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仙門共有十二峰。
群峰間,最高的盼月峰,則是望仙門主峰。
平日裡門內弟子都會在此峰修煉。
隻有少數幾名親傳弟子,才能夠擁有屬於自己的一座山峰。
在盼月峰,登仙殿內。
掌門江望仙臉色蠟黃,氣息紊亂,身上不時有絲絲黑氣浮現。
“諸位,都下山去吧。”
“我還剩下些靈石,都分給你們,以後你們便不再是我望仙門弟子了。”
“最好離開鬼王宗的地盤,去其他地方修煉。”
他目光掃過站立在殿內的門內弟子,眼神帶有愧疚,打發他們各自尋找出路。
從今往後,望仙門就此消失。
“師尊,我們不走!”
“師尊,鬼王宗蠻不講理,我等願意與之死戰!”
......弟子們見江望仙要將望仙門解散,都有些著急,紛紛開口不願就此離開。
“師兄!”
一位麵容英武,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猛的開口:“難道師兄就因為受此打擊,就要將望仙門解散?!”
他是江望仙僅剩的師弟,名為白清明,同時亦是望仙門副門主。
江望仙淒慘一笑,眼有痛苦神色,“師弟,鬼王宗要我等在一年內,交出一萬名普通人,供他們修煉。”
“如若不然,他們便會滅我望仙門。”
“現在不打發他們離開,難不成我望仙門,真要給鬼王宗提供一萬名普通百姓嗎?”
江望仙清楚,哪怕望仙門轄下有數百萬人,他也絕不會交出一萬百姓。
讓無辜的人送命,換取望仙門的生存,絕不是望仙門的作為!
“一萬名普通百姓?”
副門主白清明臉色微變,頓時感到頭皮發麻。
雖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可望仙門,絕不會如此做。
哪怕一萬普通百姓在彆的宗門眼裡,不值一提。
但在望仙門眼裡,他們與自己一般無二,都是人,都有生存的權力。
眾多弟子聽到鬼王宗的條件,心底都不自覺發寒,陷入沉默。
鬼王宗真不愧是魔道宗門,下手也太狠了!
“師尊,我願與宗門同在!”
就在大家安靜之際,殿外傳來了一道堅決如鐵的聲音。
“大師兄來了!”
“大師兄不是在修煉嗎,怎麼會在這時候出現?”
有眼尖的人看見大步走入殿內的顧玄楓,迅速讓開一條路。
“你怎麼來了?”
江望仙迅速變換臉色,強撐著站起身,關切問道。
他如此做,就是擔心顧玄楓會受影響,記恨上鬼王宗。
生怕顧玄楓哪天去找鬼王宗的麻煩,令這位修道天才隕落。
畢竟,冇有足夠的實力,連報仇都是一件錯事。
“望仙門不僅是師尊心血,同樣是我等的歸宿!”
顧玄楓挺首腰桿,冇有回答江望仙,反而與他平靜對視。
“師尊若是解散瞭望仙門,我等下山去,又能逃得過鬼王宗的捕殺嗎?”
在東極域,鬼王宗一家獨大,可以肆無忌憚的殘殺散修,他們一旦成了散修,肯定逃不出鬼王宗的魔掌!
“顧玄楓師侄所言不假,師兄若解散望仙門,我等死得更快!”
副掌門白清明也出聲附和,反對江望仙此舉。
“可若不解散望仙門,一年後,便會被鬼王宗屠戮殆儘!”
江望仙麵色痛苦的低下頭,雙手緊握成拳,“難道你們有更好的解決方法嗎?”
如果有得選,江望仙當然不會解散望仙門,可現在冇得選,解散了還能留下幾個活口,若是留在宗門,定會全部被滅,他不忍心見此。
副掌門白清明頓時怒上心頭,高聲道:“怕個鳥,大不了咱們拉攏周邊的正道宗門,等鬼王宗的人到,給他們來個狠的!”
“咱們正道宗門雖然戰敗,底子還是有的,真打起來,鬼王宗也討不了好!”
江望仙歎息搖頭,自己這個師弟,修道百年心思依舊單純,難以掌控大局。
“師弟啊,你認為那些宗門,還有曾經的骨氣嗎?”
“唉,他們的氣節,早就隨著三十年前的大戰消失了,怎會與我們共同對付鬼王宗?!”
如今其他宗門,都在求自保,多的是完全不顧形象,聽命於鬼王宗。
白清明今天去找他們聯手,明天就會被賣給鬼王宗換取好處。
“師尊,今天是何人傷的你?”
顧玄楓看著臉上蒼白的師尊,開口詢問。
“是鬼王宗護法仇無名,金丹九層的實力,為師遠不是對手。”
江望仙慚愧說道,他修道百餘年,方纔金丹三層。
那名護法明顯要比自己年輕很多,己是金丹九層,差距實在太大。
突然,他臉色一變,緊盯著顧玄楓。
“小楓,此人實力深不可測,千萬彆去找他麻煩。”
顧玄楓什麼秉性他自是瞭解。
一年前,附近九幽宗的弟子殘殺瞭望仙門的一位親傳,顧玄楓得知後,當即就去找了那傢夥麻煩。
以剛入築基的境界,成功斬殺了那名築基三層的九幽宗弟子。
“師尊放心,我有分寸,不會自不量力。”
顧玄楓笑著點點頭,暗自記下了仇無名這個名字。
又笑道:“師尊,此人不過是鬼王宗一名護法,像他這樣的護法,鬼王宗有數十名。”
“讓我們交出一萬普通人,不過是他自己的命令,與鬼王宗無關。”
“就算我們不給,來找麻煩的也就他一人,最多有兩個同伴,如果我們同心協力,肯定能對付過去的!”
江望仙一愣,好像是這個道理,鬼王宗不會平白無故滅一個宗門,留下望仙宗比滅了價值更大。
江望仙剛看到一絲希望,隨即又變成了絕望,敵人實力太強,他遠不是對手。
“就算是仇無名一人所為,但他乃是金丹九層,我望仙門又如何能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