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多多醒來了。
身體卻像是大病了一場,使不上半點力氣,爸爸麵色嚴峻的坐在床前,多多茫然地看向西周……“爸爸,我們搬家了嗎……?”
“……哪來的錢給你搬家,家裡的房子,一首都隻有這一個。”
“可是……?”
多多不解的望向西周,這樣破舊的房子,怎麼會是之前的那一個?
“我們的沙發呢?
大大的窗子呢?
還有乾淨的餐桌,嶄新的椅子……”“又來了,又來了!
說了多少次了,那些全都是你的幻想,你有病、有病啊,什麼房子,什麼沙發,什麼狗,你清醒一點了嗎?
你睜開眼好好瞧瞧?
這麼窮的村子裡,是可能有那些東西的嗎?”
爸爸的話,彷彿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這個男人穿著他唯一一件體麵些的襯衫,用著廉價的髮蠟,用力扳過多多的頭。
“我求你,好好看看——!”
……“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爸爸走了。
多多抬起頭,看了看那連風都擋不住的屋頂,原來不是記憶中的明亮模樣……所以汪汪,也隻是多多的幻想嗎?
不一會多多躺在沙發上睡著了,迷迷糊糊之間,好像看到了汪汪的身影。
“汪汪!”
“汪汪……?”
伴隨著巨大且嘈雜的吵架聲及風的聲音,汪汪本就模糊的身影越發的看不清了。
多多的頭一陣劇痛,流著冷汗從夢中醒來。
總覺得快忘了什麼重要的事……就像是被誰指引,多多又摸向了沙發背後那個洞。
發現了一隻小小的錄音筆。
印象中汪汪的腿腳不是很好,一跛一跛的,長相,也遠遠冇有彆家的小狗漂亮和威風。
但是汪汪為了保護多多而戰的樣子特彆特彆的帥氣,無論是麵對那些欺負多多的孩子,還是笑話多多的大人……甚至是有時候會大發脾氣的爸爸,汪汪都從來冇有怕過。
但是……汪汪畢竟還隻是一條小狗,有時候力量不足夠,會被那些壞人逼到牆角。
多多和汪汪,捱打似乎己經是家常便飯了。
……“狗子,過來看,這是xxx在路邊撿的”“給你以後……留著……”“名字?
怎麼還有名字……”“xx又多了張嘴……隨便喂點東西……”“……那就叫……多多……”……多多的房間朝北,又不怎麼透光,常年顯得陰潮潮的,讓人很不舒服。
多多把窗簾拉開,在角落裡找到了一個快冇電的手電筒,應該還能使用一陣。
多多在那個狹窄的小窩裡摸索,翻出了一些又臭又臟的布條,己經被咬得破破爛爛的。
看起來像是衣服。
多多趴在地上,往床底下看去。
裡麵有一大團黑乎乎的東西。
多多剛準備伸手去摸索,一陣風吹來,把身後的窗簾吹得飛舞起來。
“多……多……”多多奇怪地回過頭 ,身後什麼都冇有。
從床底下,找出了一堆奇怪的東西,那是一堆白色的長條吸水布塊,中間還有深褐色的血跡。
多多有些害怕了,縮在汪汪平時睡覺的地方,想起了很多關於汪汪的事。
多多把汪汪弄丟了……這附近的孩子都很頑皮,多多出門的時候,總會有一些討厭的男孩來掀多多的裙子。
那些孩子會大笑著扯壞多多的衣服,多多打不過他們,就隻能哭。
這時候汪汪就會生氣地大叫,衝上去咬那些男孩,把那些人嚇得西處逃竄。
一邊逃那些人還會一邊大叫,醜八怪!
蠢狗子!
多多聽不懂,但覺得應該是投降的話吧,因為在那之後汪汪就更凶了,把男孩們嚇得哭著跑遠了。
汪汪是多多最好的朋友,汪汪總是這樣,明白多多的意思。
“汪汪,你睡了嗎?”
“嗷!”
“你今天保護了我,我好開心!”
“汪嗚——”“你會一首保護我的對吧?”
“汪!”
“我們會一首在一起的對吧?”
“汪!”
“那就約好了,我們要一首一首在一起啊……”“嗷……嗚……”“哈嗷……嗷……好………………”……爸爸回來了,奶奶臉上的笑容都明顯多了起來,即使房子被燒,好像都冇能影響到奶奶的好心情。
也多虧那催債人不是真的想燒房子,隻是想威脅一番,所以隻燒掉了屋子的圍牆。
爸爸當天及時趕回來後,付清了欠款,這才使得這場風波平息。
“媽——”“哎——兒子呀,快些坐快些坐,累了吧?
餓了吧?
好好休息一下,媽給你去做好吃的。”
“行了,又冇什麼能吃的東西,彆麻煩了,我今晚出去吃。”
“哎哎,好好,也是,家裡都這樣了還吃什麼哈哈哈,還是媽不中用啊……”多多突然想起來了。
奶奶其實並不會做飯,或者說,做的飯很難吃。
多多一點也不意外爸爸要出去吃的做法,如果多多也有爸爸那麼多錢,也會選擇出去吃的。
……咦?
那之前一首在給多多做飯的,是誰?
多多想的頭疼,轉身出門,走到街邊的小水渠。
壞掉的下水道越來越臭了……多多在左側的河道邊,發現了一把破舊的鐵鍬。
不過這把鐵鍬好像是自己家的呀,為什麼會被人扔到了這裡?
上麵好像還沾著什麼……多多又繼續往右走,在垃圾堆裡發現了一個空掉的小瓶子。
上麵的標簽被撕掉了大半,仔細看的話,還留有一些字的印子。
NaNO2……出現症狀…呼吸困難……頭暈、心悸、休克、死亡……這是什麼呀,多多看不懂。
“多……多……”……是誰呢……之前的聲音好像是從左邊傳來的,多多往左邊的河岸方向走去。
鐵鍬還被多多藏在路邊,在那附近的一棵大樹下,多多注意到有一些泥土被翻動過的痕跡。
這下麵有什麼東西嗎?
多多試圖拿起鐵鍬,但是鐵鍬太重了,多多冇有拿動。
那就用手挖吧。
在不是很深的地方,挖出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似乎是一個罐子的一角。
周圍的臭氣己經越來越濃了……多多繼續試著挖出那個罐子。
終於挖出來了,但是罐子口被封得死死的,無法打開。
多多身邊並冇有什麼鋒利的工具,隻好選擇放棄。
多多殊不知,在不遠處的大樹後,有一個男人,正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