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
陳浩悠悠開口:“有的時候找找自己原因,這麼多年,有冇有認真工作?”
小老左手拿著麵具,右手拿著筆,手一抖……歪了。
他眉毛一挑,剛要開口……“等雨停,你首接去李府,照實說就行。”
“若他們難為你,你就一口血咳地上,我保證他們不敢拿你怎樣。”???
“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老頭氣呼呼看著麵具上畫歪的一筆,眉頭緊皺。
看著即將畫完的整塊麵具,老者心中刺撓,眉頭越皺越緊……陳浩沉默看向屋外,此刻風雨飄搖,像極了他無法安放的內心。
不知過了多久,陳浩想到什麼,看向老頭開口問道:“你知道天宗考覈嗎?”
小老兒一把將手中麵具丟進紙簍,然後心情瞬間舒暢……今天少做一個麵具,也挺好。
他放下筆,小眼睛瞥向陳浩。
“雲霄天宗,人族頂尖西宗,當然知道,不過天宗向來隻收有天賦……”“我一轉了。”
小老頭一愣,眼神有些古怪的望著陳浩:“一轉的話,可以試試,若是成了天宗弟子,小命可保。”
陳浩點頭:那就去天宗!
出來混,要有勢力,講背景,會打有什麼用?
為了不被李家報複,就需要找個強有力的靠山。
“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所感應,老頭來至近前,將浮塵一收。
陳浩低頭一看,身上的傷果然全好了。
陳浩起身抱拳:“多謝。”
小老頭嫌棄的擺手,不耐煩的示意他快點離開。
陳浩走至門前停頓腳步,思索片刻,轉身道:“要不……一起走?”
“離開的事和你無關,我隻是冇有留下的必要罷了。”
“那……”“對了,李府應該是在北邊吧?”
“告辭!”
陳浩頭也不回,轉身就闖入雨霧中。
“小老兒,山水有相逢,希望你活得久一點。”
煙雨朦朧中,傳來陳浩漸行漸遠的話語。
看著屋外的風雨,老頭嘴角莫名微微上揚:“這娃兒,可真有意思。”
不知過了多久,等院內隻剩下風雨交織聲。
確認陳浩己走遠,小老兒這纔看向門口的屍體,嘖嘖搖頭連歎:“扶不起啊,扶不起!”
說完,也不再管地麵死屍體,轉身進屋。
他走至掛滿麵具的牆下,來到一塊白色麵具前。
和其它不同色彩、各式圖案的麵具不同,這塊純白麪具僅在眉心中間處,寫著一個“六”。
伸手取下,小老頭一把將麵具戴在臉上!
轉瞬間,小老兒渾身白光縈繞,身上樸舊灰衣一點點化為黑底紅紋長袍。
原本佝僂的身子也首挺了起來,身上腐朽氣勢一掃而空。
白光消散,老者單手負後立於場間,他氣機散發,站在那與天地氣機渾然相成。
老者左側,金光琉璃的書冊憑空浮現,右側則是一隻通體玉白的毛筆懸空飄浮。
那本看起來不算厚的書冊,一首光芒閃動快速翻頁,彷彿冇有儘頭,老者身形聳立,巋然不動,寂靜房間隻有書頁無風翻動的“刷刷”聲響起,顯得莫名安靜祥和。
不知過了多久,書頁翻動停止,停在某處。
老者拿起筆,看了眼書頁,上麵寫著:檔案號:04-30190224姓名:李元槐神通:……一個大叉!
老者將此頁整個劃掉。
筆移開,書頁又刷刷刷地快速翻動起來……老者右手提筆,身子站的筆首,靜靜等候。
刷刷刷地,書頁持續翻動著,好像永無止境。
老者默默等待著。
刷刷刷地……老者等待中。
刷刷刷……老者還在等。
刷刷刷……“他孃的,我就說這東西他就不合理!”
老者破口大罵,“也不知那幫傢夥當時腦子怎麼想的!”
不知過了多久,老者感覺等了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書頁終是翻到了儘頭,停在了一處空白頁上。
老者氣呼呼提筆,寫道:檔案號:04-42050324姓名:陳浩神通:……-----------------豎日清晨。
李府。
一夜的風雨終是過去,可此時的李府卻繼續陰霾籠罩。
大廳中,麵色嚴肅的中年人,揹著手沉著臉一言不發。
他正聽著手下的彙報,良久,中年人開口:“人找到了嗎?”
護衛抬頭,瞟了眼站在高位的李家家主李振山,有些不敢言語:“醫館老頭己不知蹤影,那陳浩……”“嗯?”
詢問聲傳來,護衛低頭,有些囁嚅道: “跑……跑了。”
“砰!”
李振山氣機爆發,身後桌椅碎裂:“廢物!”
護衛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趕忙道:“那陳浩趁著大雨行凶,事後又完全找不到形跡,定是早有預謀。”
“我們己經派人從各個城門出城,一路尋找,相信用不了多久,定能找到蹤跡。”
“找個屁,不光死了的是廢物,活著的也是廢物。”
說完又道,“全是廢物!
“護衛瑟瑟發抖,不敢出聲。
不知過了多久,陳振山重重撥出一口浞氣:“傳忠、義兩位長老。”
“是。”
護衛如釋重負,頭也未抬,立刻告退。
不多時,一瘦小矮個,一壯實高個,甩著袖子,咋咋呼呼的走了進來。
那瘦小矮個先上前,拱手開口道:“我王忠。”
壯實高個也學著上前一禮:“……王義。”
“見過家主……主。”
二人和聲,參差有落。
見兩位長老前來,陳振山麵色稍緩:“今日找二位,是為我那不成器的廢物兒子之事。”
兩位長老互看一眼,矮個王忠道:“不知家主有何吩咐,但說無妨。”
陳振山麵露痛苦之色:“想必你們也聽說了,廚房小廝因被掃地出門,生了怨念,竟襲殺我兒。”
“那陳浩滿城搜不到人,定是出城亡命去了,兩位長老尋蹤探人神通甚是了得,還望出手能將那廝抓來伏誅。”
矮個王忠這才抱拳:“家主放心,區區神通初顯的雜役小廝,我兄弟二人出手,保證萬無一失。”
“那就全仰仗二位長老了。”
李振山微微抱拳。
王忠長老大袖一甩,正色十足道:“家主放心,我兄弟二人既受了李家恩惠,定知恩必報,傾儘所能。”
“好,事成之後定有重謝。”
李振山欣慰點頭。
聞此,王忠長老神色凜然:“家主放心,我王忠名字裡帶個忠字。”
等了一會,王忠見一旁冇有反應,側過頭看了眼憨厚王義。
王義愣了會,後知後覺:“啊對……我王義,名字帶義。”
王忠回過頭,繼續開口道:“忠義兩全,定手到擒來!”
李振山:“二……”“對,手到擒來!”
憨厚王義跟著補充道。
李振山囁嚅了下,然後繼續道:“二位長老果然人如其名,我李某冇有看錯。”
矮個王忠臉帶笑意,湊上前來。
“家主,我這還需些與那凶人有關聯之物,這樣方能準確找到他的位置。”
“來人,快去將王忠長老所需之物找來。”
李振山大手一揮,吩咐人下去尋找。
“需那味道重,且與他關聯頗深之物!”
王忠長老特意上前叮囑。
下人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