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城市公園中心的納涼亭。
白色短髮少女,頭上戴著星星髮卡。
穿著白色長袖衛衣加深色短裙。
獨自坐在那裡,呆呆的看著公園河畔小路上,匆匆掠過的行人。
她叫月穎,也是人們口中所說的孤魂野鬼。
~幽 n(*o*)n 幽~.JPG月穎很喜歡這個公園,幾乎每天午後都會坐在這裡(準確來說是飄)。
由於是鬼魂,月穎無法觸碰任何事物,更無法和活著的人交流。
因此每天看著公園裡熱鬨的行人,對她來說也算得上是一種心理上的慰藉。
至於尋找鬼魂作伴之類的……當然月穎她也找過,在她剛做鬼魂不到一個月。
那時做鬼的新鮮勁剛過,被壓抑許久的孤獨感“砰”的一下全湧了出來。
怎麼形容呐,就像你在蹲坑,突然間坑炸了,然後積攢了千年的……向你湧來(想想那畫麵該有多麼絕望,簡首令人抓狂)。
也正是這樣月穎那時,像瘋了似的尋找一切可以與之交流的事物。
也曾嘗試過各種方式,試圖超度自己。
但最終隻能呆呆的坐在城市公園,納涼亭的長椅上,看著掠過的行人。
“我是不是被這個世界拋棄了?”人的適應力出奇的可怕,啊不對,鬼。
月穎在一陣消沉過後,也被迫逐漸有了新的生活方式。
這也是後話。
今天是上班日,公園基本上都是老人和帶著孩子出來玩的婦女。
當然也有例外,有一位短髮,瘦高,總是帶著一頂黑色漁夫帽的男生,時常會來這裡寫生。
每當這個時候月穎都會湊過去,看他作畫,也算是他的忠實粉絲了吧(鬼界第一粉絲實至名歸)。
他有時會揹著一個灰色雙肩包,裡麵有著各種稀奇古怪的繪畫工具。
有時會提著一個很重的摺疊畫架,帶著油畫框,一畫就是一天。
偶爾也會隻拎著一個塑料袋,裡麵裝著剛從超市買來的水和零食,也坐在納涼亭裡發呆。
“咪哆來嗖 嗖咪來哆”公園隔壁的小學響起了下課鈴。
月穎心想看來“黑夫帽男生”今天是不會過來了。
起身下意識拍拍屁股上的灰,雖說隻是模仿坐下本質還是飄著,加上也碰不到的事物,但是生前20多年的習慣豈是說改就能改的。
穿過公園的樹林,便是更加熱鬨的集市。
原來隻有道路兩旁的店鋪,疫情之後,設置了擺攤點,逐漸形成了現在的集市。
每次穿過這裡對於月穎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啊!
家人們誰懂呀!
這麼多好吃的擺在麵前,而你隻能看,隻能聞,就是吃不著,你說氣不氣人?氣不氣人!!!
簡首就是滿清十大酷刑好嘛!!!!!
月穎有時實在饞的不行,也會去集市中間的一家華來士,附身到吃漢堡的小朋友身上,假裝自己在吃。
也算是望堡止饞了(店員咋又換人了)。
雖然作為鬼魂給月穎帶來的很多的不便,但同樣也給月穎帶來了一些特權。
比如去電影院看電影,隻要影院有排片,隨時都可以去,想看啥看啥。
或者去書店找一位合適的翻書工具人,附身到他的身上,便可同步看書(網上衝浪同理可得)。
說到這月穎還真有這一位書搭子,她幾乎每個週末都會固定時間出現在那家書店看書、學習。
而且喜歡讀的品味也幾乎相同,月穎相信如果自己還活著一定和她很聊得來。
不過今天月穎打算首接回家。
因為感覺今天有點不在狀態,提不起精神。
估計和天氣有關。
今天的太陽確實有點毒,對於月穎來說有些勉強了。
好在現在傍晚天色漸暗,溫度也降了下來。
其實月穎活著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晴天,最討厭的便是雨天。
可是現在卻正好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