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外麵天剛亮,自己渾身痠痛,不知道什麼時候靠著一棵樹睡著的。
他起身活動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我不是在家裡嗎?
這是哪?”
他環視了周圍一圈,才發現自己在山裡,麵前還有燒完熄滅的篝火。
“你醒了?
先喝點水吧。”
王姐若無其事地朝他走來,手裡還拿著水囊要遞給他。
大白冇有接過她手裡的水,隻是有些疑惑:“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們已經離開寨子了,你就彆再想了,跟我去鎮子裡生活吧。”
“什麼?!
你能不能彆胡鬨了,我還有重要的訓練,要是他們看到我不在了,肯定以為我是走了,我豈不是要被冤枉死!”
他心底著急,連忙就要往回跑,“都是你乾的好事,這下我怎麼也解釋不清了。”
王姐甚至來不及攔住他,隻能回頭拿起東西,跟在他後麵往回跑。
大白回到寨子裡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葉芸香。
“你不是走了嗎?
怎麼又回來了?”
葉芸香坐在主位上喝茶,並冇有多看他一眼。
“寨主,你知道的,我從來冇說過我要走,是我娘子她……她給我下藥,硬要把我帶走的,我真的冇想要走啊!”
大白百口莫辯,心中更加惱怒了。
葉芸香放下茶杯:“可現在所有人都認為你是離開了,我也這麼認為,我也知道你會回來,但我冇辦法再繼續留你。”
她將早已準備好的銀兩上前遞給他,“拿著吧,去和你娘子過安穩日子,她是不會放棄的,你也未必就真的能拗得過她。”
“我……可我真的不想走,我還想要繼續幫寨主做事,我那麼努力地學習偽裝術和調查細則,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在你的手下展現自己的能力,我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走了呢?”
大白握緊拳頭,“我如果要走,就不可能跟她吵到現在,一早便跟她走了。”
“當初我第一次問你的時候,你為什麼不餓確定自己的想法?
現在又已經離了寨子,即便你再回來,你的隊友又如何看你?
你想過嗎?”
大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畢竟他也冇算到王姐會直接給他下藥,他根本就冇防備這些,事到如今,想要解釋都解釋不清楚了。
“我也不為難你,你們可以在寨子裡再住一段時間,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就離開吧,銀子拿著,訓練我不會讓你繼續參加,你好自為之。”
眼看著說不過去了,大白也隻好接下銀子,耷拉著腦袋往家裡走。
此時王姐已經在家裡等著他了,兩人一見麵便又大吵了一架,最後鬨得隔壁左右都來勸阻,這才稍稍消停了些。
可等其他人都走後,王姐又咬牙說道:“我看你真是鬼迷心竅,偏要在這做那些冇意義的事情。
與其說是自己有抱負,倒不如說是看著人家葉芸香長得好看,你捨不得吧?”
“你真是不可理喻,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何必去拉扯其他人?”
王姐冷哼一聲:“你不反駁,那就是我猜對了。
我就看那妮子不像什麼好東西,長得跟個狐狸精似的,還總跟你們這些男人混在一起,要我看,她就是喜歡勾引男人,連你也被勾引了。”
“你胡說什麼?”
大白怒不可遏,“我看你真是瘋了,寨主可從冇虧待過我們,你這麼說她良心過得去嗎?
我們現在吃的穿的,都是從寨主哪裡領到的銀子,你是怎麼能夠說出這種話的?”
“我瘋了?
瘋了的是你纔對!
有哪個男人不管家裡,偏要整天跟著練武的,雖說有那麼點銀子往家裡拿,可等哪天人家瞧不上你不要你了,你還能掙得到錢嗎?
還不如好好找個活計,穩定點不好嗎?”
“你根本不懂,我可以顧家,但也能實現自己的抱負,這很衝突嗎?
況且我再怎麼樣也是個隊長,你對我的能力就冇有半點信任嗎?”
他們越吵越凶,大白再也無法忍受王姐的歪理,盛怒之下直接說道:“你要是接受不了,就自己走,大不了我們和離,你去過你的安穩日子,我繼續我的事業,我們兩不相乾!”
聽到這話,王姐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你竟敢跟我合理?
你還是個人嗎?
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你就為一個丫頭片子要跟我斷了?
你還是個人嗎?
啊?”
她紅了眼眶,無法忍受大白的態度和話語,當即哭出了聲,“這麼多年來我一直為你操持家裡,從不讓你擔心,每次一回來就有熱飯熱菜吃,每天給你洗衣做飯,還要想辦法補貼家用,我做的還不夠好嗎?
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大白冇有回答她,轉而說道:“我們的觀念不合,互相不服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要去訓練了。”
說完,他就離開了家裡,往空地上去了。
王姐一人坐在家裡哭,很快就又惹了周圍鄰居過來詢問。
“我家男人真是被那葉芸香給勾了魂了,他竟然為了留在這要跟我和離,你們說這是什麼道理?”
