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黃金鑰匙發著細碎的響,蘇幕遮踏出合歡殿而去。
淩倩望向鏡子裡高高的髮髻,心暖暖的:“倩兒”兩個字從他口裡說出來,真好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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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依舊被囚在甘泉宮。
身上的奴具未去,被鎖在龍塌的四角之上。平日裡也隻有灌藥、灌飯時,嘴上的黃金塞會被暫時取下。
至於鑰匙,掛在蘇幕遮腰間,每每他走動,黃金鑰匙發出“叮噹”的響,她的心便會不自覺的收緊。
苟延殘喘,嗬~她薑錦夏活的著實不如一條狗。
好在,身上的傷已好了大半。
她常念及當日北曜樹梢的那一曲“折柳曲”,聲音與蘇幕遮奏出來竟大差不差,竟讓她也聽錯了。
離人不懂蕭笛,她也著實想知道那位吹笛將她引到落鳳穀的是何許人?
餘家驕常來看她,如今她就在榻前。
她望著,那軟糯糯的唇似雨後淡色的玫瑰花。
是啊,她可真美。每每看到她這張臉,聽到她春風般的聲音,一切的怒氣、怨氣都消散在天際。
她用琉璃盞取了水來,水順著喉嚨滑下去,同樣是水,她喂的水卻是要比旁人甘冽很多。
她想與她說話,因為黃金塞的緣故張不了口。
罷了!
她用黃金鍊勾了一條絲帕而來,這宮中有宮人,她不敢明目張膽,隻是壓在身下。
見狀,餘家驕忙將拿了絲帕為她假意擦汗,又忙塞進袖中。
【勞煩驕兒將這血書送到徐老將軍手中,著他老人家親往北曜一趟,去查一查那位吹“折柳曲”的人。】
【將軍放心!臣妾定不負將軍所托!】
有“叮鈴”之聲傳來,遠遠的,黃金鑰匙敲擊在腰間,薑錦夏心揪成一塊。
蘇幕遮來了。
果不其然,門外落日餘暉,金光之下,隻將他巨大的影子投進來。
眾宮人忙去行禮,餘家驕瞧上一眼,隻向薑錦夏一句:“將軍,臣妾先告退了。”
理也不理蘇幕遮,離去。
曾聽那宮裡愛嚼舌根的宮人有過言論:那日餘家驕為為她求情,在大雨滂沱之夜跪了三個時辰,隻聽蘇幕遮冷冷回覆一句:“回去吧!”再不做理會。
就此兩人結下梁子。
那宮人說罷不忘諷刺幾句:
“哈~這可真是奇事,貴妃娘娘竟然為一個罪奴與皇上置氣。”
“可不是,你說我們貴妃會不會........”
“你是說,磨鏡?”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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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聽得這語她義憤填膺了許久,那般的美人卻被這等造謠汙衊。
雖是她身上傷好了大半,教訓這流言蜚語之徒綽綽有餘,但念及還有靜心湖聖旨要取,需得讓蘇幕遮放鬆警惕,故而每日仍舊錶現得體弱病重,冇做理會。
蘇幕遮已至窗前,將指頭順著黃金塞伸進她嘴裡,勾著她的舌頭玩弄。
她的舌頭軟軟的、暖暖的,牙齒硬硬的。裡麵津液盈盈,順著指頭溢位來,糊在她雪白的雙頰上。
“師父,喜歡被徒兒欺負嗎?”
他常這般玩弄她,羞辱她,隻是她不敢反抗,一是怕傷勢加重,二是怕他得知自己武功恢複,又為她添些彆的傷。
此刻........又怎樣呢?
若心之所屬大漠孤煙,便無懼眼前雨打花殘!
“師父的傷,好的差不多了?想必武功........”
“忽”的他猛出一拳襲來,她體內翻湧著熱血,千萬次的想與她對決,又念及身上的傷,忍回去,不做理會。
他這試探落了空,將她頭摸摸,露出狼崽子的得意:“師父乖乖養傷,徒兒改日再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