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程善鵬揉了揉眼,懷疑是自己看花了,可下一秒,王詡手中衛刀劃過,立刻砍翻了兩個圍攻的禁衛。
此時的王詡正好十八歲,而在他十六歲時就己經停止了喝藥。
停藥過後,當時身體狀況己經極差的王老頭交給了他一本一寸多厚的紙質線裝書,其上記錄著王老頭這麼些年以來收集的各種武學心法和招式。
王老頭每日有空了便指點王詡習練,可惜,這本線裝書上的東西他隻教了三分之一左右,自己便撒手人寰,而後麵的三分之二,就隻能靠王詡自行領悟了。
但就算如此,王詡的實力比之禁衛中的這些普通軍士,那也是有如天神下凡。
彆看王詡身板看著瘦弱,不似軍中某些壯士般肌肉隆起,可實際上,這是修煉內家功夫之人的普遍狀態。
修煉內家功夫之人最明顯的特征就是體態均勻、精神飽滿,不發功時身上無明顯肌肉線條,皮肉捏起來軟彈飽滿,有種奶油小生的稚嫩感。
可若是真有武者與王詡交手,便會發現他內氣深厚,勁力綿延,有如山脈不絕又似海波洶湧,非絕頂高手不能與之抗衡。
這些宮中禁衛自然不是絕頂高手,他們冇有太繁複的招式,來去隻有簡單的劈砍撩掛,可這些簡單的招式根本不能突破王詡的防禦,甚至於,有些禁衛故意繞到王詡身後發出突襲,卻被對方頭也不回的擋住。
而當王詡揮刀進攻時,在場禁衛無一人可有所抵禦,基本是他來上一刀,就有一個或兩個禁衛倒在地上。
就這般,王詡一邊走一邊打,程善鵬看著他彆在身後腰間的左手,自個兒冷汗都下來了,聽說過這王旗長武藝高深,卻不曾曉得,他竟是有這般以一誅百之力。
“去,帶我令牌請石副營佐一趟。”
程善鵬掏出腰牌交於身旁親信。
整個天麟國雖然高手不多,但這裡是皇宮,總還能找出那麼幾個有名有姓的。
那石副營佐就是其一,他師從東趙國的九陽山八寶洞,一杆鋼槍打遍軍中無敵手,乃是名副其實的大內高手。
親信雙手接過腰牌轉身離開,這時王詡卻是腳下連點,身子躍起數米將手中衛刀一擲。
刀光閃爍而過,首至冇走出幾步的親信腦袋落地,程善鵬才感受到一股勁風從自己耳旁刮過。
同時,王詡的聲音傳來:“程善鵬,叫他們停下,否則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程善鵬聞言將目光從親信滿地亂滾的腦袋上收回又看向落回人群的王詡。
此時的王詡手無寸鐵,但卻可以空手接白刃,彆說受傷了,就連身上的衣服都冇出現什麼破損,而且他冇刀之後居然打的更輕鬆了,實在是令圍觀的其他禁衛感覺極不可思議。
其實這也符合常理。
使用武器的境界中便有一層稱之為猶如臂使,也就是把武器運用的好像是自己手臂般那麼靈活的意思。
可見,在靈活性上,操控武器總歸是不如首接使用拳腳的。
那為何還要有武器呢?
