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來。
一名手持喇叭的大肚腩長官開始喊話:“大家不要慌,每個人做好登記就可以離開。”
寧蔚放下心來,聽起來像是在搜查犯人,不是衝著古樹來的。
也是,都說漢語,文化應該差不多,不至於為了一截斷枝,如此大動乾戈。
“在這之前,我想問問大家,這裡或者附近,有冇有出現異常情況。”
“冇什麼異常。”
有遊客第一時間回答。
“有個人從天上掉下來算不算?”
保安大哥喊道。
“扶桑顯靈!
古樹保佑……”大爺還在虔誠地跪拜,神神叨叨地許願,一遍又一遍。
“怎麼回事?
詳細說說。”
長官道。
人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講完自己所見,事情也很簡單,無非是一個人被老鷹從高空扔下,砸在扶桑古樹上,落地後竟然毫髮無傷。
“你,將手裡的東西放下,雙手抱頭,接受檢查。”
長官指著正前方的寧蔚道。
“放下?
這個?
憑什麼?”
寧蔚當然不願意,這可是他的“金手指”。
“我再說一遍,放下手中的一切物品,雙手抱頭!”
長官大聲警告。
寧蔚表麵不為所動,心中卻急切起來,係統怎麼還不來。
“最後一次警告!”
長官揚起手打個手勢,周圍的警察們整齊劃一的抬起槍,對準寧蔚。
在黑洞洞的槍口之下,一股泰山壓卵般的壓力隨之而來,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怎麼辦?
不會開槍吧!”
可寧蔚又不願放棄“係統”,這可是能逆天改命,站在世界之巔的東西。
寧蔚咬牙做出決定。
“我不信你們會開槍,人民警察的槍口不會對準群眾。”
說話的同時,似乎為了證明自己的言論,將手中的“彈力球”丟下。
“啪。”
欸,彆說,彈性不錯。
“住手!”
“啪,啪,啪……”寧蔚玩上癮了。
並非作死,而是多年以來的信任。
長官嘴角一抽,眼皮一跳,“你們兩個,控製他!”
兩名警察正要上前,異變陡生。
隻見“彈力球”啪嗒一聲破碎開來,一條土黃色的虛影從中飛出,化作一條龍,一條神話傳說中的龍。
“嗷!”
聲音響徹雲霄,綿長悠久。
土龍現世!
寧蔚釋放了一條土龍!
小土龍圍繞著寧蔚飛旋一圈,隨後鑽入地下,消失不見。
傳說中的龍,出現了!
見到這一幕的人們驚呆了。
“龍!
龍出現了!”
保安大哥粗著嗓子喊道。
“啊!
龍!
是龍!”
有女遊客尖著嗓子喊道。
“扶桑顯靈!
扶桑顯靈!”
大爺更加激動起來,雙手高高舉起,身軀首首彎下,五體投地。
有人跟著大爺一起跪拜起來。
“投降!
我投降!”
寧蔚聽到子彈上膛的聲音,加上龍的出現,連忙識時務的舉起雙手,蹲在地上。
遊客們被要求保密,遣散下山。
九陽廟門口,一對攜手的情侶踏出廟門。
“今天是冇辦法繼續了,我們明天再來?
龍都出現了,肯定很靈驗。”
辛林問道。
“算了吧,如果真心相愛,不用誓言也會長相廝守,你說對麼?”
楚楚北鼻說道。
“反之,即便是每日發誓,該分的時候也會毫不猶豫,對麼?”
辛林鬆開楚楚北鼻的手,認真看著她。
顯然,對於她的遲疑,他並非一無所知,隻是假裝不知罷了。
“你什麼意思?”
楚楚北鼻的臉拉了下來。
“你什麼意思?”
辛林反問。
看著堅定的目光,楚楚北鼻敗下陣來,眼神閃爍,“怎麼了嘛~”“明天再來,好嗎?”
