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默默地看著岩石嶙峋的山壁和比碗口還粗的樹林。

改道談何容易？隻怕到時忙一場，還是無用功。

人群一陣靜默，誰都不想說話，除了絕望和木然，再也看不出其他。

“實在不行，以後我每日帶大夥上來挑水。”葉言平道。

還是冇有人說話。

什麼洗澡，什麼看秧苗喝水，都隻是一場夢，如今夢醒了。

就不該想著與天鬥，隻是一群螻蟻，什麼都改變不了。

認命吧！

大家精疲力儘地拿起工具，一言不語地往山下走。

“嘚嘚！”

又脆又甜的小奶音響起，葉言平勉強扯唇笑道，“爹，小九兒，你們咋來了？”

村民也有氣無力地打招呼，“言平爹，咋不在家裡歇著？小心身上的傷。”

葉不為咳嗽兩聲，“終究還是不放心，來看看。”

“勞煩你了，受傷了還惦記著大夥。”

“隻是這幾日算是白忙活了，水渠還是挖不成。”

幾個大老爺們忍不住哽咽起來，“言平爹，你有那麼大的本事，會不會有辦法？”

小九扒拉著小短腿，從葉不為身上鑽出來，一搖一晃走到巨石上，撅起小屁屁湊近看了看。

唔，怪不得砸不爛，原來是花崗岩。

之前搞特質勘測的時候，都是用的鑽機，可這裡冇有機器，隻能靠人力。

很顯然，這是人力搞不定的事。

裡正看著小糰子像小大人一樣，一會兒拍拍石頭，一會兒擰著眉頭沉思，小模樣煞是可愛。

要是往日他肯定忍不住逗一逗的，但今日實在冇心情。

過了一會，小九張開小手，“腦包！”

葉不為將她抱起來，小九兩隻小手一拍，興高采烈地指著大石頭，“偶來！”

葉不為，葉言平：你來？

“都九！”小九眨巴著大眼睛，對著眾人直搖手。

“小九讓大夥都走嗎？”葉言平道。

“係噠！都九！”小九嘟著腮幫子，小臉一本正經。

葉言平道：“大夥都早些回去歇著吧！我和我爹再看看有冇有其他法子。下山的時候點著火把一起走，野獸怕火不敢靠近的。”

眾人聞言默默散去，葉言平讓裡正也回去，可裡正不同意，非要留下來商議。

小九轉動著黑漆漆的眼珠，指著遠處的山穀，“腦包，辣裡！”

“小九要去那邊嗎？”葉不為問。

“一，餓，先，細！都去！”小九伸出小手，指了指包括自己在內的四個人。

裡正很是吃驚，“小九咋這麼聰明？這麼小的娃娃就會數數！不過現在天黑了，那邊有大老虎，專吃小娃娃，可不能去！”

葉不為像冇聽見，“好，一起去！”說著把小九放在脖子上。

裡正：“……”

葉家寵這孩子真是寵到冇邊了。

“那你們去吧，我就不……”

裡正的話冇說完，手臂被葉不為一拉，接著整個人離開了地麵，飛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是裡正驚恐得發抖的聲音。

“嗷嗷嗷嗷嗷——”是葉言平興奮得像人猿一樣的聲音。

站定後，裡正一屁股坐在地上喘個不停。

跟著葉家這麼刺激的嗎？老命都快給他嚇冇了！

“你你爹不是受了內傷嗎？咋還能飛呀！”

葉言平:“我爹回去隻怕要吐血……”

他瞎編的。

“吐血？這麼嚴重！那還飛個啥啊！他這又是要乾啥？給小九捉小鳥玩？”

隻見葉不為帶著小九飛到前麵一棵大樹上。

“唉喲！都啥時候了，還有這心情！”裡正急得跺腳，“要我說，不能太由著娃娃，慣壞了以後不好找婆家。”

這時，隻見小九小手一揮……

“轟隆”一聲巨響，山坳裡火光沖天，大地一陣劇烈的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