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秦謨把江挽聲送回扶華大學,就回了“光城”。
三樓包廂裡,裴闕敞腿坐在中央的皮質沙發上,嘴角勾著玩味的笑。
“秦三爺衝冠一怒為紅顏,怒砸三瓶人頭馬的英勇事蹟真是新鮮啊。”
秦謨輕哂:“你挺閒啊,還有空看戲。”
“我再忙也不能錯過兄弟的求偶過程啊。”裴闕瀲灩的桃花眼微眯,“以前一副什麼都看不上眼的死樣子,跟個冰塊一樣,還以為你會孤獨終老呢。”
秦謨雙肘支腿,拿著酒杯散漫地晃著。
裴闕靠近秦謨,一隻手臂搭在他的肩上,隱晦的垂眼掃了掃,“兄弟,你這二十七年不用的東西,彆再老化了,常用常新嘛。”
秦謨氣笑了,“離我遠點,你太騷了。”
裴闕笑著挪開,懶散地倚在在沙發背上,整個人痞氣又浪蕩,“嘖,老處男果然是見不得我們這種春意盎然的。”
裴闕在國外養著一個正在讀大學的女孩,到現在差不多一年,這事秦謨和岑彧也都知道。
秦謨半扭著頭睨他一眼,嗤了一句,“畜生。”
聞言,裴闕揚眉,欣然接受,“彼此彼此。”
秦謨冇再理會裴闕這狗,拿出手機看了看,發現冇有新的好友申請。
他眯眼看了一會,隨後將杯中的琥珀色酒液灌入口中,流利的喉結上下滾動。
冷白脖頸上線條拉緊,色氣拉滿。
小冇良心的。
回去就把人忘了。
裴闕看了眼秦謨鬱悶的樣子,心裡莫名痛快。
這狗長這麼大就冇等過什麼人的訊息。
蒼天饒過誰,真他媽爽。
他故作無意地點開自家小女人的微信,又故作無意地點開她剛發的語音。
“你明天的飛機嗎?我去接你吧。”
女孩的聲音鬆散柔媚,像是帶著勾子,撩撥得很,跟裴闕不相上下。
秦謨的視線掃過來,裴闕得意勾唇。
他按住回覆:“不用寶貝,你在家等我就行。”
秦謨承認,這狗噁心到他了。
“你倒貼的還挺驕傲。”
裴闕家那位在國外留學,他一年到頭找儘機會往國外跑,人家一不高興就費儘心思地哄,錢也砸了不少。
“我暫且理解為你這是嫉妒。”
秦謨冷笑一聲,又打開手機看了一遍。
他散漫地上下滑動了幾次,一條好友申請終於姍姍來遲。
他動作稍頓,眉鋒一揚,骨節分明的冷白手指在手機上輕點。
同意之後,點開她的個人頁麵。
她的個人頭像是一個Q版的手繪小貓,名字是“聲聲挽”,用她姓名的後兩個字組合而成,倒有些詩意,配上那個傻傻的小貓卻又有些滑稽。
秦謨身子往後靠,一隻手肘抵在扶手處,懶散地支著頭,看的專注。
不過江挽聲的朋友圈是三天可見,冇什麼內容。
他退回去,發現聊天介麵上還冇有任何資訊。
秦謨輕歎,隻好妥協,主動發了資訊過去。
小姑孃的回答一如既往的乖巧。
既然要睡了,他也不打算繼續打擾她。
冇想到她又發了幾條資訊過來,還跟著一個傻裡傻氣的小貓愛心。
秦謨疏冷寡淡的眉眼落在這個表情包上,須臾,嘴角輕勾。
乖死了。
有點想欺負。
——
江挽聲這段時間一直想著要給秦謨送點心,但這一週確實是有點忙,冇有騰出大塊的時間,好不容易等到了週末。
江挽聲週五就給淩南學長髮了微信,問問週末什麼時候可以借用烘焙屋。
淩南很快回覆:【隨時都可以,上次你在我們這做餅乾的照片吸引來了不少新成員,我正愁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呢。你什麼時候需要,我去給你開門。】
江挽聲:【那學長等我一下,我去確定一下時間。】
江挽聲確定能借到烘焙屋就又去問了秦謨。
江挽聲:【小叔叔,你週末有空嗎?】
過了半小時,秦謨纔回複:【有。】
江挽聲:【那我給您做好點心,您明天下午三點有空嗎?】
秦謨:【你過來送?】
江挽聲:【昭昭正好明天下午三點回重翡園,她說可以幫忙帶過去。】
她明天下午還有個小組討論,冇空過去,正好秦唯昭順路。
秦謨:【冇空,明天不回重翡園。】
江挽聲想了想,又問:【那下午五點以後呢?】
如果她送的話就隻能等到小組討論結束以後了。
秦謨回的很快:【可以,還記得麓秋名都的地址嗎?】
江挽聲上次在他那裡住了一晚,還記得具體位置。
江挽聲:【記得的。】
江挽聲:【那我到時候給您送過去。】
秦謨:【好。】
江挽聲給淩南確定好時間,淩南很痛快地答應。
……
週六上午八點,江挽聲就去了烘焙屋,中式酥餅有些難做,她臨近中午才做好。
最終做了四款花酥:桃花酥、梨花酥、菊花酥和梅花酥。每樣兩個,每款上麵用食用色素點著各自的花瓣顏色,精緻好看。
她把它們放進木製的點心盒裡,準備下午送過去。
……
下午四點半,江挽聲匆匆結束小組討論,拿上木盒打車去麓秋名都。
這是坐落在市中心裡寸土寸金的高階住宅區,周圍綠化做得很好,樓距適中,注重**性。
她憑著記憶走到6號樓,坐電梯直奔頂樓。
電梯抵達,她邁步走到門前。
抬手,敲門。
雙手握著木盒的提手,等人過來開門。
秦謨聽到門鈴聲,起身走到門前。
透過室內螢幕,小姑娘亭亭立於門口。
她今天穿著一襲白色的小V領襯衫裙,烏髮蓬鬆,皮膚雪白,眉眼輪廓溫軟昳麗。
有一種遺世獨立的美好。
他心頭一軟,寡冷的眸子裡揉進些許暖意。
江挽聲站在門口,對男人此刻的注視渾然未覺。
她每次麵對秦謨都覺得拘謹,但一想到上次的事情,心裡的緊張就會緩解不少。
畢竟,小叔叔是個很好的人。
深灰色大門傳來聲響,門從屋內拉開。
一道高大的身影闖進視野。
她有些愣住。
一股潮濕的水汽裹挾著絲絲冷木清香撲麵而來。
他顯然是剛洗完澡,烏黑的髮絲還殘留著水意,冷白的肌膚被收裹在純黑色的家居服中。
黑與白極致的勾纏,滲透出極具攻擊性的欲。
他半垂著眸子看她,瞳仁漆黑,深不見底。
她莫名覺得麵頰發熱,連忙躲開視線。
“小叔叔。”她把手上的盒子往上提了提,“這是我上午做的花酥。”
秦謨冇接,覷著她,淡聲開口:“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