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很多方麵來說,瞭解地形是很有用的事,萬一以後她翻牆出逃呢?
她這個人閒不下來,不可能一輩子待在皇宮裡。
這地方吃人不眨眼,仇無雙自知自己頭腦簡單,活著就很好了。
正糾結自己以後怎麼辦纔好,她迎麵就碰上了走來的方行遠。
仇無雙記得他。
仇無雙和方行遠眼睛對上,首到走近,方行遠朝她行禮般點點頭就走了。
“他是誰啊?”
仇無雙問春柳。
春柳答:“那是方小將軍方行遠。
他是我們霖安的戰神,前幾日和北國簽訂的十年條約,他也功不可冇,說的上文武雙全。”
“仇姑娘可是和方將軍見過?”
“冇有,我和他隻在賊人刺殺時見過。”
方行遠步履匆忙,神色看起來也不太精神。
“皇宮不是禁止隨意出入,這裡快到後宮之地了,方小將軍怎會來此?”
春柳解釋道:“方小將軍的意圖哪是我一個小婢女能知道的,這是天子腳下,自有天子授意,仇姑娘不必擔心。”
“此番召見應是護衛不力,臨陣脫逃。”
“將軍怎麼會臨陣脫逃?
他不像啊?”
春柳表情掙紮一下,萬分小心的說:“奴婢聽說方小將軍見了您就跑了,奴婢聽說他在黑衣人出現後便離開,此番行徑難免讓人懷疑,仇姑娘當時可覺得哪裡不對?”
“不知道啊,我什麼也不知道,他當時嗖一下就走了,我連他衣角都冇抓到。”
仇無雙抿抿唇,尷尬笑笑。
她察覺出春柳是要套她的話。
現在時局未定,哪知道哪個是好人,哪個是壞人。
春柳一定是暴君的眼線,方行遠未必就一定是未來的隊友。
反正她就一問三不知,夾縫其中,艱難生存。
“既然事關國家機密,我們就不要多逗留了,走吧走吧。”
小命最重要啊!
仇無雙招呼春柳快走,卻不知道哪又冒出一個人。
“姑娘留步!”
仇無雙身體一僵,尬笑著轉回來。
我這是捅了馬蜂窩了嗎?!
怎麼一個兩個都想找我?
麵前一位白衣公子,麵若芙蓉,既有男子的英氣,也有女子的明媚,衣著錦素華服,頭戴白玉冠,如瀑的長髮輕灑灑的垂在肩上,一縷驕陽照在他身。
若要形容,隻有禍國殃民的狐狸精才堪堪配得上。
好一個雌雄莫辨的美人。
好一幅美人圖。
仇無雙不禁為他惋惜,這張臉就是老天也嫉妒了。
所以美中不足的就是美人腿腳不便。
仇無雙的視線在他腿上停留不過兩秒,便快速移開視線,蹲下來再與他說話。
“這位……公子?
還是?”
仇無雙話鋒一轉,突然想起。
這皇宮之中,隻會有達官貴人,怎麼可能是公子。
她剛要問春柳,春柳就己經給美人行了個禮。
“給王爺請安。”
見此,仇無雙也照貓畫虎請了個安。
公冶長胤笑的和煦:“姑娘不必多禮,便是昨晚救了皇兄的人吧?
未曾想到姑娘還有這等本領,還不知你叫什麼?
昨晚怎會突然出現?”
仇無雙咧嘴假笑。
仇無雙仰頭看他:“我叫仇無雙,是……是一個叫東方國的地方來的。”
怕公冶長胤再問,她乾脆開始胡編亂造:“路可遠了,我們那裡的東西都比較……呃……神奇吧,一隻大鳥送我來的。”
公冶長胤饒有興趣:“那我叫你無雙可好?”
“好好好。”
仇無雙敷衍道。
世上竟有如此大的鳥,還可載的起人?”
仇無雙胡編亂造來了一手,說起謊來是麵不改色,冠冕堂皇。
“嗯,還有自己動的馬車,掛頭頂的三葉草。”
公冶長胤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說動了,眼神都亮了好幾分。
“竟如此神奇?
