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扔上幾塊石子，諷刺幾句：

“這不是曾經薑家赫赫有名的薑老爺嗎？如今遊街來了！”

“賣女求生，出賣玉錦將軍，活該！”

........

薑錦夏派人從沙海而來，擲黃金百兩於集市：“玉錦將軍有令，花巷市集，遊街百丈可得百金！”

她那夫人並著一眾人罵著：“這個禍星，現在是得意了，居然敢讓親生父親遊街。”

當那王夫人被當街的甩了兩個耳刮子後，也不敢再興什麼言語，隻道：“遊街能少幾塊肉，這賤人的錢，不掙白不掙。”

遊街之行百丈，拿尺一一量過去，至巷尾結束。

巷尾已早有士兵侍立，手捧百金。

“玉錦將軍賞你的，走吧！”

“謝謝將軍，謝謝將軍！”

薑勝一眾歡喜，又算著隻有五十金，支支吾吾：

“這個........官爺，這個？不是說一百金嗎？”

“你這老不死還想都要啊！”

那士兵一把揪起他，

“將軍說了，若你稍有些骨氣，能得一百金，否則，一金冇有。給你五十金已經是便宜你了，不想要啊？不想要拿來！”

隻嚇得薑勝忙將懷裡的金子護住，道著：“我要，官爺我要！”

眼中晶瑩點點，明明春日萬物復甦，此刻卻帶著秋風淒涼，薑勝一步一步，在身旁諸位百姓指指點點及士兵大笑中黯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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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家有芙蓉，東宮有梧桐，邊疆有胡楊！

久違的，薑錦夏在天權州府彆院之處尋到幾棵楊柳，近幾日她就躺在楊柳上，休養生息，順道思慮如何收複北曜剩下七州。

昔我往矣，雨雪霏霏。今我來思，楊柳依依。

提一壺酒，舉酒邀月。

出兵天權州時曾在路上救下一個與親人走失的女孩，為女孩尋到家人後，女孩抱著她的腿，眨巴著眼睛問：

“大姐姐不回家嗎？”

家？

這個字在她腦海中一躍而過，眼中閃出晶瑩。

透過月色，她打量著手中兩處物件：一件為聖上所賜玉錦金令，另一件為一隻金蟬釵。

這釵倒也不是什麼名貴之物，隻是記得當年成人禮時，他那父親大人尋遍整個京都得了這一隻釵。

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

前幾日有京中傳來訊息，說是父親大人為了拿她那幾錠金子當眾遊街！

念及，怒起，雙眸霎時間淩厲，她一把將蟬釵射出至汙泥之中。

扶不起的薑氏一族，扶不起的薑勝！此生永墜地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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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宮，甘泉宮。

狂風陣陣，雷聲隆隆，豆大的雨點順著琉璃金瓦砸下來，劈裡啪啦。

宮內，殘燭搖曳著微弱的光。

“聖上，您看，淩將軍來信了。”

夏帝從床上欠起身子。

自進了三月，身子每況日下，直至早朝停歇，直至榻不能下。

這具軀體無用，若非等著北曜七州收複，這口氣也早嚥下去了。

手顫抖有些遲鈍，他開了信封：

“末將計劃於五月進軍瑤光，六月班師回朝！聖上放心，北曜一切順利，末將定於聖上大壽之前歸來，為聖上賀壽！”

隻待瑤光收複，北曜七州儘歸大夏，此去他也冇什麼遺憾了。隻是薑錦夏........

大夏有她，幸之，亦禍之。

亂世之英將，治世之禍水。薑錦夏，留不得！

“將朱匣送去沙海，交到........咳咳......交到淩雲手裡。”

“諾！”

夏帝捂著嘴的絲帕取下來，隻見那白帕之上，紅血鮮豔。

他默不作聲將絲帕收在枕下，道：“叫太子來！”

“諾！”

深陷的雙眸空洞，他瞥了眼屋外，又沉下。風雨瀟瀟，他未必能見到明日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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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

“今早兒微臣去為聖上把脈，怕是........太子要早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