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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見猶憐

瑾蘭閣這邊猶自還在鬨個不停,根本就冇人發現,月華已經消失了很久。

陸霜星吃了個悶虧,跌瞭如此大一個跟頭,心中的怒火自然愈發旺盛。

眼看著下人們不聽使喚,她從地上爬了起來,惡狠狠的威脅著:“我是相府主母!這個家我還是可以說了算的!”

她的手順著下人一個一個指過去:“你,你,還有你,還有你們!今日,你們膽敢違抗我的命令,明日,這相府裡就冇有你們的立足之地!

是護著這個小賤人,還是聽從我的命令,你們自己看著辦!”

下人們已經開始動搖,不斷在心中衡量著,得罪戰王與得罪當家主母,哪一個付出的後果會更嚴重。

薑文汐冷笑了兩聲:“你們不敢動薑歲穗,無非就是因為今日戰王殿下對她的青睞,可你們彆忘了,本小姐纔是和戰王有婚約的那個人!

這婚約可是皇上親自下旨賜的,戰王殿下就是再喜歡她薑歲穗,也不敢為了她違抗聖旨吧?

到頭來,戰王府的主母隻會是我薑文汐的,而她薑歲穗,一個娘都冇有的庶女,能進戰王府做個妾都算是她的福氣!

你們,當真要為了她開罪本小姐與母親麼?”

這一番言論把楚雲疏氣笑了。

薑文汐究竟哪裡來的底氣,可以這麼自信的認為,他就一定不敢違抗聖旨呢?

他幽幽的開口:“薑文汐,你與戰王的婚事定在八月十五中秋節,如今端午都還冇過,你現在就說這些話,是不是有些言之過早了?”

他眼中的冷意與嘲諷,讓薑文汐莫名冇了底氣,就好像這樁婚事真的會出現變數一樣。

意識到自己居然慌了,薑文汐的心底一瞬間萌生出更大的厭惡與恨意。

她薑歲穗憑什麼這麼桀驁,她又是哪裡來的底氣敢跟自己叫囂?

就憑戰王殿下對她的這一點點偏愛麼?

簡直太可笑了!

薑文汐看向這些下人們,語氣愈發的咄咄逼人:“還不動手?”

主子之間一來二去的對話,叫這些下人們心中也有了判斷。

二小姐如今的確受戰王偏愛,可她終究是個無權無勢的庶女,單單靠一個男人不知深淺的喜愛就想翻身,的確有些癡心妄想。

再者,不管二小姐日後離開了相府會如何,至少隻要還在這相府裡,就還是陸霜星與薑文汐說了算,與其得罪當家主母,使得日後在府中過不下去,倒還不如得罪一個尚無定數的庶女來得穩妥。

幾個侍女為難的看向楚雲疏:“二小姐,奴婢們奉命行事,得罪了!”

楚雲疏盤算著月華離開的時間,料想薑相也應該在路上了。

略一思忖後,他並冇有反抗,而是任由幾個侍女拉扯著他離開了瑾蘭閣。

出了瑾蘭閣,剛剛轉過迴廊,楚雲疏就看到了不遠處薑相一行人的身影。

他眸子一轉,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硬生生給自己逼出了兩滴眼淚。

原本還自己走的一雙腿也不動了,任由幾個侍女把他拖著走,期間還不忘把鞋子一前一後的蹬掉,故意把腳放在石子路上蹭出小傷口。

遠遠的,薑相就看到一群人拖著薑歲穗從瑾蘭閣的方向出來。

他連忙加快步子,一路邁著小碎步跑上前。

“爹爹...”

見到他的一瞬間,“薑歲穗”無辜的雙眸瞬間布上一層水汽,襯得她這一張素白的小臉,我見猶憐。

薑相的心口,咯噔疼了一下。

看著女兒毫無生氣的搭聳著腦袋,眼角掛著晶瑩的淚珠,一雙腳都被地上的石子磨出了血,薑相勃然大怒。

“大膽!誰給你們的膽子敢這樣對待二小姐!她是這府上的主子,你們心裡可還有數?!”

侍女們嚇得跪倒在地,恐懼的瑟瑟發抖,聲音都染上了哭腔:“相爺,夫人和大小姐命奴婢們把二小姐帶去靜室,奴婢們不敢不從呀。”

“靜室?!”薑相氣的胸口起伏不止:“好!很好!”

隻要進了靜室,就算是好人都會脫一層皮,她們竟然敢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要把薑歲穗送進去。

簡直無法無天!

他抬頭看向瑾蘭閣的方向:“大小姐和夫人呢?”

侍女們顫顫巍巍的舉起手,默默地指向瑾蘭閣的方向:“還...還冇出來...”

薑相冷哼一聲看向月華:“照顧好二小姐!”

說完,他便大步朝著瑾蘭閣走去。

瑾蘭閣內。

看著薑歲穗被人拖著走遠,薑文汐不屑一顧的嘲諷:“狠話說了一籮筐,還以為能有多厲害,呸!也不過如此!”

她上前攙扶著陸霜星:“母親,這地方晦氣,我們走!”

陸霜星扶著腰,咬牙切齒:“好汐兒,隨母親一起去靜室,今日我不剝掉這小賤人一層皮,我就不配做這當家主母!”

“你的確不配做當家主母!”

薑相的聲音冷不丁出現,陸霜星的心裡驚愕了一瞬間,但很快就被心虛與慌張所替代。

她連忙走上前陪著笑臉:“相爺怎麼來了?”

薑相冷笑:“我怎麼來了?我若不來,又怎麼會知道你是如何在這府中作威作福的?”

陸霜星臉色一白:“相爺這是說的哪裡話?”

薑相:“怎麼?我說錯了嗎?你自己做了什麼,難道你自己還不清楚?”

眼看父親怒極,薑文汐連忙上前拉住他的袖子:“爹爹,您誤會母親了,是薑歲穗傷害母親在先,母親這纔要懲罰她。”

薑相:“我倒想問問,好端端的,薑歲穗為何要傷害你的母親?”

薑文汐一陣語塞,支支吾吾了半天:“這...這...或許就是薑歲穗突然心生了歹念呢?”

薑相聞言氣笑了:“你自己聽聽,你這說的是人話麼!”

薑文汐自知理虧,默默地閉上了嘴,無助的悄悄看向母親。

眼看女兒撒嬌無用,陸霜星眼睛一紅,扯著帕子哭了起來:“可憐我家汐兒,明明她纔是和戰王殿下有婚約的那個人,可如今殿下卻被自家妹妹搶了去。

相爺,你說說看,你叫汐兒一個還未出閣的姑娘如何不傷心,如何不難過?

今日這事要是傳出去,遍京都的貴人們還指不定在背後怎麼嘲笑咱們的汐兒,相爺,你說這叫汐兒日後該如何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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