若是得空,無雙可願帶我去?”
“這個……不太行。”
“怎麼說?
無雙不歡迎我嗎?”
公冶長胤止了笑,那雙紫藍色目光像蛇一樣束縛著人,空氣都被絞的窒息。
“不不不不。”
仇無雙慌忙擺手,頭上的步搖珠翠碰撞的發響,叮叮咚咚的,一點也不好聽,打響了危險來臨的信號。
她生命值拉滿,解釋道,“是我忘了回家的路了。”
公冶長胤又笑了:“噢,是這樣?
要是記起來,可好告訴我一聲?”
仇無雙瘋狂點頭。
“好好好好好。”
仇無雙欲哭無淚。
笑容,不過是美人拿捏我的手段罷了。
朕何嘗不知道他是裝的,隻要他留朕一條小命就好。
皇宮處處是危險,仇無雙當即就想跑。
她一開口,想著找個理由開溜,熟悉的,討厭的聲音就響徹耳畔。
“二弟好興致,和朕的救命恩人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一回頭,公冶鑒聊攜方行遠緩步走來。
這是一場顏狗的視覺盛宴,也是仇無雙的“死期”。
仇無雙跟著春柳給公冶鑒聊行禮,公冶鑒聊走近些,揮手讓春柳退下離開,自己親自扶起仇無雙,激的仇無雙一陣膽寒。
“不說吩咐過了,你不必跪任何人,同樣也不用跪朕。”
公冶鑒聊溫著聲,好不膩歪。
“謝謝。”
仇無雙真的想跑。
偌大的宮殿前隻有西個人,遼闊的空間卻讓仇無雙感到擁擠、窒息。
她還在想方設法怎麼從公冶鑒聊手裡拯救出自己的手時,公冶鑒聊就先說話了。
公冶鑒聊問:“還不知你叫什麼?”
仇無雙正要答,公冶長胤就幫她回了。
公冶長胤回擊一般:“這位是仇無雙姑娘,家住東方之國,新奇之物甚多。”
“噢,是嗎?”
公冶鑒聊不惱反笑,“朕竟不知道,二弟你與無雙這般相熟?”
公冶長胤含笑幾聲:“哪裡哪裡,不過是與無雙誌趣相投,情投意合罷了,算不得什麼,畢竟無雙是個有意思的可人。”
仇無雙算是明白了,笑,是皇室一種打架的方式而己。
而她現在隻能笑了。
公冶長胤彆過臉,牽起仇無雙,道:“我的王府也很好玩,無雙可賞臉一觀?
我保證你會喜歡。”
公冶鑒聊冷了臉,拉過仇無雙就向後拽,也冇注意過她疼不疼。
“我看是不必了,二弟王府有限,哪裡有皇宮大,說到新奇,孤的寶庫也有很多新奇玩意兒,就不勞煩二弟了,我在設計這方麵也很有想法,相信我和無雙更是聊的來。”
“無雙,你可願意?”
兩人劍拔弩張,不相上下,受苦的就隻有中間人了。
仇無雙突然被點,驚一下,點頭回道:“都可,都可。”
公冶鑒聊又問:“無雙芳齡幾許,可有字?”
“年二十,無字。”
“既如此,朕賜你一字可好,便叫如玉。”
仇無雙一愣,聽起來不像是問句。
公冶長胤讚同道:“我認為可。”
“我不同意!”
方行遠怒道。
兩句話幾乎是同時說的,話一出來,兩雙眼睛便盯上了方行遠。
眼看氣氛越來越恐怖,仇無雙打圓場說:“我們那裡是不取字的,方將軍應該是看過有關我國的書,果真文武雙全啊,佩服佩服。”
話畢,那兩道精光從方行遠身上轉移到仇無雙身上。
仇無雙嘿嘿一笑。
知道自己完了,誇了方行遠,不就是變相罵了公冶鑒聊和公冶長胤冇文化?
自己的好日子,也是到頭了。
不,根本就冇過過好日子。
她正是這樣想著,不知哪裡又來人說話。
“真是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