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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江兄好豔福

穆清朝撂完這句話就往前頭去等著他了。

雖說皇城裡頭的禁衛軍,人數並不多,但是與江泊一塊兒巡邏的少說也有二三十人。

這麼忽然被堵在路上,眾人齊齊不明就裡地朝著他們的統領望了過去。

江泊似乎也有些不適應,不過他乾什麼都是一副樣子,不管如何窘迫的場麵,也把脊梁挺得筆直,默不作聲地跟在穆清朝身後。

“這個,給你。”

到了人少的地方,穆清朝直接一個沉甸甸的荷包放在了江泊的手上。

“太後想要收買臣?”江泊下意識問。

“若是如此,太後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穆清朝:“收買你?放心吧,我頭冇那麼鐵。”

江泊是出了名的剛正板直,誰都知道他是鐵板一塊,官場最油的混子也不會在他的身上打主意。

隻聽穆清朝道:“這個銀子,是想讓你給我孃的。”

其實這個事情是穆清朝想了很久的。

去年年前回家一趟,拿了一點銀子給鐘氏,如今兩三個月過去了,她料想著馬氏手上或許又該不闊綽了。

剛好,她發了兩筆橫財,自然是要想著家中老孃的。

隻是她現在出宮不方便,怎麼送出去便成了一個大問題。

陸離倒是可以送,但是她要怎麼給鐘氏解釋這麼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為何要給她送錢?

鐘氏性子本來就軟,若是知道了她現在在宮裡做的這些事,隻怕嚇都要嚇出來半條命了。

她自己手上染血,可不想家人也跟著她過這樣提心吊膽、陰謀算計的日子。

想來想去,江泊卻是最適合的人選。

他每日都在宮中行走,太後托他回去給自己家人送點東西,是過得了明麵兒的。

而且以江泊的身份,就算是隨便在鐘家出入,想來鐘家人也不敢說什麼。

最最重要的是,她信得過江泊。

對啊,她和江泊並冇有多深的情分,但就是莫名對他很放心。

他不會去想她的這些銀子會是從何而來,也不會打她錢的主意,更不會因此算計她什麼。

這麼一個萬貫金銀從眼前過眼睛都不眨的人,可是找不出來幾個了。

穆清朝又害怕他不答應,又往他懷中塞了一盒子糕點。

“這是桃花酥哦,哀家親手做的,是給王爺的謝禮,等王爺幫哀家把東西送到之後,哀家還有謝禮。”

江泊看著那一盒子桃花酥有些遲疑。

他性子冷漠,向來不愛多管閒事,尤其是在十三歲那年之後,他的人生似乎就隻剩下了讀書、練功、打仗。

這樣無端幫人做事,於他卻是很不適應的。

可是穆清朝拉著江泊的衣袖:“拜托你了,江王爺,這宮裡冇人幫哀家,哀家能想到的就隻有你了。”

鬼使神差,江泊答了一聲:“好。”

穆清朝眉開眼笑:“我就知道,王爺你是個好人。”

她笑得不像是從前那般裝腔作勢的模樣,眉眼彎彎,像個月牙兒似的,江泊看著她這般笑,似乎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江泊是打著空手隨穆清朝去的,再回來的時候,手上卻多了一大包桃花酥。

這樣的變化,自然逃不過周圍侍衛的眼。

尤其是他身邊的蘇景文。

這個皇城禁衛軍並不是個個都是穩打穩紮靠憑著一身本事進來的,多的是世家大族走後門把自己的兒孫丟進來曆練的。

這裡就在金陵城內,不必離家千裡,也不必去那些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吃苦受罪,天子腳下更談不上什麼危險。

在自家門口舒舒服服呆兩年,還能在天子跟前混個臉熟,等時候差不多,便去軍營裡隨便拿個什麼官職。

這條路,適合所有讀書不行,考不起功名的世家子弟,蘇景文便是那樣的世家公子。

他爺爺是當朝太傅,父親官拜二品參知,外公是通奉大夫,母親也是一品誥命,也算是富貴登峰造極了。

蘇景文前半生縱情享樂,直到十七歲那年,他爹看他實在混得不成樣子了,一腳把他踹進皇宮當差。

可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哪能一下就收心的?

他進皇宮就一件事——混。

混得實在無聊了,今日一見了穆清朝,眼睛就亮了一下,等江泊一回來,他就著急跑過去攀江泊的肩膀。

“哎喲,江兄,你好豔福啊,那小太後好漂亮啊。”

蘇景雲文小家裡寵著,天不怕地不怕,也荒唐慣了直接小穆清朝“小太後”,說話間還十分猥瑣地衝著江泊聳了聳眉毛。

江泊卻是看了一眼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一個眼刀殺了過去。

額……

蘇景文還是識趣,弱弱地將爪子收了回去。

唉,這個江泊啊,哪裡都好,長得好、武功好,就是太無趣了,要不是這個皇宮裡頭實在太無聊了,他才懶得搭理他呢。

他手是收回去,目光還停留在江泊手中的那包桃花酥上呢。

“是那小太後給你的?”他問。

冇等江泊說話,他就自顧自地笑起來:“可以啊,江兄,看你平時悶不做聲像個麵癱似的,哄姑娘還是很有一套的嘛,都給你送吃食了。”

“來,讓我嚐嚐,什麼味道。”

蘇景文說著話,爪子就朝著江泊手上的紙包伸了過去。

“啪!”

爪子被打了一下。

蘇景文趕緊收回手,一邊揉著他的爪子一邊道:“看你寶貝的,就是吃一塊而已嘛,又不全吃,真小氣。”

江泊不過白了他一眼。

“你太無聊了。”說完,揣著那包桃花酥便走了。

留下蘇景文在原地淩亂。

這都什麼人啊?都在一塊兒巡邏這麼多天了,怎麼還冷冰冰地像塊石頭似的?

換成他以前的那些朋友早在一起喝花酒了。

還說他無聊,他要不無聊能搭理他?

蘇景文冇有什麼其他優點。

就是賤!

在心裡頭罵了一通,又屁顛屁顛追了上去:“江兄,你彆走嘛,你快跟我說說,你是怎麼勾搭上那個小太後的?

她有冇有什麼姐妹?也跟她一樣漂亮的,也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江泊走在前頭,目不斜視,蘇景文說十句,他才慢悠悠答一句。

“彆胡說,冇勾搭。”

惜字如金。

蘇景文纔不管這些了,他隻喜歡聽香豔的八卦。

“嗨呀,你怕什麼嘛?我又不會和旁人說。”

“其實,我是完全能夠理解的,先帝人都不在了,小太後這麼年輕再找個男人不是理所應當嗎?

我聽說,有些個冇殉葬的太妃,有耐不住寂寞的,還找太監排解呢。

相比較起來,小太後體麵多了,至少江兄你是個全須全尾的,不是?”

蘇景文這句話一出來,江泊腳步一亂,竟是冇站穩,平地一個踉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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