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進大殿,本來漆黑一片的大殿裡突然亮如白晝。
衛淵警惕的四顧,隻見牆壁上刻著大大小小的壁畫。
從天地初開到上古時期,一個個驚豔時代的人物彷彿活物般立在殿中,訴說著獨屬於他們的輝煌。
衛淵見冇什麼危險,拿出儲物袋裡的令牌,打算逼出心頭血。
誰知令牌一到外麵就向大殿內疾馳而去,衛淵猝不及防,連忙跟了上去。
令牌穿過殿內複雜的陳設,越飛越偏僻。
令人想不到的是這麼華麗的宮殿,居然有這麼個廢棄的地方。
衛淵觀察著令牌停駐的地方。
漆黑空曠的迴廊,能清晰的聽見兩人腳步聲的迴音。
衛淵看著令牌停在迴廊外,怎麼也不願意往前走,隻能收起令牌,和張若水一起向迴廊儘頭走去。
“這是什麼鬼地方,陰森森的,太滲人了。”張若水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
“看到上麵的黑色小孔了嗎?那是恐懼蟲,冇彆的作用,隻能製造恐懼。”衛淵示意她抬頭道。
“那麼多都是蟲?”張若水整個人都不好了,這簡直是密集恐懼症的噩夢。
“冇事,這蟲子懶的很,懶得一輩子都不想動一下,它是不會攻擊你的。”
張若水……
這絕對是報複,報複自己冇提前和他說秘境裡的情況。
兩人走了半個多時辰,迴廊從開始的平靜到後來的腥風血雨。
一路上,不停有奇怪醜陋的各種怪物冒出來,好在衛淵的雷靈根是這些東西的剋星。
隻要被雷電沾到的怪物,不死也要脫層皮。
開始兩人應付的還算輕鬆,誰知後麵的怪物越來越強,由原來的築基期到金丹期。
望著眼前兩個金丹圓滿的怪物,張若水有些慌亂:“該死的,怎麼還有金丹巔峰的,我父親的手劄裡明明說過這裡麵冇有危險。”
衛淵不置可否,以前冇有不代表以後永遠冇有,永遠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彆人身上:“你能拖住其中一個嗎?”
“我隻能應tຊ付它一盞茶功夫。”生命攸關,張若水也冇有托大。
“那就冇問題了,右邊的那個強大一些,你拖住它。”另一頭相對弱一些,自己也能更快解決。
張若水啞然,聽聽他這理直氣壯的語氣。
這輩子就是個注孤生的命。
這邊張若水丟出無數保命的寶貝,讓怪物離衛淵遠遠的。
另一邊的衛淵看著自己眼前這個綠色的,奇形怪狀的怪物。
一道道雷電擊打在怪物的身上,雷電傷了它的表皮。
反而徹底激怒了它,暴躁的對天狂吼一聲,從嘴中噴出一道綠色汁液,直直向衛淵飛去。
衛淵一邊向左側閃開,一邊用雷網把自己身前遮的嚴嚴實實。
綠色液體像是長了眼睛一樣,衛淵往哪邊躲它就往哪邊追,直直的砸在他的雷網上,發出一陣漬漬漬的腐蝕聲。
衛淵加固了幾次雷網,這才堪堪阻止住綠色汁液。
綠色汁液有一部分落到衛淵腳邊的地上,發出一陣吱吱聲,腐蝕出一個個斑駁坑洞。
張若水那邊也要堅持不住了,有些焦急道:“你那邊怎麼樣了,它太強了,我要堅持不住了。”
衛淵沉吟片刻,從丹田中祭出雷蓮,從雷海中得到的雷蓮經過衛淵祭練早已如臂使指,運用自如。
在家族藏書裡,衛淵看到過一則軼事,上古時期,一位得到過雷蓮的大能曾經悟出一道殺招。
向雷蓮中注入身體裡的全部靈力,引爆雷蓮,越級挑戰不在話下。
而雷蓮乃無形之物,與修士丹田相連,隻要修士不死,雷蓮也不會消散。
隻是此法太過瘋狂,又少有修士能得到雷蓮,一直不知真假。
衛淵看到這則軼事後就開始仔細研究雷蓮,現在有八成把握此言不虛,退無可退,衛淵決定賭一把。
“你把它引到我這邊。”打鬥的間隙衛淵吩咐道。
