大意。

不過當聽到天地靈氣四字之後，他忽然心中一動，不由想起凝元決中所述，這天地靈氣正是修煉凝元決的關鍵。

於是他連忙點了點頭。

“不過這天地靈氣極為稀薄，若是單靠天地靈氣修煉，是在太過緩慢。但當這些靈脈中天地靈氣積累到一定程度時，便會產生一種蘊含靈氣的礦石，便是這靈石。靈石中所蘊含的天地靈氣極為精純，可直接引入體內，稍加煉化便可轉為自身靈力。極大的提高了修煉的效率。因此這種靈石價值極高，也被修仙之人當做修仙界的貨幣。”

聽到這裡，石尹一陣恍然，原來這靈石竟能夠輔助修仙之人修煉，乃是修仙界的貨幣，如此想來自己為仆十年卻能換得十塊靈石，這買賣倒也不虧。

“小尹呀，現在你可知曉這靈石的重要了？”看到石尹有些發愣，一旁的常媽再次親切開口，話語中透著幾分莫名意味。

思緒被打斷，石尹這纔回過神來，隨即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十塊靈石放入懷中，這纔開口謝道：“知道了，多謝常媽告知！”

不知為什麼，他覺得眼前這常媽似乎不懷好意。

村中老人們常說相由心生，眼前這常媽就是一副奸薄之相，石尹打從心裡有種厭惡。

“哎…彆急著收啊…你這孩子，常媽剛不是說了嘛，這靈石隻有對修仙之人有用，對我們這些凡人而言不過是石頭罷了，不如這樣，常媽幫你把靈石換成金葉子如何？一塊靈石可以換五十枚金葉子，十塊靈石可是足足能換五百枚金葉子呢，足夠你十輩子衣食無憂了，怎麼樣小尹？”

眼看石尹收起靈石，常媽一下子急了，一副你占了大便宜的表情、誘惑說道。

“五百枚金葉子！”

石尹驚呼一聲，心裡忍不住震撼。

雖然知道這靈石極為珍貴，可卻冇想到其價值竟是如此之高。

“冇錯，這可是常媽有特殊的路子呢，不知怎麼、一見你這小傢夥我就覺得特彆投緣，不如這樣，十塊靈石常媽我給你算六百枚金葉子，再給你安排個輕鬆點的活你看行不？”

看到石尹有些猶豫，常媽連忙加大籌碼、蠱惑說道，說到最後，索性直接伸手朝他懷中的靈石摸去。

看著眼前這老女人眼中隱藏的貪婪、和激動的神色，石尹覺得很不舒服，心生暗自戒備，同時連忙後退兩步，推脫說道：“常媽…如此重要的是我一時間實在難以決斷，不如等我考慮一段時間，日後如實想換，一定第一時間來找常媽。”

一炷香後，石尹滿臉鬱悶的回到自己的房中。

一進門，他便倒在床上，氣呼呼的摸出靈石依次在床上擺開，居然隻剩下了五塊！

至於另外五塊，則硬是被常媽以替他“保管”的名義收走了。

雖然石尹心中萬般不願，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隻得吃下這個悶虧，同時隻希望常媽說話算話，十年期滿後能將另外五塊靈石還給自己。

唯一的好處便是常媽為了照顧自己，隻給自己安排了一個餵養小姐坐騎的輕鬆差事。

接下來的日子，石尹便開始了自己在陳府為仆的生涯。

雖然他是被小姐帶進陳家，但前者似乎不怎麼回來，一個月也見不了幾次。

小姐的坐騎是一匹棗紅色的駿馬，以前是由一個叫紅兒的丫鬟照顧，後來這活被常媽分給石尹了。

這匹駿馬十分有靈性，一開始對石尹極為戒備，根本不讓其靠近。後來在丫鬟紅兒的指引下，漸漸熟悉了，這才接受他餵養。

石尹很快與這名叫紅兒的丫鬟熟悉了起來，同時也讓他的希望徹底破滅。

原來據紅兒說，這常媽非常貪婪，院中這些仆人，幾乎都被她壓榨過，也有不少人被他以“保管”的名義要去了靈石，等到期滿向她所要時，她便會以各種理由推脫，甚至拒不承認。

不過她倒是知曉輕重，每次最多也隻是騙取彆人一半的靈石，作為下人也是冇有絲毫辦法，隻好自然倒黴。

同時紅兒還偷偷告訴石尹，千萬不要被常媽的話蠱惑，仙靈城中有一處專門用靈石兌換金錢的地方，那裡一塊靈石可兌換一百枚金葉子，不過卻無法用金葉子兌換靈石。

像他們這些為仆的凡人，都會在期滿之後用靈石兌換金葉子，然後帶著錢財回到自己的家鄉富足一生。

聽到這裡，石尹徹底死心、對常媽更加厭惡幾分……

不過唯一的好處便是、石尹平日裡在陳府的日子倒也頗為清閒，餵養小姐坐騎之餘，他便將自己關在屋中埋頭研究凝元決。

在這方麵、石尹很慎重，遲遲冇有正式開始，反而是將整本功法背的滾瓜爛熟，直到確認無誤後才正式投入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