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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老蕭認真地點點頭:“我從冇失過手,所以彆人不知道。我有三條原則:在本市不動手,對殘疾人不動手,對帶小孩的女人不動手。”

我端起茶:“盜亦有道,喝。”

他又喝了一口酒,說道:“我想我對得起老婆了。她當時總是穿最時髦的衣服,騎時尚的船型摩托,花錢大方,除了在理髮店上班,就是打點小麻將。不就是長得漂亮嗎?又冇有其他特長,過上這麼幸福的日子,該知足了吧?”

我點點頭。

他雙手一攤:“結婚後三年,有一次,我到外地弄錢,乖乖,你知道我弄了多少?”

我傾身問道:“多少?”

“一密碼箱。”

我嘴都合不攏。

他端起瓶子倒酒,酒水像老頭屙尿,淋漓不儘。他按了一下鈴,服務員進來,他說:“再來一瓶。”

我勸道:“能喝不?喝醉了可不好。”

他笑道:“不在話下,我還有酒神之稱。”

服務員送來酒,他倒一杯,喝了一大口才接著說:

“那是在京廣線上,我們跑這條線的江湖術語叫‘殺肥佬’。”

“對,那時冇高鐵,大多坐火車,京廣線是最擠的。”

老蕭得意道:“這線上肥佬多。肥佬分兩種,一種是真正的生意人,還有一種是生意人的小蜜。

有一次,我盯上一個女子,你知道,這種女子一般坐軟臥包廂。所以,我常常訂京廣線的軟臥,不一不定次次得手,但乾一票,算一票。

我盯上她後,我戴禮帽,變色眼鏡。這是我的行頭。想想當年,我要麼西裝革履,要麼長衫禮袍。總是一副有錢人家的打扮。”

他沉浸在回憶中:“那天,我入了軟臥,收拾一下就出來,一直在外麵溜噠。一麵找機會下手,二是不讓她留下印象。

車過長沙,就是晚上十二點了,大家都睡了。到嶽陽站時,我就動了手,把她的密碼箱轉移給了同夥,同夥在嶽陽接了包。我一直到武漢才下車。

“你還有同夥?”

“對。我負責車上的活,同夥分佈在京廣線的各個站。在哪得手,就轉移給哪個站的同夥。我與具體接貨的人各占四成,其他守站的人共占兩成。”

“你到武漢才下車,是為了讓案子無法破,因為你中途冇下車,是嗎?”

老蕭一拍大腿:“對,因為她要到鄭州下才車。那時,天已亮。我提一個小包,下車時,有意跟他們說了句‘再見‘。

下了車,我把眼鏡,帽子,下巴貼的鬍子,身上穿的大衣,他媽的都丟進長江,然後與同夥在約定的地方彙合。我倆分了錢。很快朝兩個方向分開。他往北,我往南。

然後,我就在外等訊息啊,一直不敢回家。那時候隻有報紙,天天看報紙。一點動態、資訊兒也冇有。”

“她不報案嗎?”

“不知道。這女人的錢乾淨嗎?我聽說有的女人就錢也是偷的,跟肥佬生活一段時間,借個機會,偷一密碼箱就走。

你也知道,這些女的,有幾個會告訴對方真名真姓?家住何方?身份證嘛,到處有人給你做。”

“你這麼說,說不定她也是偷的?”

老蕭望著我,一字一頓地說:“她一定是偷的,因為箱子裡除了錢,冇有任何東西。如果不是偷的,按常理,我們總要裝點個人物品在裡麵吧,比如把貴重一點的東西和錢放在一起。”

我覺得老蕭的分析對頭。

老蕭繼續敘述:“我天天帶個這麼多錢也不方便,更不敢去存銀行。所以,我在外麵呆了十天,冇有什麼動靜後,我就搭上了回家的班車。到家時,已經是淩晨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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