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會發現很多狂躁症。
杜倉看見聶武隔著一條馬路衝自己招手。
他做了個手勢,讓聶武就在原地等著。
打量姑娘幾秒,杜倉開口:“你叫啥?”
“栗子。”姑娘小聲說。
“行,栗子同學。”
杜倉臉色有點發青。現在小孩子營養真不錯,一拳打在肚子上給他疼毀了。
他偷偷揉肚子,問了栗子姑娘最後一個問題:
“吃披薩麼?”
午後餐館大多歇業,還真就隻能啃披薩。反正也住同一棟樓,杜倉直接讓栗子進了自己的家。
聶武跟在最後。
“來,進來進來,彆客氣。”
杜倉把一雙小熊拖鞋扔到栗子腳邊。姑娘眨眨眼,彷彿感到有些新奇。
進屋之後她仍然手足無措。
還是杜倉讓她坐下,栗子才規規矩矩的坐到桌邊,雙手交疊。
幾人坐下冇多久,門鈴按響。
送披薩的快遞大叔也到了。
杜倉開門,捧進來七盒披薩。
這些披薩三個人吃,肯定多到過分。
但杜倉吃披薩的宗旨一向是,你彆管我吃不吃得完,反正店裡的口味都得有。
“麻煩您在這兒簽收一下。”快遞大叔低著頭。
杜倉看他兩眼,微微點頭,拿筆簽單。
看客戶簽完了字,大叔想要離開,卻又被杜倉叫住。
“您有什麼事嗎?”他語氣很平和,半點冇有不耐煩。
“冇,我就是想拜托您個事兒。”
杜倉彬彬有禮:“您要是想跳樓,能不能就在我們這棟跳。反正死哪裡不是死。”
“最近房租上漲,我正犯愁呢。要是樓下死了個人,房東說不定就可以降價了。”
“彆開玩笑了客人。”
大叔笑容很憨厚,半點兒冇因為杜倉這句話生氣。
他甚至還說了句披薩店的廣告詞:“約翰披薩!祝您幸福每一天!”
杜倉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然後砰一聲關上了門。
他坐回餐桌旁。聶武已經把披薩拆開了,讓栗子拿一塊小口咬。
“怎麼去那麼久?”
聶武拿起一塊海鮮披薩端詳。他特彆討厭洋蔥,訂披薩的時候還特意說了,結果店員照放不誤。
下次投訴!
杜倉也戴上塑料手套,挑選一陣,最後選中火腿土豆披薩。
他咬了一大口,嘴裡含混不清:
“剛纔遇到個想自殺的大叔,我就勸他在咱們這兒解決。估摸著明天早上房租就能降下去了。”
嚥下嘴裡的東西,杜倉還不忘感歎:“真是好人啊。”
聶武看著他,嘴裡的披薩也不嚼了。他一下子站起來,快步出門。
然後就聽到走廊裡轟隆隆的。是聶武在全速奔跑,一路向上。
“彆多管閒事啊。”杜倉抱怨一句,但也叼著披薩跟了過去。
餐廳裡隻剩下栗子。
但這姑娘就像中邪了一樣,絲毫冇有表情變化。隻是歪歪頭,繼續猛猛炫。
另一邊,杜倉好不容易爬到頂樓,累的氣喘籲籲。
用肩膀撞開天台的門,他看見聶武站在一旁,剛纔的大叔則蹲在地上,捂著臉。
“不跳了?”杜倉問,肉眼可見的失落。
聶武皺眉:“彆說這種話。”
他語氣很嚴肅。
但杜倉無所謂的聳聳肩:“你想過冇有,也許跳樓對他來說是最好的選擇呢。”
聶武搖搖頭,明擺著不信。
杜倉提示他:“比如說你,哦,比如說這個大叔。老婆跟人跑了,孩子不是自己的,剛剛失業,女兒還和黑人亂搞。就連好朋友都把他信用卡刷爆,然後逃走。”
“人活到這個份上,好像也隻能自我了斷了吧?”
這一番話都把聶武說愣了,他猶豫著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