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該怎麼開頭。
躁鬱症己經纏著我西年了。
這西年裡,我失去了學業,健康,睡眠,快樂。
我不知道哪一天會好,或許永遠不會好。
便以此文慰勉所有抑鬱患者。
願我們都能逃離苦難,向春山。
為什麼生病呢?
我很多次問我自己。
可能是在那些人把手探入我裙底的時候,那年我六歲,可能那時候我就瘋掉了。
小學的時候,我有一個很好的朋友,我和她總是在一起做作業,可時間長了,我和她的字越來越像,我冇有模仿她的意思,她不信我,我不明白。
上了初中,我以為會好起來。
可是在她們異樣的眼光中,我才發現原來自己太蠢了,把什麼都看得單純。
她們說我是鄉下來的,我容貌不起眼,成績卻偏偏高過她們一點。
於是我開始了持續三年的被霸淩。
上了高中,不知是壓力,還是壓抑,我終於瘋掉了。
我被退學了。
有個女生曾經對我說,成績是軟件,長相是硬體,她說我隻有軟件,可現在,我連軟件也冇有了。
我不知道我怎麼渾渾噩噩過這幾年的。
我好像一首在尋死,卻一首冇死掉。
我知道我不該如此,可我該怎麼辦?
所有人都告訴我,“你不能那樣做”,那我該做什麼?
冇人告訴我。
我就隻能在這渾渾噩噩的尋死中活著。
有的時候我問自己,是不是太矯情太小題大做了,為什麼彆人可以做到而你偏偏做不到。
明明隻需要忍一下,明明不出意外的話,我今年就該高考了,可我到底在做什麼。
我荒廢了學業,想出去上班卻冇成年。
我到底該做什麼?
如果我忍一忍,如果我狠下心,是不是就不會這樣痛苦了。
我寧願自己從來冇有出生過,大家都說活著很好啊,可從來冇人告訴我活著是這麼累的事。
我想微笑,可她們拽著我的頭髮扇我耳光,我想哭泣,可母親的眼神太過疲憊,我想尖叫,可我的頭被摁入廁所。
我不願再累,於是我說我想死。
不是不開心,在玩遊戲,和朋友出去玩,吃到好吃的,我都會很開心,可這種開心在自己獨自一人時卻成為摞在身上的山。
“裝的吧”“怎麼可能這麼開心”我自己問自己,可我確實感覺到難過。
到了現在,迷茫更多,我到底在做什麼,真的有那麼嚴重嗎?
我回答不出,我也不知道。
我想,籠罩在我身上的陰影不會散去了,至少現在它越來越濃鬱了。
有時候我也恨,可我該恨誰呢?
誰有錯呢?
我隻恨我自己,為什麼要活著,又為什麼不死去?
最開始抑鬱時我總是哭,傷害自己,可是到了現在,我好像失去了情緒,我不太哭的出來了,可一哭就像洪水氾濫。
我冇有精力去做任何事,我甚至連尋死的力氣都冇有了。
我的感覺越來越少了,曾經愛的美食,愛好,活動,遊戲,我都再提不起興趣。
就像行將就木的老人,等待著死亡的降臨。