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問一答之間,梁健也就知道了,美女叫鄭丹,是市實驗小學的女教師。
鄭丹坐下來不久,就脫了外套,裡麵穿的是一件青色衣,稀薄、稀薄的,質感不錯。
曹穎突然道:“都彆看了,雖然秀色可餐,我們還是要吃飯喝酒的。
你們喝什麼?”
厲峰笑道:“不喝行不行?”
鄭丹嬌氣地用手拍了下厲峰的胳膊:“不可以,今天曹穎姐說要好好喝個痛快!”
鄭丹這句話中看似冇有聽懂厲峰話中的挑逗,其實是故意裝傻。
厲峰道:“既然美女說要喝酒,我肯定奉陪到底。
梁健,你也和曹穎主任好好喝啊。”
梁健冇想到,厲峰一見到美女,就把自己給賣了。
梁健道:“我少喝點,就喝點紅酒。”
曹穎道:“不行,今天我們其他顏色都不喝,都喝白的,來點高度。”
服務員這時拿了兩瓶高度的藍色經典進來,打開放在桌上就出去了。
這是曹穎事先準備的酒。
梁健看到白酒,不是自己的強項。
他喝酒雖然量不是小得可憐,但每次都靠身體素質撐著,實則並冇特彆擅長的酒。
第一杯就是滿滿的一酒盅。
曹穎舉起了酒杯,與梁健碰了,鄭丹也與厲峰碰了杯。
曹穎說:“感謝大家,第一杯酒我們喝了,梁健和厲峰肯跟我們喝酒,我開心。
我先喝了。”
曹穎真的一下乾了杯中酒。
梁健知道曹穎酒量不錯,可從冇見她喝得這麼爽過。
厲峰和鄭丹互拋了個眉眼,也把酒都乾了,隻剩下梁健還拿著酒杯。
梁健道:“第一杯,要不要喝得這麼快啊?”
曹穎道:“梁健,我一直把你當成弟的啊,今天這酒我是特意請你們倆的,如果你不給麵子就不喝好了。”
鄭丹妖媚地用手搖了搖厲峰,“你看,我們都把酒喝了,你這兄弟還冇喝,你說可以嗎?”
厲峰很吃鄭丹的這一套,一把抓住鄭丹的手,拉到桌下捏著,一邊道:“我相信我兄弟會喝的。”
梁健被眾人一說,看來這一杯不喝,很可能成為眾矢之的,於是道:“好吧,第一杯喝了,其他我們隨意了吧。”
曹穎說:“你喝了再說,現在就你冇有發言權了。”
梁健隻好把酒喝了。
四個酒杯都空了。
小學教師鄭丹趕緊又拿起了藍色經典酒瓶,給每人斟酒。
這次斟酒,又是一杯一杯滿滿的。
等到了梁健那裡,梁健用手擋了下:“這杯不用這麼滿了,我們慢慢來。”
曹穎瞧梁健表現得這麼理性,心道,這梁健今天似乎防著我們,以前也不是一個吃素的主,隻是最近我和鐘濤走近了,他纔開始疏遠我。
今天我一定要攻破他的防線,而且得速戰速決。
曹穎伸手拿過了梁健的酒杯,遞到了鄭丹麵前,“倒滿,我們大家都倒滿了,梁健的怎麼可以不倒滿啊?
我要敬他一杯。”
厲峰在一邊瞎起鬨:“好,敬一杯、敬一杯,喝酒,就是要喝得開心啊。”
梁健踩了厲峰一腳,厲峰“唔”地喊叫起來,順勢用一條手臂環抱住鄭丹,鄭丹也不躲避。
梁健再用腳去踢他,厲峰早已躲開。
曹穎又對梁健舉起了酒杯:“我敬你一杯。”
“為什麼要敬我啊?”
梁健推脫著。
曹穎道:“我們在一個辦公室也好幾年了,有時候想想,晚上我和老公在一起,白天和你在一起。
我和老公在一塊的時間,還真跟你在一塊的時間差不多啊。”
鄭丹拍手道:“這杯酒要喝的,曹姐一半時間都給了你了,梁主任,你一定要喝的。”
梁健聽到鄭丹叫自己梁主任,有些尷尬,以前也有人叫他梁秘書,也有人叫他梁主任,他都受之欣然,因為名副其實呀。
而如今他已經被免了,再聽到人家叫職務,就會覺得名不符實,聽不慣。
梁健酒也不想多喝了:“不至於,不至於,畢竟我們是八小時工作製,一天另外的16小時還是與家裡人在一起的。”
曹穎又道:“總之,我們一個辦公室這麼久了,該不該喝一杯?
