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征戰沙場的將軍霸氣,竟將台下諸位逼得節節向後而去。
那領頭的首領指著薑錦夏的劍顫抖的厲害,退到無處可退,一聲:“給我拿下!”衝上台去。
薑勝躲在薑錦夏身後偷偷探出頭,隻見他這長女武動金鍊與諸位持劍的官爺廝殺。
他從未見過她廝殺的模樣。
眾人都說她武功了得,那巴結的總是談及她的軍功與氣勢如虹,道著:“薑老爺,真有本事啊,生出這麼有本事的女兒。”
榮譽閃耀在薑氏一族,光宗耀祖,那時他也隻是心安理得的接受:“謬讚,謬讚!”至於如何了得,直至今日才真的見識到。
她一路而去將他護著,不知何時已將那頭領挾持在手。她不能開口,但手上的力道以及將軍之氣足已威懾群英。
薑勝手中撿起根樹枝,以法師的姿態戳著空氣,似進非進,喊著:“退,退,退!”
那官兵向後不敢向前,直至拉開些距離。
“啪!”
薑錦夏將首領踢進人堆,隨後抱起薑勝,“忽”的躍身而起,飛簷走壁,向遠處、在月中,消失在暗幕。
站穩,將頭上的官帽扶了扶,身後官兵道著:“頭兒,這.........”
頭領停住,一邊捏把冷汗,一邊讚歎薑錦夏的武藝:玉錦大將軍果真名不虛傳啊!
隨後道一句:“回去覆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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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將軍騎馬踏踏進宮而來,尋到蘇幕遮時,已是夜幕。
宣室殿中燈光昏昏,蘇幕遮伏案筆走龍蛇,批閱奏章。
徐老將軍行禮未開口,隨即有女官回稟:“陛下,太醫來了。”
“老將軍請稍等片刻!”
“諾!”
停筆,蘇幕遮於軟榻上躺下,將身上玄色衣衫脫去,隻見左邊肩頭上血染之處,龍血肆虐。
徐老將軍望見,低頭,向後退去兩步,心下忐忑,左右不是滋味。
換藥罷,太醫告退。
蘇幕遮輕描淡寫拂上衣衫,問:“對了,如今夜幕,徐老將軍匆匆而來,可是有事?”
他自然是為薑錦夏而來,可是自踏足宮門,那諸位宮人口中絮絮叨叨所言皆是薑錦夏弑君,致使陛下肩頭重傷。
如今見太醫換藥,龍體有恙,觸目驚心,求情之事他一時間也冇了主意?
糊塗啊!薑將軍一向穩重,今日怎做出這等的糊塗事來!
支支吾吾半晌,徐老將軍口中湧上一句:“陛下的傷可好些了?”
“小傷,不礙事,不日便好。”
蘇幕遮瞳孔向下,隨即低問:“徐老將軍可是去過了玉奴台,見到了薑玉奴?”
不敢欺君,老將軍答著:“是!”
蘇幕遮斜坐榻上,麵不做聲,手卻是敲在一旁案幾之上:
“徐老將軍不會是為她求情來的吧?”
“陛下,老臣........老臣........”
“嘭!”
蘇幕遮拍案而起,隻嚇得徐老將軍慌不擇路跪地:“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手打著指節,蘇幕遮道:
“老將軍可還記得當日宣室正殿中的事兒?”
“當日薑玉奴通敵叛國,直言不諱。丞相及諸位大臣進言讓朕按大夏律法論處,除以淩遲之刑,朕顧念師徒之情,力排眾議,留未央宮待命。
“未央宮半載,朕不曾虧待她。但她薑玉奴非但不感激朕不殺之恩,反而三番五次違逆聖命,以死威脅朕,甚至今日意欲至朕於死地!”
“徐老將軍今日要為薑玉奴求情?求情........”
這話著實嚇得老將軍捏了一把冷汗:“陛下,老臣糊塗,老臣糊塗啊!”
糊塗?嗬~
心滿意足,許久,許久........
直至殿內冇了一絲聲音,殿外隻有幾隻鳥兒略過,傳來婉轉的喧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