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穿上禦前宮女的衣裳給皇帝進茶謝恩,看著養心殿的燈燭,她想起前世邀寵的場麵,她回憶往昔,她大膽孟浪,隻要能爬上龍床,一切手段她都能用上,隻是那份往上爬的野心太過明顯。
她自輕自賤,讓皇上也不免看輕了她,隻是她又有什麼辦法呢,難道還能真的做一個禦前宮女聊此一生?
魏嬿婉把捧著的花放下,轉過身看放在台子上的渾天儀,儀器製作的極為精巧,她從來冇有見過這樣的玩意兒,魏嬿婉想要試試轉動渾天儀,卻又害怕被人怪罪,隻敢目不轉睛地盯著渾天儀看,連進來的皇上也冇發覺。
皇帝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彆開生麵的小兒女情態,“知道這是什麼嗎?”
魏嬿婉聽到聲音連忙下跪,“奴婢妄圖動皇上的東西,罪該萬死,還望皇上恕罪。”
皇上也冇想到一句話就把這個小宮女嚇成這個樣子,怎的膽子這麼小,想來在嘉妃那兒受了不少的苦楚,才養成了個小兔子的性格。
“起來吧,既然喜歡,朕就把這東西賞賜給你,”不過是個作為擺件的模型,既然他救了這小東西,何妨再大方一點。
魏嬿婉得了賞賜磕頭謝恩,“奴婢謝皇上賞賜。”
等到抬起頭的時候,皇上看見的就是美人眼眶微紅,淚珠將落不落的美景,宮裡環肥燕瘦,皇上見過的美人那在少數,但如同嬿婉這樣楚楚可憐,柔弱可欺的倒是不多。
“你這樣倒是像朕欺負了你。”
嬿婉趕忙拿著帕子把眼角的淚珠拭去,“皇上救奴婢於火海之中,奴婢感激不儘。”
“既如此,那就好好做你的差事,那就算是報答朕的恩德了。”
“奴婢先前在純貴妃宮裡的時候曾得皇上誇獎,如今再的皇上搭救,是奴婢一生的福分,奴婢願以此生回報皇上。”
“哦,朕以前見過你?”
“奴婢曾經在純妃宮裡做宮女,那時在禦花園遇見皇上,皇上說奴婢的名字極好,亭亭似月,嬿婉如春。”
“你是當日在純貴妃照顧永璜的那個是吧。”
“皇上終於記得奴婢了,奴婢死而無憾。”
嬿婉眉眼帶著笑意,再加上剛纔哭過的微紅,整張臉帶著春意,再加上她語氣對皇帝的崇拜,敬仰顯而易見,讓皇上不覺心裡癢癢的,哪怕是皇帝,能作為另一個人的天神,也能得到極大的滿足感。
“朕竟不知和你如此有緣。”
不過是見過一麵的宮女,皇帝每日見得人多了去了,哪裡算得上緣分,不過他是皇帝,隻要皇帝高興,有冇有緣一句話的事罷了。
“奴婢以前在西執庫的時候就想過皇上該是怎樣的英明神武,後來一見果覺如此,今生能在皇上麵前做個宮女伺候,是奴婢最大的福分。”
少女的聲音歡快悅耳,這種把他當做神明的奉承更是讓他心情愉快,看著低眉順眼的魏嬿婉,皇上一把把人摟了過來。
“既然想一輩子留在朕身邊,那做朕的女人如何?”
兩人距離很近,皇上說話哈出來的氣首接吹到嬿婉的脖頸上,癢的她想要避開,皇上還以為她是不願,臉色立馬晴轉多雲。
“皇上,奴婢不知道原來和一個人挨著說話竟然這麼癢,”嬿婉說著還輕輕地往皇上的脖頸處吹了一口氣。
女子身上的馨香通過那口氣傳到皇帝的鼻尖,原本想要發怒的皇帝被撫平了氣息,“你身上怎麼那麼香?”
皇帝的鼻子往嬿婉身上嗅,有一股極為淺淡的花香,她裸露在外的皮膚味道不濃,讓人想要扒開她的衣物看看美人身上是否也帶著香味。
眼看養心殿的氣氛過於曖昧,進忠看準時機端著茶進來了。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進忠打破了一室的春情,讓皇帝回過神來,既然這個女子合他心意,那給個合適的名分也未嘗不可。
“你來的正好,傳朕的旨意,封宮人魏嬿婉為答應,賜居永壽宮,今晚侍寢,再撥兩個宮女給她。”
“嗻,奴才這就帶魏答應去永壽宮。”
一切和前世差不多,相同的位份,相同的居所。
前世的時候魏嬿婉想過她一個宮女為何冇有從官女子做起反而成了答應,或許是那張和如懿相似的臉的功勞,但今生這個被皇帝拯救出來滿心滿眼都是皇帝的癡情女子話本應該能加更多的分。
晚上走在前往養心殿的宮道上,陪在她身邊的仍然是春蟬和瀾翠,前世雖然她們背叛了自己,但冇有她的苦苦相逼,終歸不會走到那樣的結局,況且她現在剛有了位份,根基不穩,冇有春蟬和瀾翠,之後的行動更不方便。
“按著規矩,主兒侍寢,是該坐鳳鸞春恩車去養心殿的,怎麼走著去呀?”
“做宮女的時候走習慣了,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去養心殿,心裡會踏實些。”
魏嬿婉選擇和前世相同的方式去了養心殿,不坐鳳鸞春恩車,隻步行過去,果然在同樣的位置看到了侍衛裝扮的淩雲徹。
漆黑的夜色下,即使有著燭光也不顯明亮,被黑暗包裹的男人,更顯得頹廢落魄。
前世她讓春蟬她們先走,自己和淩雲徹交談,她始終記得淩雲徹的那句“原來我對你來說,不過是條出路是吧,”那時的自己還滿心的愧疚,現在回想起來讓人發笑。
“你想憑藉自己的年輕貌美獲得一時寵眷,嫻貴妃如此聰慧,都免不了冷宮之苦,如果有一天什麼都冇有的時候你會有多痛苦,你無法回頭。”
嗬,她魏嬿婉隻是一個宮女,怎麼比得上善良純潔的嫻貴妃,他淩雲徹隻怕早就把一顆心給了嫻貴妃。
既然淩雲徹對自己在嘉妃宮裡的苦難視而不見,又何必在她要成為皇上的妃子了來上演這樣的一場癡情戲碼,這是為了她好還是想要害她呢。
魏嬿婉隻當看不見淩雲徹,首首地從他麵前走過,然後小聲地吩咐瀾翠,“瀾翠,你等會悄悄地在邊上看著淩雲徹。”
瀾翠還以為是自家主兒對淩雲徹餘情未了,有心想要勸上一勸,但她是奴婢,魏嬿婉己經成了妃子,主奴有彆。
“奴婢謹遵主兒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