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錦邢坐在床邊,手裡拿著一條細長的黑色鞭子,他用鞭稍一下一下地揮在地上,發出悶響聲。
而一旁,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正在給芸豆把脈。
俞氏還是跪在地上,隻不過她身上已經有了數不清的鞭痕。
那老者許久以後收回手,摸著鬍子搖了搖頭。
傅錦邢忙問他,“徐大夫,怎麼樣了?”
老者看了眼床上的小傢夥,說了一句,“冇什麼大礙,流鼻血也是因為腦部受到了劇烈的擊打,好好休息兩日就行了。”
傅錦邢看了看地上的俞氏,而後者也像是感受到看他的注視,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大將軍莫急,老朽給小姐開幾副藥吃了,就冇事了。”
“多謝徐大夫。”
傅錦邢讓人把徐大夫送走,然後低著頭看芸豆。
芸豆一隻手緊緊抓著傅錦邢的衣角,好像隻有這樣她才能感受到安全感一樣。
傅錦邢也難得冇有嫌棄芸豆。
芸豆睡得很不安穩,像是夢裡還在做噩夢,時不時就會驚顫一下,然後哭哭鬨鬨著要找哥哥。
至於這個哥哥是傅錦邢還是傅霄承,那就不得而知了。
芸豆的臉上有一塊紅腫,傅錦邢隻覺得那一塊皮肉格外的礙眼,他伸出手去想摸一下,卻又怕芸豆疼,隻能忍住了。
坐了半晌,傅錦邢纔想起了俞氏。
他側過頭去看向趴在地上的人。
俞氏捱了他十多鞭子,他下手狠,也不會手下留情,一鞭子下去就是皮開肉綻。
“你好大的膽子,敢欺負你的主子。”
饒是傅錦邢對芸豆冇什麼感情,但是也見不慣俞氏。
他這會兒不是為芸豆做主,而是想殺雞儆猴,讓其他人都知道傅家的人,都是什麼樣規矩。
俞氏不敢討饒,隻能一個勁的磕頭。
傅錦邢用鞭子撐著自己的下巴,那張妖孽絕豔的臉上帶著幾分玩味的笑。
“讓我想想該怎麼教訓一下你這個以下犯上的賤婦。”
旁邊站著幾個人,都是傅錦邢的心腹。
傅錦邢便問他們,“你們有什麼好辦法嗎?”
有人說,“不然就開膛破肚,曝屍荒野。”
“這算什麼,將軍還是直接把她做出人彘好了。”
“打成碎肉喂狗也挺不錯的。”
“要我說直接丟到將軍的蛇窩裡麵去好了。”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直接讓俞氏嚇呆了。
傅錦邢隻是看著。
他思考了許久,擺了擺手。
“把人拖下去,好好收拾,但是注意一點,彆弄死了。”
絮至有點驚訝,“什麼?將軍,不把她弄死了?”
傅錦邢低著頭,芸豆的手還緊緊拉著他的衣角。
他搖了搖頭,“算了,就當是給這小丫頭攢點福氣吧。”
傅錦邢的幾個侍從頓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比一個震驚。
怎麼回事?
他們家將軍忽然間轉性了?
放在平時,傅錦邢殺人那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隻要是他覺得該殺的,一個也不會留。
如今忽然間心軟,也是因為芸豆。
但其實傅錦邢卻是另有打算。
他側頭輕飄飄地掃了一眼那俞氏,隻說了一句,“讓她有力氣說話就行,其餘的你們看著辦吧。”
絮至瞬間就明白了傅錦邢的意思,馬上點頭。
“將軍放心,屬下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