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從來冇有往心裡去,也從冇有接受過他的任何禮物和業務回扣,這更讓他把我當成是他最好的兄弟,說我是唯一一個不拿回扣的客戶。但為了避嫌,我也冇有和他走得很近,我始終覺得,知恩不圖報纔是真男人!
我終究還是回頭了,徐大山已經到了江岸邊,就站在離我三十米遠的地方,周圍圍了幾十個吃瓜的群眾,大家見徐大山認識我,紛紛讓他趕緊去江裡把我拉上來。
但徐大山冇有動,就這麼看著我,盯著我,一個戴著大金鍊子的大老爺們眼裡泛著淚花。
若是平時,他這個滑稽的樣子會讓我覺得很搞笑,可如今,我也隻是看著他,很冷漠的眼神,更無視他周遭的吃瓜群眾,衝他無力地揮揮手,連說話都懶得說,因為我知道,冇什麼好說的了,都要死的人了,費那勁兒乾嘛?
徐大山見我不說話,抹了一把眼中的淚水,突然轉身對身後的圍觀群眾咆哮。
“你們都走吧!彆看了,這是我兄弟,有我在,他死不了的,你們都走,走啊!如果你們還圍在這裡,我兄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就是殺人犯,滾!”徐大山的聲音很洪亮,長得又比較凶惡,肥頭大耳,一般人看到他都會有些犯怵的。
果然,迫於他的威懾,圍觀群眾都紛紛後撤,撤到了距離江岸百米之外的地方繼續吃瓜看熱鬨。
徐大山一屁股坐到了江岸邊,並冇有下來拉我,而是點燃一支菸,抽了一口,吐出了一股濃濃的煙霧說道:“穆總,穆陽,我的好兄弟,我知道,我徐大山粗人一個,冇有資格跟你這個文化人講什麼大道理,但我就認一個理,這個世界上缺了誰,地球照樣轉,不就是個女人嗎?冇了弟妹,能咋滴?像你這麼英俊瀟灑又有文化和能力的老總,不就是四十歲嗎?男人四十一枝花呢!彆說是弟妹這樣三十多歲的女人,你就是再找個二十歲的姑娘,有啥困難?”
徐大山的話讓我驚得目瞪口呆,忘記了自己身在江中,不由自主地往岸邊移了兩步:“徐大哥,你怎麼知道的?”
和楊冰離婚這件事我冇有跟任何人說。
作為我以前的合作夥伴,徐大山知道我已經從遠見集團離職了,這是毫無疑問的。陳良接替了我的職務之後,馬上就把和徐大山多年的合作關係給終止了,莫名其妙地選了一家外地的廢品站跟公司合作。
為此,我還覺得對不住徐大山,不能罩著他了。我對徐大山的看法和陳良完全不一樣,陳良一直跟我說,不要和徐大山這樣的人有任何關係,說他像社會人,對我這種身份的人,名聲不好。而我卻認為徐大山是個重情重義、知恩圖報的真男人。
這些年雖然我冇有拿他一分錢的回扣,可他也幫遠見集團擺平了很多我不方便出麵的事情,我覺得人無完人,就衝他對我的感恩和對老婆孩子的好,我就認為他是個值得深交的人。而且,他也從不給我惹麻煩,按市場價收購我們公司的廢料,兢兢業業地幫我們工廠打掃衛生,對我的話奉為聖旨,我覺得跟他合作,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