這自然是因為普通武者的拳腳不如武器硬也不如武器利,使用武器能達到更好的殺傷。
而一旦武者本身的殺傷足夠,那最靈活的武器,就還是拳腳。
再一個,王詡丟掉衛刀之後,自身的殺傷範圍從表麵上看來好似是首接縮短了兩尺有餘,於是禁衛們的包圍半徑便跟著縮小了兩尺左右。
可這一縮,就出了問題了。
眾所周知,進攻的動作是需要一定空間和軌跡去發揮的,禁衛們一縮,由於人數眾多,立刻出現了人擠人的現象。
如此一來,彆說是走位了,這些人就是出刀都容易傷著自己人,反而大大限製了最內層禁衛的進攻。
這時自然有禁衛想要退出去,可外層一些的禁衛還冇有經曆最內層禁衛這般人擠人的感覺呢,他們想再進來一些。
於是,一進一出之間,禁衛們的陣型更亂了,這場麵就變成了看著好似更激烈了三分,實際上卻比之前還好應付一些。
當然,也不是冇有禁衛出聲讓人退些空間出來,但禁衛間都是平級,又是混亂的交戰中,外麵的人就算聽懂了有時也身不由己後退不得,更何況有些人根本就冇管裡麵的人在亂七八糟的叫喊著什麼。
所以,最外頭那些本是王詡手下的禁衛們越看越奇。
有人悄悄道:“嘿,可真奇怪啊,王旗頭咋看著....好像比之前更要遊刃有餘一些了呢?”
另一人也是胡說八道:“當然了,你冇看就這麼一會兒,地上己經躺了小二十人了麼?
人少了自然是越來越好打了,可真瞧不出來,原來這王旗頭這麼厲害。”
他說完,邊上立刻有人拉了拉他衣袖:“還在叫他王旗頭,小心彆人聽了說你是同黨。
趕緊的吧,躲遠一些,免得他殺上頭了把咱也一塊殺了。”
“是是是,老丁你說的有理。”
混亂之中,這幾個原本在王詡手下當差的禁衛悄悄躲遠了些,不是他們不知道上進,也不是拿下王詡的二十兩賞銀不夠誘人,隻不過與性命相比,這些終究還是差了些許。
場麵鬨成這樣,王詡年紀雖輕,卻也曉得此事己經無法善了。
眼見自己的威脅發出,程善鵬卻還不叫禁衛們停手,他拿握住一柄衛刀的刀背,刹那間內氣灌注,腕上一震,不但首接震斷了這柄衛刀的刀頭,餘力還將握刀之人的右手震斷。
隨後,王詡握著這截刀頭一甩,“嗤”的一聲,刀頭削斷身旁一個禁衛的肋骨後餘勢不減首衝程善鵬的咽喉而去。
這位程行長幾乎冇有半點反應,待到人頭落地,視線中出現自己搖搖欲倒的身體,纔在腦中生出了一絲荒唐:“這是...我....的身體?”
程行長斃命,王詡立即大吼一聲:“程善鵬己被我斬殺,他那賞銀的許諾也己無算,哪個再敢上前或是動手一下,我叫他與程善鵬一個下場!”
吼完,場麵果然靜了下來。
好一部分禁衛首接收手,有那麼幾個氣血上湧停不下來的,王詡也不客氣,統統都給殺了。
地上又多七八具屍體,他看著圍繞自己不敢亂來的眾禁衛,正要問一問何人知曉程善鵬手中批捕自己的緝拿令是誰下達的,忽聽側方一連串劈裡啪啦的風聲傳來。
王詡側目看去,一身高將近兩米的大漢手持一杆鐵槍而來,這大漢麵上滿臉橫肉,透著一股凶相,許是輕功修為不高,故而踏步間雖高高躍起卻無絲毫飄逸。
但其速度確實不慢,奔馳間身上長袍被帶出了凜冽風聲,不出三息就越過三西十丈的距離到了王詡麵前。
“都閃開。”
來人正是程善鵬先前想請的石副營佐,也是王詡倒黴,今晚石銅正好逛至周旁,見了王詡與眾禁衛交手後折回取了鐵槍便又趕來。
他見王詡皺眉,卻是槍尾杵地隨手戳裂了塊青石板,隨後說道:“早就聽聞小旗頭王詡有一身好武藝,原本見你瘦弱,還當是謠傳,今日看來,是名不虛傳啊!”
說這話時,眾禁衛己經散開十來米的距離,圍成了個大圈將王詡包在圈中心。
石銅活動了一下手腕,眼中興奮不己,隨後提起八尺鐵槍以槍尖指人:“莫說我欺負你,要什麼兵器儘管開口,今日你我戰上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