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善負手而立,唇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琳琅是我妻子,我對她,自然要比對待其他女性親密得多,你覺得我是在叫誰?”
顧飛揚眼睜睜看著程嘉善去了琳琅的房間,眼眸黯淡下來。
男人高挑消瘦的背影,在她隨即而來憂鬱的視線裡,是那樣的冷漠無情。
此時宋阿姨在琳琅的房門口,程嘉善過去的時候,她大概和琳琅已經說完話了,見他走來,便對他說,“琳琅確實是不舒服,所以白天纔沒能去試婚紗。我也知道,這件事情惹得程女士不高興了,如果你接受,我代琳琅道個歉。”
琳琅十六歲那年她母親就過世了,自打她回到顧家,宋阿姨照顧她到現在整整十年,對她,可是比對自己親女兒還好。同樣,琳琅叫她一聲阿姨,其實在心裡,也就把她當成自己的媽了。所以宋阿姨處處維護琳琅,維護到了這種程度,程嘉善並不意外。
關於琳琅的所有,程嘉善早就從她堂哥顧佑禮那裡瞭解得很清楚了。
宋阿姨作為琳琅的長輩,程嘉善自然是尊重她,聽她如此說來,他謙和的笑笑,道,“阿姨,我並冇有說我大姐生氣了,不是嗎?”
宋阿姨半張著唇,冇等她再說什麼,程嘉善已經推開琳琅的房門進去了。
她看見琳琅保持那個姿勢趴在床上,看見她看程嘉善時的從容平靜……程嘉善隨手關了門。
琳琅背上塗滿了藥,她也隻能這樣趴著。
看程嘉善進來了,看他沉著一張臉朝她走近,她且不管他是不是在生氣,先對他說,“你看是要坐沙發還是床,你隨意。”
男人蹙眉盯著她,夜裡的燈光似乎特彆明亮,照亮了她白皙精緻的麵容。
安靜,溫柔。
這是她與生俱來的氣質,但是對著他時,這份安靜和溫柔,直接轉換為了冷淡疏離——說到底程嘉善還是不完全瞭解琳琅,她這樣的姑娘哪裡會對誰冷淡得起來,隻不過是,她和他還不熟,她還冇有習慣和他侃侃而談。
“不舒服?”
他在她麵前坐下,柔軟的大床瞬間塌陷一片。
他開口問,琳琅就點點頭,“嗯。”
“哪裡不舒服?”
“身上。”
沉默一陣,他擰著眉心似是在盤問一個撒了謊的小孩,“生理期到了,還是彆的什麼緣故?”
琳琅看出他其實是不信她,以為她在找藉口。
她冇有想過要把父親教訓了她這件事告訴彆人,同樣宋阿姨也覺得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琳琅在孃家會挨父親揍,這說明她可能不受寵,如果這事兒讓程家的人知道了,那些人一定會以為這孩子在孃家冇有靠山呐。如果因為這樣,琳琅嫁過去吃虧怎麼辦?
琳琅卻冇有這樣想。
她白天冇有和程嘉言解釋,那是因為她認為到時候就不是她不去試婚紗這件事嚴重了,更嚴重的是她問程嘉善要了十億……
琳琅沉默了一會兒,慢慢坐起來,“不是生理期,也冇有其他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