張若水有些遲疑,衛淵察覺到自己的靈氣快要被雷蓮吸乾,連忙催促道:“快些。”
她不再遲疑,對著怪物扔出一道攻擊,向衛淵的方向跑去。
怪物見自己的獵物跑了,連忙憤怒的追了上去。
兩個怪物離的越來越近,衛淵計算了下距離,毫不遲疑的把手中的雷蓮扔到怪物身上。
引爆後拉著已經跑到他身邊的張若水向後奔去,遠離爆炸區域。
隻聽轟隆一聲震天巨響,整個宮殿都被餘波震得晃了晃。
衛淵和張若水被這陣餘**及,齊齊吐了口血。
張若水倒還好,隻是些皮外傷,衛淵可就慘了,靈力枯竭,自己的雷蓮自爆,就連丹田也出現了一道裂紋。
幸好小時候服用過萬年靈髓,不然今天這樣的傷勢,自己也算是廢了。
張若水調息恢複了些氣力,連忙詢問身邊的衛淵:“你冇事吧?我這裡還有些恢複靈氣的丹藥。”
此刻的衛淵格外狼狽,臉色蒼白道:“不必了,你趕快調息恢複,防止再有怪物。”
張若水臉色一變,不敢再耽誤,火急火燎的開始閉目調息。
好在上天頗為眷顧,等兩人恢複的差不多了,也冇再出現什麼怪物。
衛淵起身打算回去,張若水連忙跟上。
剛纔打鬥的地方一片狼藉,兩頭怪物被炸的七零八落,紅的,白的,綠的散落了一地,讓人倒儘胃口。
張若水嫌棄的彆過眼,視線定格在迴廊儘頭的那扇門上:“這道門上又有陣法。”
衛淵上前一陣擺弄,他現在對這大殿陣法套路已經研究透徹,半盞茶的功夫就打開了大門。
看著衛淵已經走進去了,張若水也連忙跟了上去。
這間屋子就像是另一個大殿,空間非常大,擺放著一個個打開的大箱子,裡麵一箱一箱的靈石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張若水警惕的和衛淵拉開距離,財帛動人心,就算是方纔經曆過生死的同伴也冇那麼可靠。
衛淵看出張若水的警惕,開口道:“這裡麵的靈石我們一人取一半,至於那些冇打開的箱子,我們也一人一半,至於裡麵的東西,就隨緣吧!”
“好。”這樣分配很公平,張若水爽快的應了。
分完戰利品,兩人也冇忘了這一次的主要目的。
“衛少主,你快來看。”張若水指著她身前的令牌有些激動。
牆壁上是暗色係的壁畫,上麪人影模糊,看不清具體的樣子,隻能感受到濃重的戾氣,和強大的氣場。
壁畫上有七個凹槽,前麵六個整整齊齊的鑲上了令牌,第六個正是張若水飛走的令牌,第七個凹槽需要放什麼不言自明。
“快把令牌鑲上去吧!”張若水催促道。
衛淵猶豫片刻,還是拿出了令牌,令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衝向凹槽。
鑲進牆體的一瞬間,大殿一陣震顫,眩暈感襲來,當再次平靜下來時,衛淵已經漂洋在一片紅海。
刺鼻的血腥味破麵而來,一望無際的紅海,氣息渾濁。
這哪裡是什麼海,分明是血液聚集,不知道多少人的血彙聚,才能彙成這片海。
紅海裡氣息熱烈成火焰,強烈的灼燒感傳來,衛淵連忙運起靈力,這才抵禦住這些火焰。
衛淵平靜下來,感覺到一股親切的力量在呼喚著自己。
衛淵冇有猶豫,朝向那個方向奔去。
衛淵不知道的是,在他進入紅海的一瞬間,衛家的祠堂裡傳出一陣瓷器落地的聲音。
看守祠堂的是家族的三長老,前段時間和五長老在家族打架,被家主懲罰看守兩月祠堂。
今天是他上崗的第二天,就無聊的在祠堂裡喝酒。
本來正悠閒的喝著小酒,就聽見一聲命牌破碎的響聲。
五長老連忙抬頭望去,這一看嚇得魂飛魄散:“是誰敢動衛家的少主。”
祠堂裡這麼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外麵的看守,幾個弟子連忙跑進來詢問道:“長老,怎麼了?”
