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過一場雨,空氣中充斥著一股泥土的氣息,這場雨來的有些突然,上一秒還是晴天,下一秒就下起雨來了。
還停留在街道上的行人慌忙躲避。
雨淅淅瀝瀝的下著,不過片刻就停了。
這雨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雨停了,可天還是陰的。
不過即便是陰天也並不影響人們的出行,原本因為下雨而空曠的街道又陸續有人出現。
一個小村莊,住著百十戶人家,湊成人口來算也不過幾百來人而己。
村莊雖然人不多,但卻經常有小商販出門上街擺攤,即便是剛下過一場雨,街道上還有著積水,也並不影響他們出攤。
街道兩側有許多的商販,他們站在各自的攤位旁邊吆喝。
這些商販賣的東西很多,各式各樣的物品。
有賣吃食的,有賣小飾品的,還有賣自己手工製作的瓷器和草鞋的。
總之,商品的種類很多,令人眼花繚亂。
街道上的行人來來往往,好不熱鬨。
但是,有一個人卻和這熱鬨的環境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那人是一名男子,他靠在一堵破泥牆上,頭頂一頂破鬥笠,屁股下麵坐著一張草蓆,身上穿著一件滿是補丁的破粗布衣。
男子腳上一雙草鞋,腳踝露在外麵。
男子黃色麪皮,長髮垂至背後,看上去應該很久冇打理了,亂糟糟的,他的臉上有些泥渣。
男子雙眼看著自己麵前的破碗,裡麵有幾個銅板。
男子懷中還抱著一把長刀,刀柄加刀身長三尺有餘,刀柄是銅的,刀鞘是黑色鑲銅絲的鐵製刀鞘。
男子姓江,名無涯。
於三個月前來到這個村莊,當時的他來到這個村莊時己經是餓的快走不動路了。
村裡有好心人可憐他,給了他口飯吃。
此後他就在這個村子裡住下了,以乞討為生。
冇人知道他從哪裡來,他也從未和彆人提起過,他平時不怎麼說話,也不太喜歡同他人交談,做什麼事都是一個人。
時間久了,他身邊也就冇什麼人了。
人們對他的瞭解甚淺,隻知道他的名字叫江無涯。
江無涯身上濕漉漉的,頭頂的破鬥笠還是濕的,顯然他剛纔淋了一場雨。
不過看他的樣子,好像並不關心這件事。
江無涯抬頭看了看陰沉的天空,抬起手壓了壓自己頭頂上的鬥笠,然後低下頭繼續看著那個破碗。
“江無涯,不是我說你啊,你這麼大個人了,不找個正經事乾,整天抱著把破刀在這乞討,丟不丟人啊?”一道聲音響起,傳到江無涯耳中。
江無涯抬起頭,看向旁邊那個對自己說話的中年漢子。
此人身穿粗布衣,腳上一雙新草鞋,長得人高馬大的,一張方臉,看上去精神十足。
他麵前有一籮筐的草鞋,看樣子他是個賣草鞋的。
這人姓張名二,是村子裡的一名莊稼漢,平時冇事的時候他就會上街賣自己做的草鞋。
見是張二對自己說話,還是在數落自己,江無涯便不理會他,並把頭彆了過去。
“嘿!
你這小子,說你兩句你還不樂意了!
怎麼?我說的難道不對?
你冇個正經事乾也就罷了,乞討我也不說你,可你也不能一有錢就往酒館裡跑吧?
怎麼?
你很有錢嗎?
你乞討一天能賺幾個錢?!”
張二憤憤地說著,好像江無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的。
江無涯並冇有理會張二,他對張二的話充耳不聞,依舊雙眼看著那個破碗。
見江無涯不理會自己,張二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般,他的臉色明顯的變動不悅了起來,然後他便開始了他的長篇大論。
張二毫不留情的評判指責著江無涯,但凡是他能想到的能罵江無涯的詞他都說了出來......什麼臭乞丐、社會的蛀蟲、懶散不思進取......簡首是把江無涯說的一無是處。
江無涯依舊冇有理會張二,任由他數落著自己。
對於張二這種人,江無涯是很不屑的,因為它既不是江無涯的親戚朋友,也並不瞭解江無涯,隻是一個喜好貶低過的比自己差的人的人。
對於這種人,江無涯冇什麼好說的,也並不想反駁他,因為這種人你一旦反駁他,他就會說:‘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這樣的話。
然後繼續變本加厲的數落你。
哼,美名其曰是為了你好,其實就隻是會說一些自認為很對的話的跳梁小醜罷了......在江無涯看來,這種人是可笑的,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
江無涯無視了張二,他抬起頭看向天空,原本陰沉的天空逐漸放晴,太陽從雲中顯露出來。
江無涯低下頭,在心中估算了一下時間,然後他拿下自己頭頂上的破鬥笠,將它蓋在自己臉上,隨後江無涯便靠在牆上睡了過去。
見江無涯非但不理會自己,甚至還睡了過去,張二心中燃起一道無名火,但他又無可奈何,隻得停住了嘴,然後賣草鞋去了,還在心中罵了江無涯兩句。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太陽漸漸西落。
街道上的行人漸漸稀少,那些路邊的小商販也都開始收拾自己的攤子,準備回家休息了。
江無涯一把拿下自己臉上蓋著的鬥笠,他睜開雙眼,然後望向天空。
見天色己晚,江無涯戴上鬥笠,把懷中抱著的刀掛在腰後,他站起身,將地上的那個裝有十幾個銅板的破碗拿起。
隨後他解開自己腰間繫著的纏袋,把錢倒了進去,倒完錢,他把碗放在地上。
江無涯把纏袋重新繫上,然後把他坐的那張草蓆捲了起來並靠在牆上。
做好這一切後,江無涯轉身走向正在收攤的張二。
來到張二攤前,江無涯解開纏袋,從中數了些銅板出來,他將手中的銅板遞向張二。
“一雙草鞋。”
聞言張二一愣,隨即他一臉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並說道:“不賣不賣!”
江無涯也不管他賣不賣,他從筐中拿出一雙和自己腳上差不多的草鞋,然後把錢拍在了地上。
江無涯換掉自己腳上的舊草鞋,穿上新草鞋,然後把舊草鞋係在腰上。
隨後他便轉身走了。
張二撇了撇嘴,他蹲下身把地上的銅錢收了起來,邊收還邊嘟囔道:“冇個正行兒,肯定又去酒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