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錦邢將出了門,宮裡就來了人,“傅將軍,陛下請您入宮覲見。”
傅錦邢一走,小芸豆暗自吐出一口濁氣。
大哥太可怕了!
不敢想象,和大哥朝夕相處下去,被戳穿了怎麼辦?
傅霄承繼續逗小芸豆開心,小芸豆又接著悶悶不樂。
二哥說了什麼,她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直到傅霄承提議道,“要不,二哥帶你出去走走?”
小芸豆抬起頭,奶聲奶氣問道,“可以嗎?”
“有何不可,隻要小妹想做的事,二哥就是豁出命來也給你辦到!”傅霄承抱起小芸豆放在肩頭,雖說他乃一介書生,但承受這小丫頭的重量還是不足掛齒的。
小芸豆騎著大馬跟傅霄承出府,小腦袋裡想了很多很多。
她想去看看奶奶安葬何處,想見見大雜院的人們……
二哥說無論她提什麼要求都會同意,那她可以求二哥懲治那些壞人,為奶奶報仇麼?
市井的熱鬨喧囂,街頭的包子烙餅,小孩子們穿行街頭,手裡拿著風車,紙鳶的線,歡聲笑語不斷。
這對小芸豆來說再熟悉不過了,她癡癡的看,傅霄承時不時觀察小傢夥,明白了她的心思,將她放下了地。
融入這煙火氣中的小芸豆如魚得水,一會兒在麪人攤前駐足,一會兒躥到賣冰糖葫蘆的竹竿下,一會兒又到了酸梅湯缸子旁。
苦了傅霄承跟在小傢夥身後,但凡她看過,摸過的東西,都被買下來。
也苦了尾隨的丫鬟,大包小包的拎著還不算,懷裡還能抱一堆。
小芸豆知道二哥在付銀子,心思一動躲在了一間雜貨鋪裡,眼睜睜看著傅霄承領著女婢從門口經過,她摸出門,一股腦就往城西跑。
她要回去!
不認識路沒關係,往昔和奶奶在城西生活,到了城西,她就能找回大雜院的!
此時,廟堂之上。
禦案猛地拍響,一遝信件灑在地毯上。
宣紙的白,地毯的豔麗牡丹花,呈出鮮明對比。
“傅愛卿,你還有什麼話可說?”蓄著八字須的皇帝高坐,冷聲的質問,低氣壓能壓垮任何人的脊梁骨。
傅錦邢看過那一張張信封上的字跡,剛毅有力,每一筆每一畫都極其熟悉,而且末端會習慣性落下一個米粒大小的墨點。
上月他剿匪,繳獲官銀十三萬兩,儘數交予中樞省。
可而今,匪頭子居然在獄中拉他下水,聲稱之所以能劫到這些官銀皆是他暗中協助,分贓不均,這纔有剿匪之事。
“陛下!微臣為朝廷忠心耿耿!絕不會與土匪勾結!還望陛下明察!”
傅錦邢雙膝及地,鏗鏘有力的話音縈繞金鑾殿之上。
“哦?那這些信件,依傅愛卿之見,莫不是偽造的?”
天子的威壓有排山倒海的氣勢,傅錦邢很清楚,這是那土匪頭子的報複,但他卻無力辯解,那些人模仿了他的筆跡……
“小德子,拆開信,讓他死個明白!”
天子指派的宦官在傅錦邢跟前撿起書信,傅錦邢忽而想起臨出府門前四妹的斷言,不禁暗諷真是個烏鴉嘴。
然而,隨著宦官拆開信封,他還是不自覺摁在心口,衣袍下,是他隨手塞入的桃木條。
小惡棍聲稱可助他避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