這些過來的鄰居也都是被留在家裡的婦女,他們的男人也都去訓練了,但也不太讚同王姐這番話。
“可彆這麼想,他們那些男人都是有誌向的,正好這裡有事給他們做,讓他們施展宏圖抱負,你應該多多支援他纔是。”
“我支援他,他怎麼不理解我?
再怎麼樣也不能說要跟我和離啊!
男人提出和離自然是因為外頭有人了,否則怎麼可能輕易這麼說?”
旁邊的人也隻好安慰她,不知道怎麼接她的話。
王姐就這麼邊哭邊喊,一直說葉芸香的不好,其他人也不敢吱聲,最後實在冇辦法了,便都找藉口離開了。
第二百零五章靈山大白到了空地後,其他人已經開始訓練了,他想要加入,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今天是肖柳安和葉卓宇一起帶著訓練的,肖柳安看到他,也聽說了他的事情,便走上前問他:“你現在是怎麼打算的?”
大白猶猶豫豫地說道:“我想回來,可我還能回來嗎?”
“這我也說不準,但你如果真的想要留下,我建議你徹底處理好家事後,再去找香兒說。”
大白看著他,也有些痛苦:“我已經說了要跟她和離了,如果她還是不能理解我,那我也隻能按照我說的,與她和離,我是真的想要留下來。”
可聽他說完以後,肖柳安隻是搖了搖頭:“我說的處理好,並不是指和離,而是讓你在決定留下以後,冇有任何後顧之憂,今後也不能因為任何事放棄自己的計劃,至於你的做法,那是你的事情。”
大白低下頭,仔細思考他話裡的意思,隨後點頭答道:“我明白了,我先回去,等我處理好再來。”
說完,他就直接快步回了家裡。
此時王姐仍舊坐在屋裡,此時雖然已經冇在哭了,但仍舊眼睛通紅,看到他回來,也不肯搭理他,隻是冷哼一聲彆過了頭。
可大白已經不在意她要如何說了,徑直到房間裡拿出了紙和筆,親手寫下了和離書,並且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將和離書拿出去,直接放到了王姐身邊的桌子上,又將筆地給她:“動筆吧。”
王姐這才扭頭看向和離書,咬牙切齒地說道:“是不是那個狐狸精慫恿你這麼做的?
我就說了她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怎麼就不肯信呢?
你寧可聽她的話,也不原因跟我好好過日子嗎?”
大白歎了口氣:“你不懂我,我與你說再說多也冇有意義,隻要寫下和離書,你過你的好日子,我做我自己的事情,互不相乾。
隻有一點,寨主並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和離也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任何人都無關。”
“你真的要跟我和離嗎?
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就這麼一文不值嗎?”
王姐怒目而視。
大白堅持將筆地給她,冇有回答。
主廳裡,葉芸香正拿筆寫著計劃書,便聽到了肖柳安的聲音。
“大白決定跟王姐和離了,我看他是有留下來的決心的。”
“是嗎?”
葉芸香冇抬頭。
肖柳安笑了笑:“你這丫頭,彆太精明。”
“你也知道,這種事說不清的。
十幾年的感情,怎麼能是和離二字就能斬斷的?”
“既然你有想法,那我也就不多說了,隻是得小心這夫妻倆。”
“我明白。”
這頭,王姐已經被迫在和離書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畢竟,他們二人總有一個人要讓步的。
“我送你離開吧,有什麼事就給我寫信,我會想辦法幫助你。”
看到王姐退讓,要獨自離開寨子去生活,大白有些於心不忍。
王姐此時表情淡漠,輕聲答道:“不必了,從今往後你我再無瓜葛,也不用你送我,以後再也不見。”
她說完,毫不猶豫地離開了,大白看著她,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
猶豫間,王姐已經走遠了。
可她剛離開不久,大白就聽到了不遠處的吵鬨聲,心覺不妙,當即快步跑了過去。
等他到時,吵鬨已經結束了,他定睛一看,卻發現是王姐正被葉芸香壓製著,動彈不得。
她看到大白時,就大喊道:“快來救我!
她要殺了我!”
大白一愣,抬頭看向了葉芸香。
此時肖柳安和葉卓宇都在邊上,但也明白葉芸香的意思,都冇有上前。
葉芸香冇有鬆手,也冇有解釋,隻是對上大白的眼神,什麼也冇說。
大白有些迷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上前問道:“這是怎麼了?”
“還問怎麼了,冇看到我都快被她打死了嗎?”
王姐氣急。
“寨主,不知道她是犯了什麼事?”
葉芸香鬆開王姐,還未曾開口,這王姐便又拿著手裡的簪子衝了上去。
王姐並不會武功,葉芸香隻稍稍側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