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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站在一旁的林語,心不禁揪在一起。

畢竟人命關天。

她在成為林語的時候,她的命運就和蕭竟綁在一起了。

那三隻蛋與她血脈相連,她怎麼可能置身事外。

她的內心深處還是很害怕朱翠死掉,有什麼事……那麼她的命運,絕對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時間過得像是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朱翠聽著蕭竟這般說……

大概知曉這是自己最後一條出路,也有可能是人想要活下去的本能。

她一口氣將碗裡所有的肥皂水全部喝了。

不過幾秒的功夫,朱翠的身體往前一傾,就開始劇烈的嘔吐起來。

見她吐了出來,林語也暗暗地鬆了一口氣,連忙把那邊的涼白開倒了過來,“吐完了,喝些清水洗一洗胃。”

朱翠鬨脾氣,本來就冇有吃什麼東西。

剛剛又喝了帶農藥的水,這麼一吐,吐得連膽汁都吐出來了。

腹部絞著痛。

喝下林語遞來的涼白開,她這才舒服了一分,卻也是要了半條老命。

朱翠吐得臉色蒼白,雙目腥紅的看著林語。

那眼神極其的複雜。

林語讀不懂是什麼意思,她轉身要走的時候。

朱翠忽而喊道:“你……站住……”

蕭竟看著朱翠,“母親,還不夠嗎?今天要不是林語,你就死定了!你還要給她難堪嗎?”

蕭嫣也勸道:“媽,算了。大哥與她見麵不過幾回,且又是派出所的所長,哪裡是她說什麼,他就做什麼的。

你不要怪大嫂了!這事兒,可能真的和大嫂沒關係。”

林語聽著這些話,不禁冷笑。

蕭嫣是有腦子的。

不過被朱翠道德綁架,很多事情,她不得不做。

朱翠看著蕭竟,有氣無力的說道,“扶我進屋,你過來……”

她叫的是林語。

大夥兒都知道。

蕭竟還是有些擔心,“有什麼事,往後再說。先去衛生站!”

朱翠拒絕,“我冇事,林語,你進來。”

蕭竟看著林語,有些不放心。

林語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神,進了裡屋。

朱翠艱難的爬上床,半躺在床上,林語就靜靜的站在那裡,冇有搭把手,滿目的淡漠,像是看待一個陌生人。

她於她,本就是陌生人。

如果不是蕭竟,三個崽。

她纔不屑理她。

朱翠半躺在床上,就開始呻吟,“我活不了多久了……我要死了……你高興嗎?”

“高興?我如果真想你死,剛剛就不會救你了。”林語站在一米遠的距離。

朱翠看著眼前像是變了一個人的林語,她感覺到十分的陌生,這哪裡是以前,任了她打罵都不還口的林語。

現在的她,身上像是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息。

她的唇哆嗦了一下,“我老了……我要死了……你看在我老婆子的麵上兒……你幫我求求竟娃好不好?我誠娃還小,不懂事……你們做大哥大嫂的包容他一下,不好嗎?

而且那晚上,他不是什麼也冇有偷到,你還用辣椒水辣得他的眼睛都差點瞎了!林語……你不要那麼心狠成不成?

非要我老太婆給你磕頭下跪嗎?你幫幫我誠娃,好不好……”

林語聽著朱翠這番三觀不正的話,“蕭誠的事情,我幫不了你。你如果找我來,就是說這些話,不好意思,我家裡還有事,先走了。”

朱翠一聽她要走,激動的抓著她的手,“林語……你聽娘說啊……不要走……你幫幫我成不成……事成,你要什麼都可以!”

林語看著朱翠那雙形如枯槁的手,心裡閃過一絲的不忍,不過很快,她就把它按下去,到底是商場沉浮十年,什麼樣的事情,她冇有見過。

雖然同情天下父母心,但是蕭竟的腦子,她還是很相信的。

如果僅是偷竊,不可能要關很久,讓朱翠用喝農藥來威脅,定是要關很久,而且蕭竟這般做,肯定還有其他的原因。

在她的記憶裡。

蕭誠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混混。

蕭竟以前冇空來管弟弟,現在有空了,定是趁了這個機會,好好的算賬,一併教育了。

她怎麼可能不識趣的去當什麼說客。

所以林語硬生生的推開了朱翠的手,“我幫不了你,我和你兒子的關係,蕭嫣都看得明白,你還看不明白嗎?”

都是拜她所賜。

朱翠聽著這話,滿目的絕望……

意思再明顯不過。

林語從裡屋出來,就發現蕭竟在門口。

看樣子,裡麵的對話,他都聽到了。這屋本就冇有什麼隔音效果。

她看了他一眼,徑直繞過他,回了自己家去。

三隻蛋正坐在門口等。

一見她回來,激動得很。

大蛋拉著她看了又看,關切的問,“婆有冇有打你?”

狗蛋卻機智的說:“有咱爸在了!咱爸現在可是警察,婆應該不會打媽,對吧,媽。”

小蛋拉著林語的手,在臉上蹭了蹭,彷彿媽媽回來,他纔有安全感。

林語看著大蛋,“對,有你爸在,她纔不敢在警察的麵前放肆了!她冇打我,走,咱進屋。這外麵太曬了。”

林語回來了一會兒,蕭竟也回來了。

他一臉的愁容。

她還以為冇有什麼事兒,難倒他。

看樣子,他母親這個事兒,也是非常的棘手。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而且管教蕭誠的擋腳石,就是他母親,這種油不進的老頑固。

林語看著他衣角的嘔吐物,還有一些那個味兒,她把乾淨的衣服遞過去,“去換一身,味兒太重了。”

蕭竟接過衣服,看著林語,“你不幫我媽,是因為恨她嗎?”

“你覺得呢?”

林語反問。

蕭竟冇說話,看著林語,彷彿要看透她在想什麼。

她明明可以不救母親的。

可她卻救了?

“那你為什麼救我媽,我媽那般的對你,你不救她,都是理所應當。”

蕭竟深知這箇中。

林語睨了一眼蕭竟,“去換衣服吧。”

“你先回答我。”

蕭竟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

林語知道他難打發,就直接說了,“為了三隻蛋。如果你成了逼死老母親的人,那麼三隻蛋必受牽連,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蕭竟聞聲,心不禁微微的顫抖。

好一句: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意思是她現在不想和他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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