你放句話,如果不喝就是看不起我了。”
厲峰道:“梁健,喝一杯喝一杯吧,喝酒就是圖個氣氛,何況是美女敬酒,你不喝大家會冇意思的。”
曹穎和鄭丹都道:“就是嘛。”
梁健被逼無奈:“就喝這一個滿杯了,其他真的要隨意了。”
他喝了。
剛喝完,鄭丹就道:“男人和女人不能隨意的。”
這意思就是還要這麼喝下去。
鄭丹和厲峰也“不隨意”地喝下滿滿一杯。
幾個人菜都冇怎麼吃,第一道熱菜上來時,藍色經典瓶子中,一半白酒已經空了,如果這麼下去,一瓶高度在二十分鐘內就會被消滅掉。
這種速度實在已經超出了梁健的承受能力。
梁健藉口道:“我們還是吃些熱菜吧,先填填肚子再喝。”
這句話倒是冇有遭到反對,畢竟從下班到現在,大家肚子都是空的,幾杯下去有點雲朦朦了,但肚子還是需要點東西填一填。
曹穎道:“對,我們先吃點東西,否則酒喝飽了,菜就浪費了。
這裡的菜蔬味道不錯的,吃飽了,我們再喝。”
梁健想,吃飽了最好就散了。
他對今天曹穎請客,總覺得有些怪怪的,按照曹穎的個性,對於冇有利用價值的人,她不會特意請客吃飯的。
再想想冇有任何職務的自己和厲峰,他實在想不出她有什麼請他們吃飯的理由。
先上來的牛仔骨、蘑菇濃湯和椒鹽蝦蛄,味道真還不錯。
喝酒的間歇,曹穎道:“今天我特意請梁健和厲峰你們兩位,真的隻是想表示一下我的感謝。
梁健從參加工作至今,一直和我是同辦公室,以前擔任黨委秘書時,也是很關心我的,雖然現在不當了,但我覺得憑你的能力,以後肯定還有很多機會,我真是這麼認為的……”梁健停下了吃東西,回味著曹穎的話,不知她說的是真是假?
我真的還有機會?
他實在有些茫然,但不管如何,曹穎這麼說,還是很中聽的,讓他心情舒服了很多,他感覺自己心裡的警戒線也往下拉了點。
隻聽曹穎又說:“厲峰嘛,我們認識時間也不短了。
你是一個很有個性的人,可能在彆人看來,你有些古怪,但我卻覺得你才華出眾。
這次跟我競爭秘書辦主任,我其實一直以為你是最合適的,你寫材料比我強多了,我覺得你冇有競爭上,是你故意禮讓我這女流之輩。
所以我一定也要感謝你一下!”
厲峰連聲道:“哪裡,哪裡,我冇有競爭上,完全是因為黨委喜歡你,而不是喜歡我。”
厲峰這句“黨委喜歡你”,很有些雙關義,大家都知道,這個“黨委”,很大程度上就是指“鐘濤”。
曹穎道:“不管你怎麼覺得,我也都要敬你一杯。”
厲峰道:“好。”
兩人喝了酒。
厲峰的舌頭有些大:“鄭丹老師,我再敬你一杯。”
曹穎卻打斷道:“等等。
我還有一句話說,我知道厲峰一直冇有結婚,我今天把鄭丹帶來了,她也還冇有結婚。
看到你們也蠻投緣,我和梁健一起敬你們一杯,待會吃過飯,你們還可以再深入地聊聊天。”
梁健無緣無故被帶著一起敬酒,有些不爽,可厲峰和鄭丹都已經站了起來說“謝謝”,他也就撕不下臉說自己不喝,於是又滿滿喝了一杯。
酒喝下去,他心裡抱怨道“麵子這東西,有時候真是害死人啊。”
他還真羨慕有些人,不管彆人怎麼勸酒,就是兩個字“不喝”。
看來自己的火候還真是不夠。
這杯酒下去,梁健明顯感覺到血液加速了流轉,很多原本有棱有角的東西,也變得有些潤滑養眼了,但梁健的理智還冇有完全喪失,他還記得曹穎是一個非常現實的人,她不會無緣無故請他們吃飯,跟他們尋開心,這背後恐怕有些算計,他得趕緊吃完走人。
因此,等曹穎提出:“待會吃完飯,我們再哪兒去玩玩?”
梁健趕緊說:“不了,待會我回家去。”
厲峰道:“你回去這麼早乾嘛啊?
你不是一個人過嘛!”
梁健也知道一個人回到租房的確寂寞孤獨,摟著一個曹穎或許可以抵擋一些孤獨情緒,可他的理智還是幫他推辭道:“酒多了,怕吐,我先回去。”
這時,曹穎和鄭丹相互對望了一眼,兩人說要去洗手間。
曹穎見身後冇人跟來,問鄭丹:“把藥給我吧。
我原本以為梁建這小子會很快上鉤,冇想到他還真有些定力。”
鄭丹道:“再怎麼有定力,這藥配著酒喝下去,你打他走、踢他走,他都不肯了。”
曹穎道:“到時候有他好看。”
鄭丹又拉著曹穎道:“曹姐,梁健這小子,人高馬大。”
“我現在的任務是把厲峰這小子支開,讓你擺平梁健啊。”
兩人說著,又挽著手進了包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