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撿秋點頭答應。

沈如月又對小橘道:“你隨我去鋪子上走走。”

小橘高興道，“好的，小姐。”

“小桃，你留家裡，把昨日搬過來的東西再規整一下，青山苑和上林苑的被褥都要按父兄的喜好來準備，除了四季被褥，還有他們的四季衣物你都要備齊，差什麼擬個單子，讓裘壽一併采買了來。”

“好的，小姐。”

沈府一派其樂融融，井井有條的景象。

定遠侯府卻有些莫名的冷清衰敗。

蕭何氏昨夜被氣暈，服藥後本來有所好轉，身體乏力還想再睡會兒，但是考慮到孟瑤等會兒要過來請安，還是強打精神起身梳洗，在屋裡等著。

但她左等右等，孟瑤一直冇有出現。

眼看著都快半晌午了。

蕭何氏的火氣忍不住騰騰騰的往上竄。

“吳媽，你去把那小蹄子給我叫過來，我今兒一定要好好給她立立規矩。”

“是。”

吳媽來到西偏苑，孟瑤還在矇頭大睡。

作為一個因通宵看小說才穿越到書裡的現代人，孟瑤怎麼可能早起？

更何況昨晚蕭靳言在蕭何氏跟前伺候了一夜，她冇了蕭靳言的陪伴，孤枕難眠，天快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睡著。

正做夢呢。

翡翠掀開床簾，輕輕搖晃她的肩膀。

“孟小娘，醒醒，醒醒呀。”

“乾嘛呀？”

孟瑤嘟噥著翻了個身，還想繼續睡。

就聽得吳媽在屋外扯著嗓子大聲道：“孟小娘子，你身為妾室，可不能一點規矩都不懂，老夫人那麼大歲數了，還在等著你請安呢。”

請安？

請什麼安？

孟瑤氣呼呼從床上坐起。

“妾室怎麼了？妾室不是人嗎？大清早的擾人好夢，不請安會死呀？”

“哎呀。”

翡翠情急之下急忙上前捂住孟瑤的嘴巴：“孟小娘慎言呀，老太太身子不好，可不能張口閉口把‘死’字掛在嘴邊，這樣是犯忌諱的。”

孟瑤一把打開翡翠的手：“煩死了！”

挽春過來幫她梳洗，細聲細氣勸道：“夫人想開些，沈賤人走了之後，丟下一個爛攤子，老夫人這是盼著你過去主持大局呢。”

這話孟瑤愛聽。

她是氣運加身的天命女主，滿腦子都是現代人的知識，隨便哪一個都能震驚京城。

就算是公主進府，也隻配給她提鞋。

蕭何氏坐在椅子上，又氣又餓，頭暈眼花。

她不由得想起沈如月還在的時候，每天卯時二刻恭恭敬敬給她這個婆母請安，三年來從未斷過。

雖然沈如月走得突然，臨走前還搬空了侯府，但蕭何氏後來也聽彭媽和吳媽說了，沈如月走之前來跟她告彆，還在屋外跟她磕了三個響頭。

蕭何氏雖然被她氣得暈厥，但事後想想，作為兒媳，沈如月這三年做的每一件事都令人無可指責。

她不怪沈如月。

要怪隻能怪她的靳言太過優秀，太招女人喜歡了。

蕭何氏半眯著眼睛正走神，彭媽突然輕輕碰了碰她的胳膊，小聲提醒：“孟小娘子來了。”

蕭何氏這纔打起精神，挑剔的目光看向孟瑤。

“你可知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我管他什麼時辰？”

孟瑤最討厭這種裝腔作勢，藉著婆母身份打壓兒媳婦的老太婆了。

蕭靳言不在，她也懶得裝。

“說吧，叫我過來什麼事？”

“你……”

蕭何氏見她一麵說話，還一麵打嗬欠，不由得火冒三丈。

“孟瑤，你一點規矩都不懂是吧？婦德，婦言，婦工，婦容，這些你父母是一點都冇教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