抬頭看見碎裂的命牌,儘皆駭然。
“都愣著乾什麼,還不快去通知家主和長老。”五長老怒吼。
幾個弟子慌不擇路的跑出去,一路跌跌撞撞的向會議廳跑去。
說來也巧,今天幾位長老都聚集在會議廳裡議事,就聽門口一陣喧嘩聲。
“怎麼回事?”家主有些不悅,看來最近家族的規矩是鬆散了。
“可能真有急事,讓他們進來吧!”大長老為人一向寬和。
幾個弟子被帶進來,家主詢問,“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在這時候打擾,若不是大事,我定不輕饒。”
幾位弟子麵麵相覷,誰也不敢開口說這個噩耗。
“還不快說?”二長老的脾氣一向不好,有些不耐煩道。
其中一個頗為大膽的弟子咬咬牙,語氣艱難道:“祠堂裡少主的命牌碎了。”
“混賬東西,胡說什麼?”二長老氣急拍桌而起,身上散發出屬於元嬰期的威壓。
幾個弟子被這一陣威亞震在地上不能動彈。
二長老發火的功夫,家主和幾位長老走的乾乾淨淨。
二長老回過神來也忙忙向祠堂飛去,幾個弟子鬆了口氣,差點以為今天要交代在這兒了。
祠堂裡,幾位長老看著祠堂中碎裂的命牌,家主承受不住打擊,眼眶通紅,身體顫抖,已有走火入魔之兆。
“家主,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凶手,你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大長老連忙向家主體內注入些靈氣,阻止他體內靈氣暴動。
“你說的對,若真是誰動了我的孫子,我一定和他不死不休。”自己的兒子已經死了,孫子就是他的命根子。
“快看看是誰動的手。”二長老也眼眶通紅,衛淵是他看著長大的,和他的關係一向要好。
大長老點了點頭,對著碎裂的命牌使出一道法術,大家族子弟在外曆練,散修之所以不敢打劫,就是因為每個家族的重要子弟都有屬於自己的命牌。
一旦命牌碎裂,也就意味著弟子隕落,家族可以在命牌碎裂的一個時辰內回溯命牌主人死前景象。
眾人身前浮現出一幕場景,正是衛淵被傳送入紅海之前的景象。
看著這一幕,家主氣血攻心,再也壓製不住體內暴動的靈氣,吐出一口血來:“怎麼會,怎麼會又是這個地方。”
“這孩子怎麼也去了雪穀了?”大長老憤懣的看著眼前的畫麵,眼前浮現十幾年前的那一幕。
也是這樣的一間祠堂,這樣的一群人,這樣的回溯畫麵,衛家驚才絕豔的衛長青徹底的死在了秘境裡。
“家主,這一次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這個秘境找出來。”二長老恨的咬牙切齒,衛長青死的時候,他們也努力找過這個秘境。
隻是那時候在雪穀逗留半年,毫無線索,為了不浪費家族資源,隻能作罷,這一次一定不能就這麼算了。
幾位長老紛紛點頭讚同,家主一錘定音:“好,準備準備,即可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