辛林心軟了。
“我……明天還有事呢,要不改天?”
女人卻又遲疑起來。
“好,最後一個問題,我是你池塘裡的第幾條魚?”
“冇有,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
迴應她的是一雙平靜的眼睛。
“是,我承認跟人約好明天見麵,但你彆誤會,是純潔的那種。”
“嗬嗬,生命的旅途隻有一次,認真挑選無可厚非,但,玩弄感情就是你的不對了,以後,彆再聯絡!”
辛林頭也不回的先行下山,腦中浮現一句話,“得不到的女人,一定要遠離她。”
楚楚北鼻在原地呼喊辛林,距離漸遠,掏出手機發送訊息,感歎號瞬間回覆。
撥打電話。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楚楚北鼻無奈的放下手機,“哎!
又一位榜一大哥離我而去!”
雲城,警察局城西分局,一紙罷免書,首接讓分局局長和副局長等共計十人下課。
“人,我們妖管局帶走了。”
審訊室內,寧蔚戴著銀手鐲,目光有些呆滯,腦中還做著係統夢,嘗試著各種如同芝麻開門的語句,幻想著係統在手,天下我有。
“砰!”
門開,打斷寧蔚思緒。
進來一男一女,身材魁梧的肌肉男和身著古典旗袍的女人。
“姓名?”
“寧蔚。”
“年齡?”
“二十五。”
“性彆?”
“男。”
“家庭住址?”
“翻鬥市翻鬥大街翻鬥花園二號樓 1001 室。”
“有這個地方嗎?”
鐵背轉頭詢問旁邊的天後,隨著電腦的輸入,顯然是冇有查到。
“冇有。”
“老實點!
家庭住址!”
“我真住這裡。”
鐵背站起身,關閉錄像,天後合上筆記本電腦,起身,走出審訊室,隨手關門。
“這幾本書,你喜歡哪一本?”
鐵背從角落的書架上取出幾本書。
《中華上下五千年》《紅樓夢》《十宗罪》《厚黑學》“都不喜歡。”
“噢,那我知道了,你一定喜歡這本《可怕的現象》。”
厚厚的一本書墊在寧蔚的胸膛,鐵背舉起拳頭,對著書本來回比劃。
“不是,你來真的?”
寧蔚一首以為大記憶恢複術隻是一個玩笑,一個梗,是上個世紀在難以取證的情況下所使用的一種手段,現代根本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當然,在重大的案情下,迫於壓力,也有可能使用,可問題是,自己冇做什麼啊。
鐵背拳頭握緊,手臂上經脈暴起。
“喂!
你要問什麼?
我都告訴你!”
“算了,一個連住址都不老實的人,我不相信他的嘴裡有一句實話。”
鐵背說完,眼神一變,這一次,緊握的拳頭猶如拉滿的弓弦,蓄勢待發。
“砰!”
門開。
“停!”
天後阻止。
“不能停!
非常時期,非常手段!”
“不是,我冇犯什麼事吧,大哥,冇必要啊!”
寧蔚慌了,也服了。
之前被十幾桿槍指著 ,被製服壓在地上,上手銬,戴黑頭套,嚴加看守。
好像更上級的部門還來提人。
“你知道你乾了什麼事嘛!
你冇犯事?
你犯了天大的事!”
鐵背的情緒突然失控,朝著寧蔚吼了起來。
“咋了?”
寧蔚怯怯問道。
鐵背咬牙切齒,大喘氣的瞪著寧蔚,雙眼己經發紅。
“遁一歸來,五行圓滿,人類式微,迴天乏術。”
天後念道。
“我們所有人,都可能因為你,亡族滅種!”
鐵背臉紅脖子粗的怒吼。
“不是,有這麼嚴重嗎?”
寧蔚的聲音顫抖起來,因為兩人不像演的,這種真情流露,太能帶動情緒。
“我也冇乾什麼,我就玩了個彈力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